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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丫鬟

  

  夫人十分寵愛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想當然耳,任韜麟就被她寵成了紈褲子弟,吃喝玩樂樣樣行,叫他讀書像是要他的命,更別說幫忙打理生意了,他可是連算盤珠有幾顆都會說錯呢。

  而任韜騏則是勤勉踏實,先生給的功課不敢輕忽,一步一腳印,現已經是任老爺重要的左右手,商號的生意均會與他商量。

  不過任老爺心中打的主意是─這繼承人仍是任韜麟,但實際管事的則是任韜騏,這樣任韜麟仍可以繼續過他無憂無慮的優閒日子,又不怕任家產業被敗壞。

  因為任韜騏並非真正的繼承人,所以彭暄元很不高興。

  她覺得自己是彭家大小姐,唯一的獨生女,又帶有豐厚的嫁妝,當然該嫁給繼承者二表哥才是。

  再看當初彭暄元會收江沁耘做貼身小婢的原因,就不難知道,性子活潑愛玩的彭暄元,為何會中意貪玩享樂的任韜麟。

  其實以江沁耘個人的感覺來說,這任韜麟只能當個哥哥或玩伴,若要當丈夫,還是勤懇誠勉的任韜騏比較適合,況且她以前混廟口的,心頭清楚,繼承人雖是任韜麟,但實際的掌權者是任韜騏,任老爺百年之後,任韜騏心狠點,就能把任家的資產全吃了,或是架空任韜麟皆是探囊取物,就看他敢不敢、願不願而已。

  她也曾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彭暄元,但是彭暄元完全聽不進去,琉璃更趁此機會煽動彭暄元,誣指她是大少爺派來的說客,讓她氣得要命,後來索性不說了,小姐高興怎樣就怎樣吧,反正任老爺的指婚對象就是大少爺,彭暄元又能奈何,即便她拖延著不肯下嫁,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況且,任韜麟早有個未婚妻,還是個官家小姐,兩方已經說好,待那位官家小姐一滿十六,就會嫁過來了。

  彭暄元都不滿意任韜騏的庶子身分了,就更不可能委屈當妾室了。

  第二次重生之後,江沁耘曾猜測過,說不定彭暄元會被殺,與婚姻一事有關,只是她不知道是哪一邊的人下殺手,故她兩邊都有多方留意,卻看不出誰對小姐不滿,於是在找不到嫌疑犯的情況下,又死了一遍。

  第三次重生,她決定既然查不到凶手,那麼就多加防備吧。

  故她一直對小姐跟前跟後,寸步不離,緊密到彭暄元都覺得煩。

  因為彭暄元只要跟任韜麟玩在一起,江沁耘就很難不擺出不以為然的神色,讓彭暄元很不高興,千方百計找理由把她差遣走。

  為了保護好小姐,江沁耘都是快去快回,每次離開前一定千叮囑萬交代琉璃要跟好小姐,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但至少這次,她有收穫。

  凶手是大少爺!

  即便她因為倒在地上,身子又被壓著的關係,沒辦法看到臉,但那雙靴子毫無疑問是大少爺的─這宅裡只有任韜騏的鞋繡有老鷹圖樣。

  聽說,這是暗地裡喜愛他的貼身丫鬟雪雁知道他喜歡鷹,特地繡上去的。

  江沁耘聽到緣由時,只覺得這丫頭蠢。

  這老鷹本該是飛翔在天空的王者,現卻被踩在腳底,不就跟任韜騏目前的處境相似嗎?無怪乎任韜騏連給個通房丫鬟的身分都不肯。

  可為何大少爺要殺了彭暄元?

  莫非是因為彭暄元不想跟他成親,而懷恨在心?

  她真沒想到大少爺的心眼竟然這麼小,不想嫁給他,就毀了人家,她真是後悔當初還屢屢在彭暄元面前說項,她才真是瞎了狗眼,誤信好人了。

  既然知道大少爺就是凶手,那接下來就是要找證據跟動機,進而防患未然了。

  但她是彭暄元的貼身女侍,加上彭暄元跟任韜騏平時又沒往來,她實在沒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接近人家。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呢?

  她絞盡腦筋苦思,決定從他身邊人下手。

  任韜騏身邊有兩個小廝跟三個婢女,幫他繡鞋樣的那個雪雁肯定對大少爺有私心,說不定大少爺要殺人,她還會在一旁遞刀,就不列入考慮。

  另外兩個婢女一個叫巧心,一個叫玉環,她跟她們並不熟,巧心還打過招呼,玉環是大丫鬟,平常氣焰挺高張的,看到她都一臉不屑,所以也同樣不列入考慮。

  至於另外兩個小廝呢,平常都跟大少爺跟進跟出的,想親近恐怕也不容易,所以分析下來,她能套近乎的就只有巧心了。

  首先,她必須先搞清楚大少爺的作息。

  掌握他的動態,才能未雨綢繆。

  彭暄元住在後院的南邊小院裡,而任家兩個少爺分別住在東、西廂房。

  照理說,大少爺是長子,應該住在東廂房,但因為他是庶出,所以夫人堅持他只能住西廂房。

  這日,她趁彭暄元午睡,偷偷來到西廂房,想找到巧心。

  為了不被其他僕傭發現,江沁耘決定自與西廂房後方緊鄰的花園,繞路過去。

  由於彭暄元是被安置在後院,江沁耘亦都是自後門出入,鮮少走到前院去,路徑可說是不熟,在迴廊亂繞了一通,一個不慎迷了路,差點就撞見夫人的丫鬟,嚇得她三魂七魄跑掉一半,畢竟夫人縱然放縱自個兒兒子,但家規甚嚴,這彭暄元她定義為未出嫁的小姐,是不可隨意出後院到前院來,這規定自然也包括了她這個丫鬟。

  江沁耘一直覺得這在任家的日子與坐牢無異,差別大概就是吃得飽穿得暖了。

  好不容易尋到正確的路,卻錯估西廂房與花園之間竟隔著一道牆,她當場傻了。

  她打量著以紅磚砌成的牆面,估量著也許爬牆是唯一的手段。

  想她乞丐的出身,這爬牆自然難不倒她。

  東瞧西看,確定四下無人,她挽起了袖子,退後數步之後,一鼓作氣衝上前,輕盈一蹬,順利讓她攀住了牆頭。

  這貼身丫鬟當久了,肌膚也跟著變細了,灑掃抹桌的工作,相較於乞丐的生活可說是養尊處優了,手上的厚繭早就不見,只有在指節觸摸得著硬硬的皮,故手指尖在粗糙的牆上蹭了幾下,就感覺到疼了。

  她「嘶」得倒抽了口涼氣,曉得現在若鬆手,還是得再來一次,只能硬撐著,腳尖勾著磚塊相連的凹陷處,費了大勁,手腳並用,總算爬了上去。

  「呼!」一坐上牆頭,她就先喘了口氣。

  拍掉手上的灰塵,正想往下跳時,赫然驚見有個人就站在牆下,望著她,左眉微挑,她心頭一驚,但已來不及,整個人往那人身上摔了下去。

  原以為會連同那人一起摔個狗吃屎,沒想到那人倒是把她穩穩接著了,反而是驚魂未定的她,下意識手就勾著人家的頸子,緊緊揪著,不肯放。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