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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堡主難搞定~保鏢不稱職之四

  

※※※
 
「堡主,十三的雇主要求撤換保鏢。」自外頭巡視師弟妹們執行任務情況回來的魏崔空面色凝結。
十三是管杜蘅的姊姊──管白蘇。
正在用午膳的古斷鴻抬睫,森冷目光直瞪向魏崔空,「那女的又惹什麼麻煩了?」
一旁服侍古斷鴻用膳的管杜蘅則緊張兮兮地望向三師兄。
「那個……她的雇主抱怨十三勾引她的未婚夫,破壞姻緣。」
「該死!」古斷鴻咒罵了聲,怒極地動手翻桌。「那顆桃花星、掃把星、麻煩星,每一次出任務都會惹麻煩,不是被雇主看上就是被雇主的男人看上,她哪次可以完整地完成一個任務?」
管杜蘅連忙伸手上前接下熱燙燙的竹笙嫩雞湯,穿透瓷碗的熱度太高,小手燙得皺了眉頭。
「妳接那個湯做啥?」古斷鴻揮手將湯碗掃到另一邊去,「當妳練就了鐵砂掌?」
她是怕湯灑了,飛濺而起的湯燙著了他!但她未將心裡話說出,瞥了灑了一地的雞湯一眼,轉對魏崔空急道:「我不相信姊姊會勾引雇主的未婚夫,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了!」
「不管十三有沒有勾引,」魏崔空一臉無奈,「那位未婚夫的確是要求退婚。」
「什麼?」管杜蘅驚訝掩口,「怎麼會這樣?」
「所以就算十三是被冤枉的,撤換保鏢已是勢在必行。」
「那要換誰接替姊姊的任務?」
「這得請示堡主。」
「隨便找個人去接!」古斷鴻一屁股坐回圓凳。
「那讓我去吧!」管杜蘅提議。「姊姊未完成的任務就讓我替她完成。」
若她有那個能耐,她希望能夠幫助雇主的姻緣再續,若她做得好的話,說不定三姊受到的懲罰可以減輕。
「妳還未到可接任務的年齡!」古斷鴻蹙眉拒絕了她。
古家堡的保鏢規定至少得滿十六歲才可出外接任務。
「我已經十六了,堡主。」管杜蘅甜甜一笑。
「還要三天。」不要以為他忘了她的生辰。
「就三天而已啊!」管杜蘅握住古斷鴻的手,「讓十四去嘛!十四一定會努力彌補姊姊的缺失,還請堡主對姊姊手下留情!」
她搶著接下任務果然是為了十三。古斷鴻微瞇著眼想。
這是管白蘇第三次毀了任務,前兩次管杜蘅就有意思想替管白蘇收拾殘局,無奈年紀未到,這一次可讓她抓著機會了。
「堡主,我也認為可以讓十四嘗試看看。」魏崔空加入遊說的行列,「畢竟目前可出任務的保鏢中,只有十四尚未有出任務的經驗。」
管杜蘅排名在前,那是因為她五歲就進古家堡,後頭的師弟妹個個年紀都比她大。
讓她去接管白蘇的任務?古斷鴻心思流轉。
管白蘇闖了禍,若由妹妹接替,誰知道那個富家千金雇主會不會將氣發洩在她身上?
雖然管杜蘅是個惹人疼愛的女孩,但一個男人被搶的女人,會放過她嗎?
那個雇主說不定會乘機虐待她,或要求她完成一些不可能的任務!
搞不好會將她當個丫鬟使喚,完全不當個保鏢尊重!
說不定見她面貌清靈秀緻,心生嫉妒,毀了她的容!
或是找不肖男人毀了她的清白……
「堡主!」有人推他。「堡主,你在想什麼?」
古斷鴻微愣抬首,一與那雙水靈靈的美眸相對,立刻緊張地握住她的纖臂,「不行!」剛才的胡思亂想差點把他嚇壞了。
「為何不行?」管杜蘅不解,「我五歲就進古家堡,受訓時間最久,四個姊妹中也只有二姊蒲劍贏過我而已,我早就準備好要接任務了,為何不讓我接?」
她咬著唇,泫然欲泣,「就因我入堡入得早,得接十一年的任務才能獲得自由,堡主怎麼忍心蹉跎人家的時間!」
「妳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離開他?
「迫不及待?」管杜蘅與魏崔空齊齊等待他的下文。
古斷鴻面上竄過一絲窘色。「好啦!隨便妳!就讓妳去接!」他幾乎是賭氣地轉過身去。
身後傳來驚喜的呼喊,但他可一點都未被管杜蘅的喜悅沾染。
他真的擔心,真的擔心啊……
 
※※※
 
許家府屋簷上,魏崔空凜傲站立,注視府中的一切。
保護許家府千金是管杜蘅接替管白蘇未竟的任務。
「十四的情況如何?」
身旁突傳來的人聲讓他一愣,見到是古斷鴻,更讓他傻得腦子停止運作。
「你發什麼愣?」古斷鴻不悅彈舌,「將目前情況報告給我!」
「可是堡主……」魏崔空終於找回自己的舌頭,「你怎麼會親自來?」
巡視師弟妹出任務的狀況,通常都是他還有另外兩個師兄姊的工作,古斷鴻從不親自出來巡視,今日見他突然出現,難怪魏崔空會呆愣住了。
「我要來不來你管得著嗎?我什麼時候給你過問我舉動的權力了?難不成堂堂一個古家堡堡主,要到哪還得先知會你一聲?你不准我就不行來?我就是剛好路過不行嗎?」
「當……當然行。」被罵得滿頭包的魏崔空忙報告管杜蘅的目前情況,「十四目前情況還算平穩。」
「那女人有沒有找她麻煩?」那女人指的就是許家千金。
「偶爾……」
「偶爾?」古斷鴻面露殺氣。
他早料到!他早就料到那女人一定會雞腸小肚地報老鼠冤!
不聽他的話嘛!自找罪受!
「不過十四聰明,都靈巧地應付過去,所以沒事了。」
靈巧地應付過去?古斷鴻瞇眼注視在庭院中喝茶賞荷的富家千金許小姐。
他看她長得就是一副很會記仇、有仇必報的小頭銳面殘暴樣,心胸窄小、滿腹心機壞水,就算管杜蘅應付過去了又如何?說不定讓她積怨更深,以後下手更重!
當初真不該答應她的!
她的雇主應該精挑細選過,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任務才能讓她接!
「堡主,我得走了。」
「你要去哪?」古斷鴻直接扯住魏崔空的袖子,不讓他走。
「我看十四這的情況平順,要去看二一的任務了。」
「哪平順了?」古斷鴻激動的長指指向正故意將茶水往管杜蘅方向潑的混帳千金,「妳瞧瞧她在做啥?她故意朝十四潑熱茶!」
該死!她敢燙著她,他一定要了她的命!
「但十四閃過了呀!」這種小問題有必要小題大作嗎?
好歹十四也是受過十一年長期訓練的保鏢,只是缺乏實際的臨場經驗而已,但她的武功與反應根本不需要過度擔心!
堡主的舉動跟反應,壓根兒就是把她當成八歲小女孩在擔心嘛!
看著古斷鴻那彷彿捨不得女兒受到一丁點委屈的著急樣,魏崔空覺得好笑,不過他沒那個膽子笑出來,只能強忍。
「現在是閃過了,但難保沒有第二次!」該死的許千金眼珠子轉什麼轉?一定是腦子裡正轉著害人的主意!
「堡主,十四是古家堡出品的保鏢,就算接下來還有百次,她也能輕鬆應付的。」既然不能笑,那他只好裝嚴肅了。
「是沒錯,但……」古斷鴻轉過頭來,見魏崔空瞧他的眼神古怪,這才恍然他剛才實在是太過度緊張,一點都沒有古家堡堡主該有的從容餘欲。「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該走了!」
不會有事的!他告訴自己。
十四的雙劍使得好,在堡內受訓十一年,不可能這一點小事也應付不來,他實在太過窮緊張了!
回到古家堡的古斷鴻,只能強忍著每一日晨起時就想去探視管杜蘅情況的衝動──他是一堡之主,這麼做會讓人看笑話的!
他是最神祕、最強大的古家堡堡主,帶領著四十名專職保鏢,形象很重要,絕不能被看穿他竟然因為一個女孩而每日心神不定!
然而,在他的枕頭下,暗藏著一張白紙,每日晏起的頭一件工作,就是在上頭畫上一橫,這代表管杜蘅任務結束的日子就接近了一天!
如果只是一般的任務,他相信自己不會這麼緊張,但她是去收拾管白蘇闖下的爛攤子,這教他怎麼不擔心?
唉!怎麼時間過得這麼慢,這日陽行進的速度可不可以快一點啊?
這一日,丫鬟手捧著人蔘湯過來給他,他手剛接過,莫名地手指一顫,貴重的蔘湯摔落在地。
「對不起,堡主!」丫鬟驚慌失措地蹲身撿拾瓷碗碎片,「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這就去為您重……」
「閉嘴!」古斷鴻厲聲怒喝,俊顏發白。
丫鬟被他失常的臉色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他的心頭莫名纏繞著不安的情緒,纏得他幾乎無法呼吸,胸口發脹。
「崔空呢?老三呢?」他急問還呆愣的丫鬟。
「三師傅不在,他出門了。」
「那麗蓮呢?孚暨呢?」麗蓮與孚暨是另兩名監督。
「他們也都不在!」
「把他們叫回來!現在立刻……」
「堡主!」像是感應了古斷鴻的呼喚,魏崔空俐落的身子自窗口躍入。
「有大門你不走,飛窗是要當樑上君子嗎?」古斷鴻怒斥。
如果不是緊急事故,魏崔空不會直接飛入二樓大廳的窗戶,就因為明白此點,古斷鴻的心更是跳得飛快,不悅魏崔空在他心神不寧之際,還讓氣氛更緊繃。
魏崔空未理會他那如緊繃神經斷裂般的失常喝斥,連行禮都直接省略,快步走來古斷鴻面前。「十四不好了!」
古斷鴻幾乎聽到心臟破裂的聲音。
「她保護雇主時,受賊人所傷,命在旦夕……」
 
※※※
 
黑眸倏地圓瞪,翻坐起身,大口大口喘著氣。
急急下床,一個不慎,撞倒床邊花几,驚醒了後房的丫鬟。
「堡主?」丫鬟點了燈,急行入前房,卻已不見古斷鴻蹤影,敞開的大門隨風發出吱呀聲響。
四更天,堡內的人皆已入睡,冬天的冷風吹拂在面,僅著單衣的古斷鴻恍然未覺冬夜的寒冷,打赤腳的他施展輕功,飛落城堡後方的保鏢居處。
他悄而無聲地推門而入,繞過分隔內室與外廳的屏風,在床前停下,輕輕拉開床幔。
床上的可人兒呼吸均勻而細長,顯見人睡得正熟。
每一次,古斷鴻夢到那日幾乎令他心神俱裂的情景時,就非得過來親眼見證她人安好,才可放心。
那個該死的許千金,果然如他所推測,小小的伎倆傷害不了管杜蘅,對其憤恨與日俱增,就在賊人行搶那日,明明可從管杜蘅的保護中大家一起全身而退,她卻從中作梗,讓管杜蘅來不及閃避砍落的大刀,左臂差點就被砍斷。
然而,就算身受重傷,管杜蘅還是強撐著一口氣,保護許千金到安全的地方才放心地昏過去。
這一耽擱治療,傷勢更為嚴重,而那時她的身邊竟無人可幫她!
待古斷鴻接到消息時,管杜蘅已命在旦夕。
他發狂地召集各方名醫,不分晝夜搶救,而他人則一直守在她身邊,五日五夜,沒一刻闔眼,直到她性命無虞;然而,她的左手卻是再也拿不起比碗還重的物事,更別說是使劍了!
她的左手廢了!
這對擅使雙劍的她而言,等同於她的武功廢了一半!
早知如此,當初不管她怎麼懇求,他都不該讓她接下管白蘇的爛攤子!
他應該信任自個的直覺,不該應了她的任性,他好後悔……
他既然是個專制霸道的堡主,就該強硬到底,不該一見到她目眶含淚,就心腸軟化,讓她左右了他的決定!
若他堅持到底,依她那氣不過一天的性子,很快就會忘記不快,繼續跟在他身邊團團轉,嬌膩著嗓音喊他堡主,甜甜的笑容沒一刻間斷……
就算她真的氣他很久很久又如何?至少她的左手臂安好,不會因覺自己與廢人無異而心神不安,微笑時的嘴角弧度總是帶著勉強……
他定定佇立許久,直到月色隱沒,才悄聲回房。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