郎總裁的羊祕書
周末深夜的鬧區街頭,熱鬧得完全不像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 郎璇透過車窗玻璃看著黑夜中的城市被閃爍的霓虹點亮,萬般感觸的嘟噥,「茜啊,怎麼才過了一個多月,我就有老十歲的感覺?」 父親過世前,她雖然不常跑夜店,但偶爾還是會赴赴約、跑跑高級趴,每天搞到三、四點才睡屬常態。 可現在她想到以前的生活,竟然有一種打從心裡的疲憊湧上。 如果有時間,好像睡覺必較好。 這是初老的症頭吧? 華詠茜沒好氣的分神瞥了她一眼,「哪有老?我們家璇依舊美豔動人,相信我,妳只是累了……」 華詠茜是除了母親之外,唯一可以讓她卸下女強人偽裝的人,在好友面前,她可以做真真實實的自己。 她沮喪的拉回視線,雙手抱頭嚷道:「真的太難了啦!」 見她像朵垂頸的枯萎花朵,華詠茜有些愛莫能助的騰出一隻手,揉揉她的髮頂,半晌才說:「等等馬上就送巧克力給妳喔!」 郎璇沒好氣地抬起頭瞥了好友一眼,「還不如把妳的雞翅讓給我比較實際。」 「除了男人不能讓,其他的,妳要都給妳。」 商業上的事別說華詠茜不懂,連郎璇自己都一頭霧水,這時能湊在一起講些沒營養的話題才紓壓。 「有對象了喔?」郎璇好奇地問。 華詠茜不以為然的嘖了聲。「我頭殼壞去嗎?我現在玩得正開心,沒事找個男人綁住自己做啥?」 「這倒是……不過現在如果出現個可以解救我於水火的男人,我一定馬上嫁給他!」 郎璇突然想起父親在世時,一直在幫她物色對象。 當時她極力反對,還天真地認為自己只要多點努力,或許可以扛起一切。 但這些日子的真實體驗讓她清楚意識到,自己真的被寵過頭了,沒有父親,她根本什麼也不是啊! 她這話驚得華詠茜驚恐瞪大眼看她。 想想以前的郎璇多麼抗拒這件事啊!現在居然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見得她的壓力已經大到快無法承受了。 「璇,這樣下去真的沒關係嗎?」她憂心地問。 「當然有關係啊!」郎璇哀哀的嘆了口氣,「只是上哪找個像我爸想要我嫁的那種人?高顏質,優秀,堅毅,品德高尚……有郎氏那麼大一塊香餑餑擺在面前,誰能成為聖人?」 「我啊!」 郎璇嗤了她一聲。「聽說華大小姐家的資產跟我家不相上下……」 華詠茜突然截住她的話問:「對了,妳知道羊毅回來了嗎?」 羊毅? 這名字突然落入耳底,不經意地喚起郎璇藏在心中多年的青澀、略帶著小小丟臉的回憶── 「羊同學,我喜歡你。」 對身為校花,情書巧克力總是塞滿抽屜的郎璇來說,暗戀是一件陌生的事。 因為大部分都是傾慕她的男同學追著她身後跑,有時連上完廁所,都有可能遇上個人對她表白。 這感覺挺煩的,可是她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變成向人表白的一方。 也是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那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感覺,有多麼讓人坐立難安。 所以她在華詠茜的加油聲中,自信滿滿的出擊了。 羊毅是因為父親的工作,不得不跟著離鄉背井來到陌生的城市。 尷尬的是,父親並不會長久待在這裡,至多兩年,就會離開了,也因為如此,自覺如過客的他對誰都抱著著淡淡的疏離感。 他討厭離別,討厭說再見。 只是他沒想到,在他又準備跟著父親離開的半個月前,這個在A高名聲響噹噹的大小姐校花會跑來跟他告白。 那當下,受寵若驚之際,他的腦袋是一片空白。 感覺他的沉默,郎璇遭受到生平第一個挫折。 她這是被拒絕了嗎?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掌心呵護的花兒,人人順著她,他那宛如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沉默對她來說,是恥辱啊! 她想也沒想的轉身就跑,倉皇結束這可笑的告白。 暗戀羊毅的這個回憶,被她緊緊地收進心頭最深處,但該死的華詠茜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要她怎麼面對? 郎璇有些遷怒地橫了她一眼,「提他幹嘛?」 沒料到她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華詠茜不敢置信地瞥了她一眼,「居然記仇記這麼久?」 這沒良心的傢伙是準備看她笑話的吧? 如果不是因為她還在開車,她絕對狠掐她一把。 「很丟臉好嗎?」 華詠茜不可思議的驚呼,「大小姐,都十多年過去了,誰記得啦!」 她不服氣地嘟噥,「我記得!」 華詠茜斂起玩笑的神情,正經八百地問:「還喜歡?」 喜歡?天知道,可能就是那種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的心態作祟吧。 但不可否認,羊毅品學兼優,還長得很帥,依父親曾經開出的條件來看,絕對合格吧! 沒聽到她的回答,華詠茜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看著她。「啊啊啊,璇啊,我怎麼都沒想到,為什麼這些年追妳的人那麼多,妳沒一個看得上眼,原來……原來是惦記著當年的小清新……」 她的驚嘆都還沒表達完全,郎璇窘得板起了臉,正聲道:「神經喔!別逼我跳車,重點!」 八卦魂瘋狂燃燒,華詠茜太亢奮了,突然被她一威脅,反而有些傻了,怔怔的問:「重點?」 郎璇怎麼不懂這個雙魚座女人腦中正在上演什麼浪漫的劇情。 「突然跟我提羊毅的重點!」 她的語氣沒了方才的輕鬆,反而有點嚴肅,帶著些許傲慢,頗有幾分嚴厲上司的感覺。 這代表大小姐惱了。 華詠茜不敢捋虎鬚,乖乖地如實交代,為什麼會突然靈感一現,請出羊毅這號人物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