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興王朝之逆王狂妃4 趙崇文沒想到自己反而被秦皓軒洞悉了心中的祕密,但就算這樣也無妨,他正好可以順勢繼續試探秦皓軒。
「強佔?」秦皓軒的語調很輕、很柔,幾乎是不帶感情的淡然,卻讓人感到陣陣刺骨的冷意直竄心房,「倘若不是她用美色引誘本王,她又怎會知道金王氏被關在哪裡?我和令月只是各取所需,本王何時強佔她了?」
京城內除了有兩座天牢之外,還有四座祕牢,全都有重兵層層把守,被看守得滴水不漏,倘若要一座一座的去查探金王氏被關在何處,不僅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還會打草驚蛇。
這座祕牢裡全是秦皓軒的親衛,要收買他們亦是難於登天,只因他從不用背叛者,向來背叛他之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早在妹妹告訴他,令月那日以「仙子奔月圖」使計,逃到林子裡時,他就懷疑令月暗地裡另有目的,可是他一時之間又猜不透令月的計畫,於是他冷眼旁觀,以靜制動。
「你只能得到令月一時,今後,令月是我的,她的心也是屬於我的。」趙崇文篤定的道,「令月人在你身邊,卻想方設法的逃離你。」他那不容置疑的語氣,像是要摧毀對方的心防,洞悉對方更多深藏於心底的祕密。
「至於她是用什麼方法將消息傳給你的,本王沒興趣知道。」秦皓軒興致很好的打量著趙崇文,故意將話說得雲淡風輕。
「那還請齊王將令月和金王氏還給在下,我會帶她們離開京城。」趙崇文冷肅著臉朝他伸出一手,「我可以保證,我們三人今生今世絕不會出現在京城。」
「本王要告訴你,本王從不允許玩物背叛,就算有一天本王對這件玩物失去了興趣,本王也會結束對方的生命,絕不讓他人觸碰!」秦皓軒眼中掠過厲芒,唇邊勾起一抹噬血的笑。
趙崇文蹙眉,他深知以秦皓軒冷血的行事作風完全做得出這樣的事,他的心房忽地劇烈地跳了起來,從未有過的震撼迅速傳遍全身。
「既然你說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那麼本王也不會留下她,本王很快會送她和金王氏下地獄陪你!」一股駭人的殺氣從秦皓軒眉宇間迸射而出。
趙崇文一雙劍眉聚攏成一條直線,腦中迅速思索著應對之策。
現在,他要怎樣做才能救令月?
「怎麼,不敢相信嗎?」秦皓軒興致很好的挑眉。
「令月不是我的未婚妻。」在震愕過後,趙崇文心思一轉,斷然道。
「你認為你這麼說,本王就會放過她?抑或是你認為本王會放過你?」秦皓軒口吻玩味的反問,「你這『未婚夫』不是應該和『未來妻子』同年同月同日死嗎?」
「在下有自知之明,齊王今日是不會放過在下的。」趙崇文佯裝無奈的搖搖頭嘆道,「在下聽說齊王甚是喜歡掌控人心、玩弄人性,現下看來果真不假。因此,在下想給齊王提供一個有趣的玩法。」
對於他會有此提議,秦皓軒感到很好奇。「說下去。」
「直至今日,齊王還沒有殺令月,想必是因為閣下對她還有興趣吧。」趙崇文不疾不徐地提議道,「齊王殺了在下之後,還請留下令月和金王氏的性命。」
「為何?」秦皓軒揚眉冷笑,一臉認真傾聽的模樣。
「我死之後,令月就會完全失去外援,從而真正成為你的禁臠。齊王有金王氏為籌碼,令月定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齊王就可以慢慢的玩弄令月這個獵物。」趙崇文分析道。
像是怕對方還沒有心動,趙崇文補充道:「素來喜歡玩弄人於股掌的齊王一定深知,獵物最美的死法,不是被狩獵者殺死,而是被狩獵者肆意玩弄而死的。」他道出最能撩動對方心意的提議,唇邊卻漾出一抹難捉摸之笑,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閣下這番話,表面上看來是讓我留下令月,實際上你是想保住令月和金王氏的性命,對嗎?」甚是善於洞察人心的秦皓軒似笑非笑的反問,卻是一語中的。
「是又如何?我身為義兄,以性命保護義妹有何不可?」大方的承認之後,趙崇文反問,「在下所說的這場遊戲能令齊王心動嗎?抑或是齊王有更好的玩法,可以連在下的命也留下,在下一定會跟齊王搶令月這個獵物。齊王敢接受這場挑戰嗎?」他銳眸裡有著挑釁的眸光,像是要挑起秦皓軒心中更高熾的怒焰,「我可以保證,最終能得到令月的,只有我一人!」
「很遺憾,本王不會給你答案!」秦皓軒唇邊勾起一抹深沉的笑,異常平靜而輕柔的話語迸發著一種悚人之意,「不過,本王可以成全你以性命保住令月和金王氏的心願!」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一股破空而來的掌勁已猛然襲中趙崇文的胸膛,浩然的氣勁幾乎是以穿透他胸膛的力量將他擊飛出去,下一刻,他的身子已被這駭人的力量活活釘在冰冷的石牆上,來勢凶猛得令他來不及有任何反應。
當趙崇文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也無力的倒在地上,從他口中噴灑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冰冷的地面。
自知死亡已經降臨,趙崇文閉上了眼,意識迅速流失,很快的就被黑暗完全籠罩,誰也沒有看到他唇邊有一抹難捉摸之笑,淡得幾不可見,這抹笑意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閣下的兩種玩法都無法勾起本王的興趣,本王的第三種玩法將會更加撩動人心!」秦皓軒俊逸的面龐漾出一抹難捉摸的笑。
好個金令月,竟然敢跟他玩陰的!
他知道她暗地裡必有企圖,但他沒想到一切都是她的計謀……
她知道他執意要困住她,她一時之間無法逃離他的禁錮。
他最冷、最狠的行事作風,她學得可不差!
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在試探完他對她的感情之後,為了勾起他的不捨之心,她可以以自我傷害來達到目的。
而他,為了安她的心,阻止她繼續自我傷害,所以他給她一點暗示,並再次向她提及婚事。
她卻順水推舟,在他面前崩潰的哭泣。
他仍然記得,那天夜裡,被噩夢侵擾的她,在猶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之時,她喚著──
「皓軒救我……」
「我不是你的……」
「我是皓軒的……」
那時的她脆弱如稚子,是那麼無助、驚惶,毫無生氣的雙眸中盡是空洞和淒涼,她一心想求死。
他記得,他帶她見了金王氏後,她終於對他展露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雖然很淺很淺,但也能撩動他的心湖。
當日,她引誘他做了承諾,他不能再逼她任何事,而她則會乖乖的和他成親。
她的承諾仍然縈繞在他耳畔──
「我會乖乖的和你成親,不會離開你……」
這也是引他入局的計畫嗎?
一場緩兵之計,只為了鬆懈他的防心。
當趙崇文成功救走金王氏後,令月就可以無後顧之憂,到那時,她下一步計畫是想盡辦法逃離他,抑或是繼續留在他身邊,尋找時機為她父親報仇?
秦皓軒不禁要問:誰才是那善於掌控人心、玩弄人性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