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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晚安

  

  白微進了房間,將麵碗擺在一旁後,想將門上鎖卻發現找不到木栓子。

  她滿是疑惑的四處探看,卻在走進房中另一間類似淨房的地方,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張臉給嚇得倒抽了口氣。

  女子臉色蒼白,一雙透不出半點光彩、形似貓眸的眼,漆黑得像是深不見底……

  她定了定心神才開口:「請問姑娘……」

  她酌量著用詞遣字,赫然驚覺女子幾乎是在同時,問出與她相同的話,並同時頓住。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充滿警備的往後一退,差一點撞上淨房的門,而眼前的女子也跟著做出同樣的動作,且也差一點撞上淨房的門。

  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意識到,在她面前並沒有什麼姑娘,而是一面可以映出模樣、比銅鏡更清晰的鏡子。

  只是……若是鏡子,為什麼映出的不是她的模樣,而是陌生女子的模樣?

  她心頭滿是疑惑的摸了摸臉,鏡子裡的陌生女子再度與她做出相同的動作。

  下一瞬,她腦中一個想法閃過,心猛地一凜。

  若是眼前的鏡子沒騙她,便是……她的臉被換走了?

  當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冒出,讓她震撼、膽寒的全身不自覺劇烈發抖著。

  她拚了命定住混亂的思緒,告訴自己,白微,冷靜!妳要冷靜!不管是易容還是被換了臉,總是會有破綻的。

  她緩緩站到鏡子前,仔仔細細把自己的臉摸了一遍,透過鏡中的倒影,手上的觸感,確定了幾乎要被自己否決的荒謬怪誕的想法。

  白微的臉……不見了!

  因為恐懼以及強烈的不安,她驚得尖叫出聲,而這副虛弱的身軀根本承受不起如此激動情緒,眼前一黑,她暈了過去。

  

    ☆☆☆   ☆☆☆   ☆☆☆

  

  季澤翔因為那一聲驚天動的尖叫,差一點被吞一半的麵條給噎死。

  他捶了捶胸口,硬是吞下那口中的麵條,爬腿衝到發出尖叫的房間。

  他衝進房間,一眼便看到暈倒在浴室門口的喬昕棠。

  這幾年的機師生涯,遇到過不少需要緊急醫療救援的突發狀況,他蹲在她身邊,開口問:「小棠果,妳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白微會暈厥過去,只是因為身體太虛弱,眼一黑,倒了地,身體撞痛了,意識便也跟著恢復了。

  她還來不及喊疼便聽到剛剛那名男子在她耳邊說話。

  小棠果?

  他剛剛就是衝著她喊這個名字,難道她現在這張臉就叫小棠果?

  白微疑惑的暗忖,正打算睜開眼好好問個明白時,竟感覺男子的手指搭在她的頸側。

  心一震,這……這男子是想趁人之危非禮她嗎?

  不!他已經非禮她了,他、他他怎麼可以摸她?

  白微氣呼呼的睜開眼,卻發現男子居然、居然還把手放在她的胸口?!

  生平從沒遭受過如此屈辱,白微氣憤的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嬌聲嚷嚷:「你這淫賊居然輕薄本姑娘……」

  季澤翔原本想為她做急救,卻突然感覺女人嬌嫩的手心貼在頸脖兩側施力、窒息感襲來,整個人錯愕的一怔。

  醒了?

  但她剛剛嚷什麼?

  淫賊?姑娘?

  這滿是古意的臺詞是上演哪一齣戲?

  季澤翔只覺漫天烏鴉飛過,卻由她的力道感覺得出她很認真,不是開玩笑的,而是真的要取他這個「淫賊」的性命。

  雖然她因為身體還很虛弱,掐他的力氣不是挺夠的,但俗話說,亂拳也能打死老師傅,他無法確定她還會出什麼奇招,再不反抗,真的很有可能會被她給做掉了。

  他苦笑著,語氣溫和、動作輕柔地去掰她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小棠果妳誤會了,哥是要幫妳急救……」

  感覺他毫不費勁,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白微大受打擊的哭了出來。

  這真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要是她的武功還在,還能容得男子如此輕薄嗎?

  驚見她眼角滾下一滴滴淚珠,季澤翔一時間慌了。「別、別哭別哭……我我弄痛妳了嗎?」

  季家人丁旺盛、陽氣十足,除了大哥留下的寶貝女兒外,家裡都是男人。

  即便他不常回家,即便他是受人追捧的黃金機師,身邊不時環繞著風情各異的美女,他還是見不得女人的眼淚,女人一哭他就沒轍。

  他失去原本的淡定,臉色略慌地找來衛生紙替她擦眼淚,解釋道:「哥真的沒有半點要……輕薄妳的意思。只是妳暈過去了,妳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如果妳沒醒來,不做急救,妳很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這種急救學校教過吧?妳懂對吧?」

  白微才經歷過被心愛男子徹底傷心後重傷墜崖,醒來又身陷在一個詭異、攪得她思緒混亂的地方,還要忍受被輕薄的命運,實在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徹底崩潰。

  這難道是因為她費盡心機想除掉心愛男子身邊的女人的報應?

  白微已經夠虛弱了,這一哭根本是連思考也沒辦法思考,更別說還有推開男子的力氣了。

  她任男子慌亂地替她擦眼淚,聽他那讓她似懂非懂的解釋,隱隱感覺得出,他似乎沒她想像中的那麼壞。

  當這個念頭如電疾閃過,她思緒混沌的腦中猛地冒出一個想法──

  他是不是可以幫她?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