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的肉償計畫
宇文至不明白,凌若若咬著下唇一臉不甘心的模樣是為何,他只當她在不開心他下令她坐下。 因為每次只要宇文至開口要她坐在身側,就是訓話的開始。 「嗯?」宇文至見她連稍稍移動腳步都沒有,揚著眉頭催促。 凌若若努了努嘴,乖乖從他蹺起的長腿與矮桌之間小小的通道穿過,來到他左側的位置坐下。 要說凌若若少根筋,宇文至還真有一大堆例子可以舉,眼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範例。 凌若若明明可以從他背後繞過,來到他左側的三人座沙發旁,但她這隻沒帶腦的小貓偏偏硬鑽小小的縫隙。 她難道不曉得,當她的身體通過他與矮桌中間的小小通道時,他不僅要微微收回長腿,還會讓她圓翹的臀部,與他的臉只差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嗎? 到底是凌若若粗線條,還是她對他沒有防備? 宇文至希望是後者。 縱使宇文至對凌若若的少根筋很苦惱,只是,凌若若在靠近他時,他聞到她身上的玫瑰花香水味,讓他十分滿意。 他的小貓,果然還是繼續用同款香水。 等凌若若乖乖端正坐下後,宇文至收回聞到她身上熟悉香水味的滿意心情,開始思想塑造教育工作。 「妳知道林文潔犯了多大的錯誤嗎?」 「嗯。」凌若若點了點頭。 「那妳告訴我,她犯了什麼錯。」宇文至將十指交疊擺在膝蓋上,一副老師等著學生回答的模樣。 「林文潔是負責最後檢查工作的人,她沒有發現少了五金材料這項細目,所以是失職了。」凌若若乖巧地回答。 「那妳覺得,她這次疏漏嚴重嗎?」宇文至追問。 凌若若回想二組組員面如死灰,林文潔不知所措的模樣,她猜想林文潔應該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 她點了點頭,「應該很嚴重吧。」 「既然妳知道她在工作上有疏忽,為何還覺得口頭上訓誡就夠了?」宇文至改成雙手抱胸,偏首望著凌若若,再把問題拋給她。 「我覺得林文潔已經知道錯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有了這次教訓,她以後在工作上會更認真,況且,你不也及時發現錯誤,把有問題的文件發回會計部,對公司根本沒有造成任何損失,因此,我覺得口頭訓誡就好,讓小文知道自己有錯但下不為例,她會對總裁的寬容感恩戴德,將來更會投入工作。」凌若若說起理由倒是越說越順口,就連「總裁」都變回「你」了。 「賞罰分明向來是我的作風,而且我這回饒過她,其他員工看在眼裡難保有樣學樣,最後公司毫無紀律。」 宇文至只是沒有明說,林文潔不僅犯了沒有仔細檢查文件有無錯誤,甚至他懷疑,她連看都沒看就直接傳給他,這種散漫的工作態度,宇文至無法忍受。 「難道,總裁不覺得,大家會認為你以德服人,反而更加凝聚員工的向心力嗎?」凌若若抱持不同的看法。 「不以規矩,不成方圓,我向來按規矩辦事,所以這事我不會忍。」宇文至堅持。 「那總裁會怎麼處罰小文?」凌若若見宇文至恐怕沒這麼輕易放過林文潔了,只有弱弱地問上一句。 「犯了如此嚴重的錯誤,當然是要她離職。」宇文至說得理所當然又殘酷。 「不可以!」凌若若嚇得站起來。 「有何不可?」宇文至抬頭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彷彿今天被革職的是她一樣。 「小文說她還有房貸要還,如果沒了這份工作,到時候她繳不出房貸,辛辛苦苦買的房子就會被法拍。」想起林文潔生無可戀的哭臉,凌若若的心都要揪起來了。 「與我何干?」宇文至還真不懂,凌若若不是才到職一個禮拜嗎?為何她對同事的感情就能放得如此之重? 「照顧員工生計是總裁的責任。」凌若若瞅著他,義憤填膺的反嗆。 「她有錯在先,工作上不盡忠職守,是她先愧對公司付給她的薪水,不能怪公司待她不義。」宇文至還真不曉得,凌若若究竟是與林文潔有了濃厚的感情,導致她為了旁人反駁他,還是她向來氾濫的愛心又發作了。 「不可以再給一次機會嗎?」凌若若扁著嘴問。 「我為何要給?」宇文至在工作上向來施行雷霆手段,有錯的人他素來不給第二次機會,倘若此次為了凌若若破例,恐怕其他員工在工作上會逐漸散漫。 「拜託。」凌若若睜著眼直勾勾看著他。 「妳跟她很要好嗎?」宇文至可不懂了,凌若若為何一定要為林文潔兩肋插刀? 凌若若先是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兒又點了點頭。 「這樣是要好還是不要好?」宇文至已經很習慣凌若若態度反覆,乾脆直接問比較快。 「我與小文很要好。」凌若若是說謊了,其實她跟林文潔一點也不熟。 只是,凌若若忘記眼前的男人對她知根知底,她一點小小的眼神游移,宇文至都能輕而易舉發現,她這謊話扯得也太容易被戳破了。 「跟她很要好,所以幫忙說話?」宇文至才不相信,而且她剛才眼神飄忽,一看就是說謊。 宇文至知道凌若若雖然個性樂天卻不擅交際,她絕對不可能在一個禮拜的時間裡就交到好朋友。 更何況這是勾心鬥角的公司,不是生活單純的學校。 當初,凌若若在日本念大學時,就飽受語言不通與人際交往之苦,一個學期下來鬱鬱寡歡,差點得了憂鬱症。 因此他不信,才到公司一個禮拜她就有知心朋友。 凌若若會謊稱與林文潔是好友,八成是希望他能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太過苛責同組同事。 「我只是想幫忙。」凌若若當然知道公司的規矩不會因她而更改,但她還是想替同事爭取最低限度的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