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養小忠犬~上床吧!我的勇士之二 沒一會兒,金屬撞擊船身發出一連串沉悶聲響,耿青猜想應該是海盜們想以巨型飛爪牽制這艘商船並且順勢登船。
因為不想逼對方炮擊,唯恐揚起帆逃命,若對方火攻只是自尋死路,船上的人一開始只是揮舞著龍謎島的旗幟嚇阻,但看來這回碰上的,是誰的帳都不買的亡命之徒,三艘海盜船包圍了商船,甲板上頃刻便傳來刀劍相擊的聲響。
耿青安撫著懷裡的女兒。小丫頭緊貼著母親,大大的眼裡卻是好奇多過恐懼。
他們夫妻倆的師叔祖說過,這小丫頭天生好奇心強烈,膽子也不知該說是特別大,或是根本少了對恐懼的認知。
也許一切皆因天賦異稟所致……
海盜數量雖多,但程嵩原本就養了一批打手,加上他們夫妻倆從師門帶出來的一批兵器,竟也短暫地牽制住海盜。
但這同時也令他們夫妻的身分曝光。
「『千機門』的雷槍?」海盜船上,闊臉虯髯的大副,腳下輕點飛爪的鋼索,施展輕功登上商船,一刀便劈了一名使用雷槍射下海盜的船員,緊接著對著他的手下喊道,「『天雷教』教主重金懸賞千機門花九重與耿青夫婦的人頭!有人密報花九重夫婦將渡海躲避追緝,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艘船上的貨物俺們也不要了,能殺的都殺了,能燒的都燒光!找出花九重夫婦!」
被數名保鏢包圍的程嵩,聽見這群海盜想燒他的貨,氣得大罵,「天雷教主是什麼東西,他有老子有錢嗎?這艘船上的貨是他十輩子也買不起的,沒見過世面的混帳!」程嵩舉起防身用的木檑往露出了空隙的海盜身上偷襲,狂毆了好幾下,又趕緊躲到保鏢身後。木檑是一種棍身雕滿了尖錐的武器,就是個不懂武功的商人,卯起勁來給敵人一陣痛打,一下子也打得敵人頭破血流。
然而海盜們聽了指示,霎時間攻船的巨型飛爪紛紛從所有海盜船上射向商船,不分敵我,只要被飛爪砸中,立刻就血濺殞命。緊接著更多的海盜攀住飛爪的繩索朝商船襲來,即便船上的人拚命想斬斷繩索,也要能同時應付先行攻上船的海盜緊咬不放的殺招才能得手。
眼看勉強靠千機門的武器帶來的優勢正漸漸消失,花九重在手刃了兩名偷襲他的海盜後,現身道:「花九重在此,既然你們要我的人頭,就放過這艘商船吧!為了天雷教主一點點賞金,卻得罪了龍謎島,值得嗎?」
黑髯大副一聽龍謎島這三個字,卻是笑咧了嘴,露出一口發黑的黃板牙,「你不說,老子都忘了──東方耀揚血洗了俺的船隊,砸了俺的老巢,竟然還設下重金通緝老子,今天真是一吐怨氣的好日子,你們說是不是啊?」他仰天大笑,「全部殺光!一個都不留!」
而另一邊,三名慣於偷雞摸狗的海盜,潛進船艙,發現了耿青母女。
耿青擋在女兒面前,這幾名海盜一見船艙裡竟然還有女人──那白皙的肌膚,婀娜的身段,就是穿上了男裝也不會被當成漢子。
因為龍謎島的通緝,這批海盜在海上流亡,都不知多久沒碰過女人了,當下這幾名海盜為這意外的驚喜樂得衝昏了頭,沒提防一介女流,一番爭先恐後,早讓耿青有機可乘,動作較為敏銳的海盜感覺頰邊一道勁風掠過,靈巧地躲了開來,他的兩名同伴已經兩眼一翻,先後倒地。
他直覺地轉頭看向勁風來處,卻只看見一臉無辜恐懼的耿青母女……
當下這名海盜不疑有他。
到底是誰?這人如何讓他的同伴突然間倒了下來?當下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地檢視同伴,終於看清他們脖子上插著一根閃著白光的銀針時,腰下已經感到一陣刺痛,接著整個下身迅速麻痺。
倒地前,那名海盜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耿青母女,卻見耿青抬起的掌心竟開著一朵金蓮花!原來耿青袖子裡藏著千機門的暗器,平時只是一根普通的銅管,射出暗器時,銅管的一端宛如蓮花綻放,暗器便是從銅蓮花的花心處射出的。
此時的耿青,面容平靜,哪裡有絲毫恐懼與無辜?
甲板上傳來的廝殺聲越演越烈,敵人到底有多少?耿青越想越擔心,卻不得不寸步不離地守著稚女。
「不愧是江湖中人人聞名膽寒的千機門蛇蠍女。」一個身形高大如巨人,面容蒼白,雙眼倒吊的男人走進艙房。
這間艙房並不狹小,但這男人一走進來,竟是連呼吸都讓人感覺窒悶。
這人和中了暗器倒地的那幾名海盜不同,他的步伐、姿態與吐納,都顯示這人擁有極深厚的內功與武學修為。
這人耿青自是認得的,也因此在那當下,她不由得冒出了冷汗,甚至有一瞬間感到絕望。
在耿青背後的女兒也惴惴不安地伸手抓住了母親的袖子,耿青並沒有想太多。
耿青並不知道她身後的小女兒那驚人的異能正在覺醒,小丫頭數數兒才剛學會數到九十九,她知道,來襲的海盜船,有三艘,正好九十九名海盜。
但小女孩漏算了這一人,不是因為她還沒學會怎麼往上數,而是直到這人進到艙房裡,她才驚覺這人的存在,她終於像個平凡的孩子那般感到害怕,於是揪緊了母親的衣袖。
「躲進去,別出來。」耿青低聲警告道。
這人原來是天雷教的右護法,天雷教對花九重夫婦發下了天羅地網的追殺令,如今在上天無路,遁地無門的大海上遇上了天雷教右護法,獵物撞上了獵人,無異是甕中捉鱉。
況且,這名獵人,可是殺手界榜上有名的頂尖高手。
「我從不認為取了你們夫婦倆的命對取得玄元圖有任何幫助。」右護法微笑地道,同時他名震江湖的「斷鐵手」卻運足十成功力襲向耿青。
論內力,耿青絕不是他的對手,但眼前耿青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為了保護孩子,她的悍然回擊竟也短暫地牽制住右護法。
但耿青很快就發現,右護法的目標根本不是她。耿青直覺地護在女兒身前,而右護法招招都是攻向她身後。
「桓桓,跑。」眼下這艘船上,就是甲板都比這裡安全!
小女孩卻動也不動,只是縮進了床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