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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繫妾心

  

 
※※※
 
 
洞房花燭夜。
喜筵結束後,夜色已深,暈黃的燭火搖曳的映照在窗戶上。
海天麒帶著微醺踏入新房。
雖然已有幾分醉意,但他的腦袋還很清醒,望著端坐在床沿的人兒,他遣退一旁候著的喜娘與丫鬟,並緩緩朝她步去。
那穩健的腳步聲,讓慕容鳳鳶不禁有些緊張。
她敏感的察覺到,屋內似乎只剩下她與他兩人,其他人都被他遣退了。
他要做什麼?慕容鳳鳶戒慎的瞪著紅蓋頭下的那雙黑色靴子。
沒有其他的動作,海天麒直接掀起她的蓋頭,因為他迫不及待的想見見她的容貌是否如他記憶中那般動人。
慕容鳳鳶被他毫不猶豫的動作弄得心頭一顫,清亮的水眸掠過一絲慌亂,卻在視線停留在他的臉龐上時,頓時忘記了呼吸。
她的夫君,海天麒,生得龍眉鳳目,器宇不凡,是極好看的男子。
狹長的黑眸在一雙濃黑的劍眉點綴下顯得十分深邃,眸光冷然卻又有一股難以察覺的溫意,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片抿緊的唇,嘴角勾著似笑非笑的痕跡,矛盾得令她移不開雙眼。
這男人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威脅她的海天麒?
「娘子,還滿意為夫的相貌嗎?」
海天麒調侃的嗓音敲醒了陷入思緒中的慕容鳳鳶,她小臉頓時一紅,飛快的移開視線,小嘴因羞愧而抿緊。
她竟盯著她的夫君猛瞧,甚至還發起呆來?
慕容鳳鳶的反應讓海天麒又是一笑,朝她伸出手,牽起已經在床沿坐了許久的人兒,來到桌旁坐下。
拿起早已備妥的交杯酒,海天麒將其中一杯放入她的手中。
「新婚之夜,得先喝交杯酒,以示日後夫妻同心。」海天麒話中有話,黑眸閃爍著難解的光芒,拿著酒杯的右手直接勾著她的小手,率先一飲而盡。
「等等,你為什麼要遣退喜娘和丫鬟們?」慕容鳳鳶並沒有跟海天麒一樣喝下交杯酒,反而很在意被遣退的下人。
「娘子,今晚是我們兩人的新婚之夜,難道妳希望有人在一旁觀看?」海天麒淡笑一聲。
「可是……」聽出他話中的嘲弄,她的小臉又是一紅。
「娘子快快喝下手中的酒,要不,日後我們夫妻倆可是很難同心呢。」海天麒輕聲催促,右手仍勾著她,黑眸直盯著她瞧。
慕容鳳鳶,皇帝最寵愛的大公主,以她尊貴的身分,卻被賜婚給他這種平民,皇上到底在想些什麼?或是圖些什麼?海天麒著實不明白。
見她遲疑的將那杯酒飲盡,濃濃的酒味差點將她嗆著,頓時她整張小臉變得像桃花一樣豔紅,看得他一陣心蕩神馳,心裡對她的猜忌頓時消失。
如此嬌豔動人的女子,是他海天麒的結髮妻。
情不自禁的,他俯身親吻她那嬌豔欲滴的嫩唇,淺嚐輕啄,緩緩品嚐著她的氣息。
慕容鳳鳶瞪大雙眸,錯愕的望著幾乎與她貼在一塊的俊臉,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
「妳好美。」他喃喃低語,拿下她握在手中的杯子,一把抱起呆愣住的美人兒,將她抱上鋪著大紅喜被的床榻。
「你要做什麼?」慕容鳳鳶望著他閃爍著光亮的黑眸,緊張的問。
「妳說,新婚之夜,新郎官應該做些什麼好呢?」海天麒覺得她的反應有趣極了,同樣上了床榻,與她四目交望。
慕容鳳鳶不禁倒抽一口氣,沒想到昨晚宮裡的老宮女告訴她的那些羞人的房事,竟這麼快到來。
「怎麼不說話了呢?」海天麒著迷的望著她紅豔的小臉。
她那雙水亮星眸下的心思,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尊貴的公主,果真是被保護得很徹底的嬌花,似乎對男女之事不甚了解呢!那麼,身為她的夫君,他不介意做個好夫子,從頭到尾完整的教導她,讓她知道。
「我們……這麼快就要睡了?」慕容鳳鳶輕咬下唇,緊張得連聲音都不住顫抖。
海天麒愛憐的輕撫她紅嫩的粉頰,俯首在她耳畔低聲道:「不,我打算一整晚都不讓妳睡了。」
「不!」慕容鳳鳶驚呼一聲,迅速拍掉正撫摸著她的大掌。
長年身處皇宮中,鄙視一般百姓的想法已經根深柢固,她一時之間仍無法接受海天麒的碰觸。
「不?」海天麒好玩的勾起一抹笑,對於她眼中激烈的抗拒之意視而不見,反而對她透露出的鄙視神色挺有興趣。
「你只是個平民百姓,並非王族,根本沒有資格成為我慕容鳳鳶的夫君!」她一手揪緊衣襟,一手將他推離。
「喔?那偉大的慕容鳳鳶公主,既然妳認為海某沒有資格成為妳的丈夫,那麼,是否需要海某擬一封休書,讓妳坐上回頭轎呢?」海天麒對於她語氣中明顯的鄙夷感到一絲氣怒,薄唇吐出的話也重了許多。
「你說什麼?」她愕然。
「我說,既然公主瞧不起海某出身平庸,那麼海某也無福消受皇上的恩德,不如就讓海某擬封休書,讓公主坐回頭轎回宮去吧。」說著,海天麒翻身下床,當真找來紙筆。
休書?回頭轎?
瞪著已經端坐在桌前,手拿狼毫寫著的海天麒,慕容鳳鳶不敢相信他竟真要這麼做,於是立刻下床,不由分說的抽走他手中的紙筆。
「海天麒,是誰准許你這麼做的?」她氣惱的瞪著他。
這男人到底是安怎樣的心眼,竟要她帶著休書坐上回頭轎,好讓天下人恥笑她?
「既然公主看不起我,那我想自古以來以夫為天的道理對公主來說並無意義,那麼我願忍痛送公主一封休書以及回頭轎,好讓公主可以盡早另尋良緣。」他一番話說得似乎是為她著想,事實上卻是硬生生的將她的威風壓入谷底。
慕容鳳鳶瞪著他嘴角看似無辜的笑,頓時覺得這男人並非簡單人物,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黑眸中散發出冷冽的氣息。
「你好歹毒。」她忿忿地咬牙道。
「公主言重了,海某只是比較善解人意罷了。」海天麒無謂的聳聳肩,笑意更深。
「你……」她極為氣惱,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公主,妳拿著海某的紙筆,這樣我無法寫休書放妳自由呢!」他朝她伸手討著紙筆,黑眸瞅著她的小臉,觀察她多變的神色。
「你、你……我有教你寫休書嗎?」她將手中的紙筆丟到一旁,小臉上滿是惱意。
她會說出那些話,只是因為想稍稍報復他威脅要在眾人面前抱她的話,並且重申自己的身分地位,不想從此以後被這男人以她的夫君之名壓得死死的。
她不希望她的丈夫是個只想攀權附貴之人,甚至為了權勢而對她百般討好,抑或仗著自己是駙馬在外胡作非為。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是與海貴妃有親戚關係,但到底還是一介平民,她就不相信父皇只是單純的將她賜婚予他。
過去父皇也曾有意將她指婚給一些王公貴族,但都被她婉拒,而父皇也都由著她,但這回不知為何,當她拒絕這樁婚事時,父皇卻大發雷霆。
她想,若不是父皇對海天麒有某種程度的期待,就是海雲龍對父皇說了些什麼,父皇才會將她下嫁給一名平民男子。
對於父皇替她選擇的丈夫,慕容鳳鳶並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捍衛自己的尊嚴,不被眼前的男人欺負。
「妳不是瞧不起海某嗎?」海天麒似笑非笑的說。
她眼中的防備之意很重,似乎對他這個夫婿很有意見,而他一向仁慈,願意大發慈悲的把耳朵掏乾淨,聽她怎麼說。
海天麒好整以暇的一手撐著下巴,黑眸直勾勾的望著她,等她開口解釋。
「隨你怎麼想,總之就是不許你寫休書!」
她蠻橫的將他已寫下幾個字的紙撕碎,星眸狠瞪他一眼,理也不理他,自顧自的上床,準備就寢。
慕容鳳鳶壓根兒不曉得海天麒根本不可能就這麼結束新婚之夜,累了一整天的她,幾乎是一沾床就立刻睡著,完全忘記房內還有另一個人在,而那個人正是她的夫君。
海天麒被她迷糊的舉動逗得不禁失笑,但即使她累得倒頭就睡,他今晚要逗逗她的念頭可沒有斷過。
於是,他褪去大紅喜袍,只著內衫上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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