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種的女人~紅顏劫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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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總管把那人帶進大廳時,正值帳房在向齊佑軍報告帳目。
鐵穆兒在大廳的內室整理東西,透過門簾,看到了他,不禁倒吸一口氣,整個人僵在原地。
「是他!那個人一定是樊剛。」
她審視著他。他非常高大,有一頭濃密的黑髮,眉頭寬闊,鼻梁挺直,唇形飽滿,下顎方正,顯得積極進取、慷慨大度。如果他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多一點笑意,他的魅力會更具有殺傷力。
但就此刻而言,他已經太過迷人,太過強壯有力,太過完美了。
「難怪齊佑軍會看上他。」也因為這樣,他嚇壞了她。
他雖然完美,但是臉上顯露的堅毅告訴她,他不同於其他她認識的男人。他有勇氣,那彷彿與生俱來的氣度與自信,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那種思慮精緻縝密,不是任人宰割而不還手的人物。
「齊佑軍簡直是瘋了,才會找上這種男人。」她開始恐慌。
樊剛穩健自信的打量四周,優雅又從容的走向前,毫無矯飾,內蘊一股力量。
齊佑軍剛和帳房說完話,抬起頭便注意到這名客人,俊秀的臉龐閃過奇異的興奮,隨即迎向他,熱情的招呼,「你一定是樊三當家了,歡迎來到天津府,我還以為你要過幾天才會抵達,沒想到今天就來了。」
「因為天氣熱的緣故,我提早幾天動身。」樊剛苦笑。這一趟任務可把他熱壞了,沒想到時序來到仲秋,那股熱浪仍然讓人受不了。
不過老實說,他沒想到齊佑軍會是如此俊美的男人。他的皮膚和女人一樣白皙滑嫩,骨肉均勻,手足纖長,簡直比女人還要漂亮。陳寧給他的情報,只說他相貌不錯,卻沒有提到他不錯到這個地步。
這樣一個看似嬌柔無力的男人,誰想得到竟然這麼懂得做生意。而且據他在本地打探到的消息,這個男人簡直是天津府的大善人。他有良好的聲譽,很和藹可親,做生意也誠實無欺,對下人更是非常仁慈。
「的確,外頭的天氣還真是熱得讓人受不了。」齊佑軍認同,「你一定筋疲力竭了,我讓人帶你去休息,稍後我們再談。」
「好,我想洗個澡會舒服一點。」樊剛邊說邊抹去臉上的汗水。
等樊剛離開大廳,齊佑軍轉身走到內室,來到鐵穆兒的面前。
「妳看到他了?」他十分興奮,綻放邪氣的笑容,「我跟妳說過,他是個絕佳的男性模範。妳看他那瘦削健壯的體格,我真等不及看他脫下衣服的樣子,光是想像,就教人心頭酥癢,不是嗎?」
鐵穆兒搖頭,懇求道:「拜託,你知道那樣做是不對的。」
齊佑軍臉一沉,「妳已經跟我爭論了好幾天,我不想再聽。」
「不,我不能,這太教人無法忍受了。」她突然覺得寒冷,雙手揉撫著手臂肌膚。「你對我所做的要求,是瘋狂的,是錯誤的。我們的婚姻並沒有允許你這樣利用我,這違反了一切道德準則,也違反了一個妻子的本分,我不能為了你的利益而作踐自己。」
「妳的本分就是服從我,而我已經表明得夠清楚了,妳今晚就得給我準備好。」齊佑軍板起臉孔,不耐煩的大吼,「記住我說過的話,否則妳就等著收屍吧!」他無情的走了出去。
鐵穆兒臉色慘白,恨自己找不到離開的方法,到京師救出小弟,脫離惡魔的掌控。齊佑軍太了解她了,自從她爹過世之後,這世上她只有小弟一個親人,她愛他勝過任何人,他是她的責任,她不可能棄他於不顧。
她的防衛徹底被他攻破,她早已成了輸的一方。他要一個孩子,並且不計代價。她已經逃避這個問題半年多,但是現在再也沒有辦法了。
鐵穆兒流下痛苦的淚水,哀悼自己即將失去的一切──她的正直和自尊。更重要的是,她保留三年的清白之軀,眼看就要被他摧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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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近午夜,一輪彎月掛在天際,樊剛心滿意足的泡在浴池中,來到此地後頭一次有徹底放鬆的感覺。
他把下午的酷熱拋到腦後,再次潛入浴池,在起伏的水中翻騰,像條魚兒般靈活矯健,一直游到筋疲力盡,才慢慢的從浴池裡走上來。
今晚的接風宴他沒吃什麼東西,一方面因為太熱,另一方面是齊佑軍反常的行為讓他倒盡胃口,此刻覺得飢餓。
他拿起手巾擦拭水滴時,不禁回想起一個叫薛邦的魁梧大漢,他臉骨粗獷,肩膊寬厚,眼若銅鈴,加上落腮鬍,一看就知道是強橫兇狠之輩。
他很難想像齊佑軍竟然找這種人當貼身侍從,這兩個人無論是氣質還是外形都相差甚遠,偏偏他對他粗鄙的外在視若無睹。而且依他的觀察,齊佑軍的合夥人似乎也不怎麼喜歡他。
賴晉皓中等身高,體魄強壯,一張紅通通的臉孔,像是慣於待在室外的人。他的個性嚴肅、寡言,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物。
他注意到一件事,這個男人不時對齊佑軍皺起眉頭,尤其每當他和身後的薛邦喁喁細語,或是彼此交換曖昧的眼神時。老實說,連他都覺得噁心,只好早早結束接風宴,寧可跑到浴池來消暑。
他丟下手巾,拿起褲子穿上,這時澡堂的門被打了開來。
他以為是服侍他的小廝,沒有回頭去看,逕自問道:「有事嗎?」
沒有回答。
他好奇的轉身,呼吸頓時停止,心臟一陣狂跳。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進到澡堂的是一位風姿清雅、五官細緻美麗的女人。
他突然想到在離開接風宴前,齊佑軍曾經在他的耳邊說要給他一份驚喜,原來指的就是她。他知道有些大戶人家在重要貴賓來訪時,習慣挑選有姿色的婢女陪夜,只是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像那些做雜役的下人。
她的眼眸充滿智慧,兩頰的紅暈顯得高貴典雅,溫潤甜美的唇瓣微微噘起,像玫瑰花瓣吸引了他的視線,一頭柔軟濃密的秀髮流洩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處,裹住了心形臉蛋,構成一幅秀麗的美人圖。
這個美麗的女人剎那間迷惑了他,和他最親近的女人中,二哥的妹妹梅若瑛或許可以跟她一爭長短,卻少了一股她那似官家小姐的獨特氣質。
鐵穆兒俏臉燒紅,知道進來會看見什麼,也早有預期,然而還是不習慣看到男人的身體。雖然他只赤裸著上身,她輕輕掃過他寬闊的胸膛,可是他裸身的景象、強健的線條仍不時在她的腦海閃過。
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不禁握緊拳頭,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不過這顯然沒什麼用處,他看著她的目光仍然強烈得教人不安,令她感覺到奇異的脆弱,似乎被剝奪了一切的保護。
「妳是誰?來此有事嗎?」他有禮的問。
「齊爺吩咐我來……伺候你。」她低聲的說,羞辱的別開目光。
這個男人會如何看待她呢?她不應該在乎他怎麼想,卻不知為何,極度不願意他看輕自己。然而她即將做的事,注定只有這種結果。
「服侍我?」果然是陪夜的侍女。
老實說,樊剛曾經希望她不是,以她的姿色和高貴的氣質,應該是男人捧在掌心寵愛的對象,而不是主人拿來酬庸客人的禮物。
他不禁懷疑眾人對齊佑軍的好評價,如果他真是這樣一個大好人,應該對這種貶抑女性的行為嗤之以鼻、不屑為之才對,不是嗎?
「妳過來。」他朝她伸出手,目的只是想把她看清楚一點。
鐵穆兒遲疑了一下,然後像尊貴的淑女緩緩的走向他,一副警戒、冷淡的姿態。但是她身穿的蟬翼紗衣裙束住她的纖腰,烘托出曲線玲瓏的胸部,使她顯得無比的嬌美、甜蜜,驅除了些許冰冷和疏離感。
樊剛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原本想拒絕她提供的服務,原因無他,被賣入大戶人家做侍婢的,大多是可憐女子,他怎麼忍心狎弄?
然而這個女人對他的下體所造成的疼痛,出乎他意料之外,而且極不舒服。凡是男人都愛看美女,可是他自認定力不差,沒想到這回卻失守了。
他雙手握拳,感覺突如其來的慾望脹滿身軀。她的肌膚像琢磨過的珍珠,晶瑩剔透,秀髮像絲緞,閃閃發亮,令他的手指酥癢,想要觸摸和掌握。
突然,他有股瘋狂的衝動,想要抹去他在她臉上看到的冷淡及不情願,讓她變得甜美、溫暖,馴服的偎在他的懷中。他想要除去她穿著的衣服,發現及探索其下的女性祕密,而那衝動強烈得他必須握緊拳頭來壓制它。
他的身軀定住不動,驚訝於那份慾望之強烈。二十九年的歲月以來,他不曾如此渴望把一個女人帶到床上。
他開始明白齊佑軍為何要安排這場驚喜了,雖然這個女人缺乏「待客」的熱情,但是她冷豔的氣質獨樹一幟,反而更刺激男人想要征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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