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家哥哥是野獸 一個星期後,白萱綾拉著行李箱,來到一座豪華的別墅社區前。 這處社區的各棟別墅並不相連,前後均有小庭院,車道寬度足以讓兩輛休旅車交會,父親說過,裡頭還有一些公共設施,什麼游泳池、圖書館、網球場等等有的沒的,在那兒的生活絕對優渥舒適,但她一點都不關心。 母親一直介意對方不登記不婚宴,除非懷孕,但她反而覺得這樣乾脆。 她希望這兩年內都別懷孕,時間到了就被趕出門,然後永不相欠,她既沒有婚姻紀錄又還年輕,人生仍可以再來過。 正門口有警衛室,她說明了要找256-8號的陸琮璽先生。 警衛要求她在訪客登記表上簽名,才打了對講機詢問。 對講機響了好一會兒,沒人接。 「奇怪,我不記得陸先生有出去啊。」警衛納悶地看著話筒喃喃自語。 「沒關係,我在這等。」 白萱綾在前方的待客沙發區坐下。 她其實是早到了。 原本祕書是說八點會過來接她,被她婉拒。 她不過就是個被金錢買過去的生子母豬,幹啥還要專車接送? 包裝得再好也掩蓋不住腐爛的企圖。 她是在六點半左右出門的。 原本沒打算那麼早離家,但是父母又為了她的事吵起來,她實在受不了家裡的烏煙瘴氣,況且現在吵架的原因都是為了她,她若不在也許氣氛會好一點吧,於是提早出門,卻沒想到對方不在家。 她安靜地等著,等到八點的時候才又請警衛打對講機看看。 本來祕書是八點過來接她,她猜想要有什麼事,八點左右也該能找到人了。 警衛再打了一次,這次大概響了五聲有人接了。 「陸先生,有位白萱綾小姐找你。」 「放她進來。」低沉好聽的嗓音在警衛耳旁迴盪。 「好。」 「妳可以進去了。」警衛對白萱綾道。 「謝謝。那請問我該怎麼走?」 「陸先生的房子是離馬路最遠的那一棟,妳出去之後往後直走,到底左轉,最後一棟就是。」 「謝謝。」 白萱綾照著警衛的指示走去。 每一棟別墅都長得一模一樣,要有不同就是庭院的花草樹木跟窗簾材質顏色吧。 有不少家是燈火通明的,她不禁有些豔羨的想著,住在這種豪宅的人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曾為錢傷過腦筋。 到底左轉,走到最後一間別墅前,屋子裡的窗簾都拉起來了,不透光的材質,讓人看不出是否有人在家。 白萱綾站在門鈴前,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管出來的是毀容的、瘸腿的或有任何其他殘疾的,她都不能顯露出驚訝或受到驚嚇的樣子。 她已經做好最大的心理準備,這兩年時間不管遇見怎樣的人、發生什麼事,她都不能膽怯,她一定要想盡辦法撐過這兩年。 鼓起最大勇氣,準備撳下門鈴時,突然聽見「喀噠」一聲,門口的矮銅鑄雕花雙門開啟了。 嚇了一跳的她張望四周,這才在門廊上方發現一個攝影機。 原來他早就看到她來了。 白萱綾推開門,踏上乳白色鵝卵石鋪成的步道,小心翼翼將門關上,一步一步走向人生的轉捩點。 大門是虛掩的,門後是寬闊的挑高客廳,深色系的木頭地板搭配白色磚牆,氣派又尊貴,精緻的水晶吊燈顯露出主人的豪奢氣,讓人有種望而生畏,下意識卻步的距離感。 「哈囉。」沒看到人,她微微揚高嗓音,握著行李箱拉感的手隱隱冒著緊張的汗,心跳急促如擊鼓。 過了一會兒,她見到有個男人從另一邊白磚牆後出來,手中執著一只玻璃杯,裡頭的深紫紅色液體推測應該是紅酒。 他穿著白色的浴袍,頭髮微濕,胸口略敞,露出精壯的胸膛。 他的個子高大,步履沉穩,半濕的髮微捲,五官深峻有型,眸銳利、鼻高挺,看上去嚴厲而難以親近,但他卻有一對豐潤的唇,唇珠明顯,軟化了一身剛硬氣。 白萱綾呆愣當場。 這人容貌不僅未毀,且俊美無儔,從他行走的腳步,看得出他沒有任何殘疾,那……那是為什麼要用這種買賣的方式來找孩子的媽? 白萱綾一頭霧水。 莫非問題出在精神上或心理上? 她不由得想起「藍鬍子」的故事,也許他是個性格殘忍的暴力分子,脾氣乖張難以相處…… 會施虐的男人可是比有殘疾的男人還要更令人擔憂害怕,她咬著嫩唇,面色有些許蒼白。 倏忽,她想到說不定不是這個人,誰說這間房就只住一個人的? 男人在米白色圓弧真皮沙發上坐下,好似白萱綾並不存在似的,從頭到尾幾乎沒正眼看過她。 「那個……請問陸琮璽在嗎?」 「我就是。」 白萱綾驚喘一聲,「你是……陸琮璽?」 「跟妳想像的不一樣?」 傳入耳中的嗓音略啞而沉,充滿磁性,如低音鼓震盪心窩。 這人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可見他的問題一定是出在看不見的地方。 白萱綾下意識握住手臂,無法不去想像這個地方被打斷的疼痛。 若是個暴力分子,她撐得過兩年嗎? 「是……是不一樣。」她怎麼也拉不開一朵笑花,表情僵硬無比。 「去洗澡。」 「欸?」一來就被叫去洗澡? 「辦正事。」他以冰冷的語氣道。 白萱綾怔了怔,好一會兒才懂所謂的「正事」是何意。 一來就要上床是嗎? 沒關係,她已經做足心理準備了,她可以承受的。 不管……不管他會怎麼在床上對待她。 「請問浴室在哪?」 「上樓右手邊。」 迴旋樓梯在右前方,白萱綾提起行李,卻被陸琮璽嚇阻。 「不要把垃圾留在我家。」 「這是我的行李。」才不是垃圾。 這位大老闆是有多瞧不起人啊? 雖然她的行李箱不是名牌,而是網路上買的兩千元有找的雜牌,但也是陪過她出國、上山下海,堅挺到現在的。 陸琮璽走上前來,直接踹倒她的行李箱。 「砰」的一聲,把白萱綾嚇得肩膀一聳。 「廉價品。扔了。」 白萱綾咬唇忍氣,告訴自己要順他的意,別忤逆他的意思,日子才會好過。 「那我先把裡頭的東西拿出來,再把行李箱……」 「全部都扔了。」 都扔了是要叫她穿什麼? 裸體嗎? 這就是大老闆的「性」趣嗎? 該不會他有什麼特殊「性趣」,譬如SM什麼的,其他女人難以忍受才會淪落到必須用錢買女人? 說不定他是個超級變態,會做出一些讓人難以忍受的可怕要求,也搞不好他會打人,所以人長得那麼好看,卻沒有女人要幫他生孩子。 「我知道了,那垃圾桶在哪……」 「放到門邊,幫傭明天會收。」 說完他又回到沙發,打開磚牆上懸掛的八十吋液晶電視。 白萱綾將行李箱放到門邊,只背著她的隨身斜包上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