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當飯吃~轉角遇到繼承者之二
☆☆☆ ☆☆☆ ☆☆☆ ……希望你可以在星期三中午,我媽手術前,來醫院為她加油打氣,因為我媽媽也非常喜歡你,看到你來,她一定能安全度過手術的。 涂晏秦靠著椅背,以一腳為支點,將椅子緩慢的左右搖晃著。 他不是趙祺廷,自然也就沒辦法幫她這個忙,不過,雖然不太情願,幫忙轉個信也不是不行。 這女孩後來寄來的信,他每封都看過了,沒有刪除,但也沒回信告訴她寄錯人了。 或許是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信就算到了趙祺廷手上,趙祺廷閱覽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他有個朋友,是趙祺廷經紀公司內的一名經紀人,雖然不是負責趙祺廷的,但稍微打聽一下還是可以得到趙祺廷的消息。 他假借閒聊,問過那朋友,朋友回說趙祺廷每天忙得要死,又要拍戲又要宣傳唱片,手上還有好幾個廣告約,根本沒有時間閱讀粉絲的來信。 所以就算告知她寫錯郵件地址了,人家也不會看她的信的。 當然他並不覺得自己這樣偷看人家的信件,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也沒有什麼開脫的理由,但自從他不小心看到她母親心臟病發的那封信後,他就忍不住想知道後續。 他的奶奶就是因為心臟病去世的。 由於年紀太大,醫生判定開刀的話,身體無法負荷,因而未動手術,而是讓她住在家裡,享受最後的晚年生活。 就在前年,奶奶在睡夢中過世了。 雖然普羅大眾認為這是最幸福的死法,但那是最疼他的奶奶,所以他依然無比思念,希望奶奶還能活著,摸摸他的頭,柔笑喊一聲:「乖孫。」 也因此,他對高郁漩多了份關切,也才會特地問朋友,趙祺廷是否會撥出時間閱讀粉絲來信,既然答案是否定的,他判斷無須回信告知真相。 按下「轉寄」按鈕,在收件者的欄位上貼上自己的email add,再將5改成4,便發送了出去。 「其他看妳造化了。」 他關上電腦與電燈,上床睡覺。 ☆☆☆ ☆☆☆ ☆☆☆ 星期一晚上六點半,涂家大門開啟,正在客廳桌前,慢條斯理揀菜的涂母看到兒子竟然這麼早就下班,很是意外。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一般兒子都是過八點才回來的。 兒子在英國讀完碩士,回臺灣當完兵之後,便進了丈夫的貿易公司上班,從總經理特助做起。 兒子可說是個工作狂,即使身為總經理的父親都下班了,仍是會待在公司將當天的事務全部處理完畢,去蕪存菁放上總經理的桌子,方便父親隔日一早可輕鬆閱覽,所以八點下班是常態,有時還會到十一點、十二點才能見到人,沒想到今天竟然六點半人就出現在家裡,連他爸都還在跟客戶應酬呢。 「今天事情比較少。」涂晏秦隨意找了藉口敷衍過去。「我轉一下臺好嗎?」 「可以啊。」涂母將遙控器交給他。 涂晏秦轉到娛樂新聞臺,主持人正跟觀眾玩遊戲,他看了一會兒,沒看到趙祺廷,猜想可能還沒輪到他。 「我去換衣服。」他起身時不忘交代,「如果趙祺廷出現了,通知我一下。」 「趙祺廷?」涂母有些詫異地問,「你是說那個歌手趙祺廷?」 「沒錯。」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關注偶像歌手了?」涂母問著朝房間方向走去的兒子。 「覺得他歌唱得還不錯。」他進了房間後將房門虛掩,以免沒聽到母親的叫喚。 「歌唱得還不錯?」涂母更是納悶了。 她記得兒子不太喜歡聽有人聲的音樂,在他房裡頭的CD清一色皆是演奏曲,什麼時候他也關注起流行音樂來了? 涂晏秦脫下身上的西裝,換上家居服,穿著絨布拖鞋走回客廳,這時趙祺廷仍未出現。 他手上拿著一疊公文,將之擱在翹起的右大腿上,一心二用的注意電視上的節目進行,邊翻著尚未看完的文件。 不知道那個「郁漩」是不是也在看電視? 不過她晚上有在打工,應該是沒空看吧……可看她這麼喜歡趙祺廷,又這麼希望能入選,每天至少寫上一封信,訴說願望,照理應該會特地請假守在電視機前才對。 節目進行到三分之二時,趙祺廷總算出現了,涂晏秦放下手上的公文,專心的看起節目來。 一旁還在處理食材的涂母甚感興趣的瞟他一眼,亦將視線投注在她沒什麼興趣的娛樂新聞上。 節目助理拿了一個大紙箱進來,據說把粉絲的信全放在裡頭,若是email的也都列印出來擱入了。 趙祺廷手伸入紙箱內,隨意攪了攪,一次就抽出三封信。 涂晏秦瞇了瞇眼,注意到那些信件似乎都有折角,他猜測早就事先挑過了。 原來這抽選也不是公正的啊。 主持人唸出了三封信件的內容,一個是得了癌症的小朋友,一個是育幼院的孤兒,最後一個是家人全歿的老人家,前兩個都有著可憐的故事,有著想見偶像的心願,老人家則是鄰居代寫的,希望能藉由趙祺廷獲得幫助。 看樣子高郁漩的故事不夠可憐,所以沒入選。 他將遙控器交還給母親。 「我先去洗澡了。」 「你是不是有寫信給趙祺廷?」涂母好奇的問,要不然怎會一看完抽選就走人了? 涂晏秦回頭看著母親,「怎麼可能?那個偶像能實現我什麼心願?」 而且他也沒什麼心願需要他人來幫他實現。 他家境富裕,從小到大衣食無缺,大學便到英國念書,讀完碩士才回來。 他天資聰穎,學習力強,現在雖是父親的特助,但有不少公事都是他先裁決,再交給父親做最後審閱,可說是半個總經理了。 他什麼都不缺,若硬要說有,大概就是一個女伴。 不過他現在也沒什麼閒情逸致想這個,他還年輕,不過二十六歲,在這方面一點都不急。 「說得也是。」涂母還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你幹嘛特地回來看這個節目?」 母親不愧是母親,兒子一點奇怪的小動作都能察覺。 「有個女孩……」他頓了一會兒,「有個女孩把寫給趙祺廷的信誤寄到我這來。」 「那個女孩有參加這個活動?」趙母聰明,一點便通。 「我有把信轉給趙祺廷了。」 「那她有中選嗎?」 「沒有。」涂晏秦搖頭,「她人健健康康,沒病沒痛的,不夠可憐,入不了人家的眼。」 「那她的心願是什麼?」涂母好奇。 「她媽媽生病要開刀,希望趙祺廷去為她母親加油。」 「那也是挺可憐的。」 涂晏秦不置可否的偏了下頭。 「那你沒跟她說,她信寄錯地方了嗎?」涂母再問。 「反正她寄給趙祺廷,人家也不會看的。」 那些抽選的信件,想必也是助理之類的抽選出來的,就像他爸,一定是他跟祕書先篩選過信件,重要的才列印出來給父親閱覽。 「但你這樣不就是看了人家的私人信件?這不太好吧?」 涂晏秦沉吟一會兒,「的確不好。」 「那你還是老實告知她,寄錯了吧。」 「我知道該怎麼做。」 他並未直接給予母親肯定的回答,因為他並不打算坦承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