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永遠~大哥,這不是你的風格之四 嚴士舒一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好久沒有這樣飽足的感覺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想在胡碩予面前求表現,工作壓力也因而比山大的關係,過往,嚴士舒每日早晨清醒時,一股疲累仍殘留在骨子裡,起床的第一個動作是先嘆口氣,超想再躺回去睡個三小時回籠覺。 但她今日卻覺得睡超飽的。 滿足地翻了個身,抓起旁邊的枕頭抱在懷裡,才想趁著鬧鐘沒響,再偷懶個幾分鐘,但三秒鐘後,她就發現不對,急急弓起上半身,轉頭看左右。 這是哪? 梳妝臺的大鏡直接面對著床鋪,這分明是旅館才有的擺設…… 旅館?! 她呆愣了一下,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如壞掉的片子,片段似的跳躍,但也足以讓她記起──她昨晚幹了什麼蠢事。 喔…… 她崩潰地將臉埋在枕頭裡。 她是不會宿醉的特殊體質,不管喝再多酒,隔日都能精神奕奕上班,活像酒精在她體內直接被蒸發了,但這不代表她的理智就不會被酒精損耗,甚至還會壯大她的膽子,變成一個嗆辣、不怕死的女漢子,與平日的謹言慎行、嚴肅沉穩截然不同。 一個男人莫名其妙嗆她,然後她也嗆了回去,最後竟然莫名其妙的上了床? 她是怎了? 因為失戀,所以覺得空虛覺得寂寞冷,就搞了一夜情? 再重嘆了口氣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兩只渾圓挺俏的胸乳,白皙的肌膚上頭還有點點紅痕,在在顯示昨晚歡愛的痕跡。 她詫異地瞪著。 哇,是多激烈? 不僅有吻痕,還有抓痕,這是第三次世界……不,是床上大戰吧? 難怪她清醒時會這麼滿足、舒爽,比在SPA館被技巧高超的按摩師按摩了兩個小時還要來得舒服。 可惱的是,做愛的感覺她是沒什麼印象了…… 對了,那個人呢? 她東張西望,房內沒有那個人的身影,也沒聽見浴室有水聲,只有冷氣的風聲,隱約在她頭頂上方飄動。 所以他走了? 走了也好,不然起床時,裸裎相見多尷尬。 一夜情耶! 真不敢相信她這輩子竟也有如此放蕩的時刻。 天啊,打死她都不會將這祕密說出去! 下了床,發現她的衣服掛在梳妝臺前的椅子上,旅館附的筆座下,壓著一張紙條,還有一張千元大鈔。 「打這個電話聯絡,拿妳的物品。」下方是一串手機號碼。 啊……她竟然把自己的東西都忘在PUB了? 她決定以後單獨去PUB時,威士忌絕對不喝超過第二杯,萬一遇到一個心懷不軌的,錢財損失事小,丟了性命事大啊! 「這人字還不錯。」她看著紙條上頭的字跡,喃喃自語。 可惜她也不記得長相了,只記得特別高,跟胡碩予差不多…… 想到胡碩予,胸口隱隱約約疼痛著,她忍不住又嘆了第三口氣。 進浴室洗了澡,穿上衣服後,她方撥打電話給字條上的主人。 本以為電話的主人是昨晚的那個男人,讓她在等待的嘟嘟聲中,一直是提著心吊著膽,思考著接通時該說什麼才好,況且既然要拿東西,必定是要見面的…… 但電話一接通,她就知道不是與她一夜情的男人了。 電話主人的嗓音略微清揚,有種年輕的躍動感,而昨晚的男人,嗓音特低沉,如鐘聲震盪,一在耳邊低喃,便要心悸。 她不記得長相,卻記得那讓人腳軟、自腳底心一路麻上的酥嗓。 如果他的嗓音跟手機主人一樣,她或許就不會犯下胡塗事了吧? 或許。 跟對方約好了時間,她拿起了那張千元大鈔思考。 這當然不會是旅館的房錢,一般旅館在要了房間時,就將房費收走了,她猜這應該是搭計程車的錢吧? 手機主人自稱是他同事,昨晚在PUB一起的(不過她完全不記得有這個人),他們遺留下的東西,都被他收好帶走了,因為昨晚那個男人今早有事,所以託他把物品還給她。 她沒有問那個男人的姓名,因為覺得沒必要,反正以後不可能再見面的,而他既然會叮囑同事幫收著東西,想必也是知道她此時身無分文,才留了一千塊給她吧? 「挺細心的。」真是有點意外。 十五分鐘後,嚴士舒來到約定的便利商店門口。 她一下車就看到那個人了,因為他手上就拿著她的寶藍色包包。 對方長相斯文,有書卷氣質,身材瘦高,若再戴副眼鏡,她就會猜測對方是在學校教書的老師了。 看到下車的嚴士舒,呂京樵主動走上前去,一眼便瞧見她脖子上的斑斑紅痕,心頭瞬間起了掙扎。 「呂先生嗎?」嚴士舒輕聲詢問,態度客氣有禮,與在PUB時的嗆辣截然不同。 「妳好。」呂京樵點了點頭,將物品交給她。 「謝謝,不好意思了。」嚴士舒接了過去,注意到呂京樵視線停留在她頸子上,有些赧然的縮了縮。 她一向是下班後就直接到瑜珈教室,故現在穿的還是上班時的服裝──V領針織上衣、與包包同色的窄裙。 昨晚外套遺留在PUB,所以脖子跟上胸處的痕跡,就算她將頭髮放下來也是遮掩不住。 是說,呂京樵是那個人的朋友,那麼肯定也是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遮遮掩掩不過是心虛的表現,所以她打算東西拿了就走了,計程車還停在後方等她呢。 「那我走了。」嚴士舒轉身。 「等……」呂京樵還是忍不住開口喚住她。 「還有什麼事嗎?」莫非那個「一夜情」的男人有什麼事託他交代? 「那個……」 「嗯?」為什麼要欲言又止,這樣會讓人很害怕將會有什麼爆炸性的發言耶。 該不會是要威脅她吧? 「妳跟麒臣哥以後還會再聯絡嗎?」 「麒……臣?」靈光一閃,「昨天那個男人嗎?」 「對。」 「當然不會。」嚴士舒笑得尷尬。 「那就好。」呂京樵鬆了口氣。 他那瞬間輕鬆的態度,讓嚴士舒有股衝動想要問清楚。 「怎了?我不能跟他聯絡嗎?」那個人是有什麼問題? 莫非有病還什麼的? 啊啊……他們昨天有戴保險套吧? 萬一他有愛滋病或性病怎麼辦? 她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想到閻麒臣的身分,呂京樵就很是掙扎。 他不明白為什麼閻麒臣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呂京樵入公司沒多久,還不到三個月,目前還是實習機師,跟閻麒臣有過幾次搭配。閻麒臣雖然外表風流倜儻,卻是同事口中深愛妻子的深情丈夫,跟個陌生女人搞出一夜情,實在不像他的風格啊! 他不能讓他一錯再錯了! 那是會毀了一個家的錯誤行為啊! 呂京樵像是下定決心似的一抬頭,「勸妳最好不要,因為他已經結婚了。」 「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