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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不同床~寂寞害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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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漂亮的屁股,就算是綠的。
麥緯哲懶洋洋靠在鏡牆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聽她板著臉、正正經經地詳述著本次訪察的內容。
她大概不知道訓練室內有兩面鑲了落地鏡的牆吧,從他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她的背面。若她知道他根本沒在聽,只是一直在欣賞她的可愛翹臀,大概沒辦法這麼冷靜的侃侃而談下去。
白襯衫、灰窄裙都忠實勾勒出她不誇張卻窈窕姣好的身材。臀部那一抹綠印子吸引了他全部注意,真令人手癢,想幫她拍一拍……
「……請問,你有在聽嗎?」黎永萱的一句話,把他拉回現實。
只見她眼睛微微瞇著,不大信任的樣子。
就算真的在神遊,但他麥緯哲是何許人也,怎麼可能被抓包?他在競賽場上可是一眼觀十的角色。
「當然有。我們的第二期集訓從下週開始,使用運動中心的頻率將會變成每週四天,每天六小時。到第三期之後會變成每週七天、每日九小時。而第一期的訓練成果請等下週的簡報。」他很輕鬆地回答了一連串的問題。
那雙睫毛長長的美眸還是瞇著,研究著他的回答。
「我想請問的是,麥先生『個人』的感覺。」她吸口氣,說:「本中心是否達到你的期望與目標?有沒有要加強的地方?新的訓練場地用起來,規格與狀態又怎麼樣?跟以前的練習場地比起來怎麼樣?」
又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條列式問法。這小妞,都不會鬆口氣,慢慢說的嗎?
當下他又是懶洋洋的打個呵欠,「妳要專訪我的話,先去跟教練約個時間再說。我現在要開始訓練了。」
訓練?他們成群都像在休息、打盹啊!
不管,繼續問。
「還有,本中心應變措施是否不足?緊急救傷人員似乎沒有發揮功能?」她意有所指地瞄向他包紮著紗布的手臂。
今天早上,她可是親眼見到他捧著自己噴血的右手往外狂奔;那一幕實在太荒謬,讓目擊的她心臟差點停了。
「那是小事。」麥緯哲很不在乎地擺擺手,「只是不想坐在救護室裡面傻等而已,所以聽到救護車來了,我就自己出去了。」
「嗯。」黎永萱點了點頭,一面低頭迅速筆記,「這就代表了本運動中心的應變跟救護措施有問題,無法緊急處理你的傷。」
「胡說八道。我跟妳說──」
黎永萱居然就這樣不理他了!她很果決地轉頭,詢問旁邊全都睜大眼盯著他們看的其他選手,「所以,請問你們有沒有類似的經驗?就是受傷了卻來不及處理?能不能說一下需要改進的地方是哪裡,要加常駐救護人員?還是要加強設施?」
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眨啊眨的,就是沒人回答。他們全都看著麥緯哲,以他馬首是瞻。
黎永萱突然一陣無力,有種在幼稚園的感覺。
這些運動選手是怎麼回事?要不就不講話,講話的又這麼吊兒郎當,根本問不出所以然來。她工作這麼久了,真的很少碰到這種處處碰壁的場合。
「如果以後再發生類似的受傷事件──」
麥緯哲打斷她。他直起身,走近了幾步。
「以後一定會再發生,我的處理方式也還是一樣。」他乾脆舉起右手,解開紗布給她看,「本中心沒有手術室,醫護人員只能幫我止血,我傷在手臂又不是雙腿,自己走出去上救護車有什麼不對?難道要我坐著一直流血,等到擔架進來抬我嗎?這樣也要牽扯什麼人員應變不佳,未免太超過。」
黎永萱直盯著他的手臂,上頭有一條如蜈蚣般的長長縫痕,青青紅紅的,縫口的肉還腫腫的──
她像是被蠱惑了,眼光黏在那傷口上。一針,兩針,三針……他講話的聲音越來越遠……
接下來的事她就不記得了。一片空白。
麥緯哲也傻眼,眼睜睜看著上一刻還嚴肅冷靜的人兒,下一刻突然就整個人像被抽掉骨頭一樣,軟綿綿的坐倒!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永萱只覺得好像睡了一覺悠悠醒來,一時之間有種混亂感,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裡,又在做什麼。
「清醒了嗎?」突然,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把她拉回了現實。「沒問題了?那我要放手了。」
她這才領悟到,她今天第二次跌坐在地,而這一回,背後有一隻強壯的手臂正撐著她。她整個人依偎在人家身上。
要到這一刻她才完全清醒,黎永萱像被電到一樣陡然坐正!
「小姐,像妳這樣,要怎麼做這一行?」她身旁的嗓音再度響起,帶著濃濃調侃之意,「我們一天到晚在受傷,妳要是動不動就昏倒,報告還怎麼寫?不如還是改派個男生來吧。」
黎永萱背脊整個僵直,深吸一口氣,她扶著鏡牆慢慢站了起來。
今天丟的臉也夠了。真的。絕對不能在眾人面前繼續丟臉下去。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站穩,稍微拉整好衣服,撿起散落的資料和筆記,然後謝過教練、謝過眾選手之後,從容離去。
等她離開,靜態訓練的教練清清喉嚨,說:「好了,現在重新開始。深呼吸、專心──」
進行到一半的冥想訓練被打斷,其實是最麻煩的,而且,教練已經敏銳察覺到選手們的注意力有點散掉了,光看那一雙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就知道。
其中包括一雙淺琥珀色的銳利眸子。
而讓選手們心思浮動的主角已經走遠了。一出運動中心,黎永萱就懊惱到很想撞牆!砸車!摔東西!毆打自己!
工作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丟這種大臉、出這種大包!要是傳回集團去,讓總監聽見了……想到這裡,她真的當場就想挖個大洞把自己埋進去!
這種懊惱的情緒,只能用工作來轉移、擺脫。可是一直到夜深,她回家、埋頭寫報告寫到一個段落之際,都還縈繞不去,無法排解。
抬頭,她才發現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她連晚餐都忘了吃,也沒人提醒。
當然沒有人提醒。自己住、自己照顧自己都這麼久了,就算餓到在房間昏倒,也不會有人知道。
她把報告草稿先存檔後,站了起來,伸展一下因伏案打字而痠痛的肩頸、手臂,一面揉了揉疲倦的雙眼。飢餓加上坐久了突然站起,有些昏眩,她撐住桌面。
突然,下午的情景又躍上心頭。
醒來發現不是自己一個人,而是有人護著她的感覺,很新鮮,也很奇異,讓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叮!電腦喇叭發出清脆聲響。
有新的電子郵件!黎永萱立刻湊到電腦螢幕前查看。看到的雖然只是一封群組信,但,是來自總監──
她在寂靜的夜裡,一個人傻乎乎的笑了。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