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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不婚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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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雅的空間流瀉著慵懶的爵士樂,配合暈黃的燈光、柔軟舒適的沙發,構成了令人放鬆心情的環境,就像是能為待在裡頭的人拂去一身的疲憊。
  「妳的心情好像很好,」佟熙然喝了一口酒,看向嘴角一直掛著淺笑的貝保而。「卻不像是因為滕奶奶放棄讓妳跟亦儒結婚才高興的樣子。」
  貝保而放下手中的酒杯,優閒地靠著沙發,修長雙腿優雅地交疊著,合身套裝將她玲瓏的身體曲線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
  儘管兩人身在包廂裡,可這是個半開放的包廂,因此在走廊上的人都可以看見裡頭的人在做什麼,所以有不少人在看見貝保而時,情不自禁地駐足欣賞。
  「為什麼不?」她笑著反問,「難道你不為亦儒找到喜歡的人高興嗎?」
  「我只是覺得妳的開心是不是太超過了?」佟熙然微微一笑。「應該是有比起亦儒安定下來更讓妳高興的事情發生才對。」
  他和她還有亦儒從小一塊兒長大,雖然中學時各自到不同國家留學,可是這無礙他們的交情,即使貝保而是那種很懂得收斂情緒的人,但他是善於觀察的人,就算是再細微的表情變化,他也有自信能看出來。
  「公司做成一筆大買賣,所以很開心。」身為上市企業的執行長,公司的業績有所增長自然令她高興。
  想到應弘非剛下機便為了送她禮物特地來找她,她已經高興了一整天。
  明知她不該抱有不必要的期待,他只是碰巧看見天使擺設,正好想起她曾提及摔破了類似的擺設,這一切都是巧合,然而這些巧合已教她高興許久了。
  就算她知道他是因為女友在上班,不可能騰出時間跟他見面,他才會轉而來找她,但是她一點也不在意,至少他的舉動證明了他心中有她這位好朋友的位置。
  這可是專屬於她的最佳位置。
  就是現在,她也控制不了微揚的嘴角,才會讓佟熙然產生疑問。
  「好吧,既然妳堅持這麼說,就當是這樣吧。」佟熙然沒有逼迫她吐露真相的打算。
  「你這人非得疑心病這麼重嗎?」她好笑地問,「這樣可不會有女生喜歡的。」
  「這就不勞妳費心了,妳還是管好自己吧,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被貝爺爺拖進教堂,逼妳跟不知名的男人結婚。」佟熙然笑著反擊。
  「倘若這種事真會發生的話,那個人也不會是別人,一定是你。」現在少了滕亦儒這個青梅竹馬的人選,她的候選丈夫只剩下佟熙然了。
  「放心,在這方面,我們可是有絕對的共識。」佟熙然承認自己從沒打算跟她結婚。
  面對長輩的催婚,他們都各有盤算,完全沒想過要按照長輩的意願行事。
  「很好,我也是這麼想。」她笑著向他舉杯。
  兩人邊聊邊喝酒,享受著靜謐的時光,一個多小時過去後,兩人準備離開,步出包廂時,貝保而不經意看見伏在吧臺上的人影,熟悉的背影讓她停下腳步。
  「怎麼了?」見她停下來,佟熙然偏首望向她,只見她直盯著伏在吧臺上的男人。「認識的人?」
  「好像是。」她不確定地回答。「你先回去吧,我去確定是不是他。」她印象中的他從不會喝得酩酊大醉,所以她下意識拒絕相信眼前所見的人是他,但她也不可能將別人錯看成他。
  「我等妳。」雖說時間尚早,可他還是不放心讓她獨自回去。
  「不用了,你明天不是要去紐約嗎?早點回去休息,我沒問題的。」貝保而輕推他的肩頭,示意他先離去。
  熟知她說一不二的個性,佟熙然點點頭,逕自離去了。
  待他走後,貝保而走近吧臺,赫然發現伏在吧臺上的人真的是應弘非。
  因為她是這兒的常客,酒保認得她。「貝小姐,妳認識的?」
  「嗯。」她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吧臺上東倒西歪的啤酒瓶,以及數只空酒杯,她伸手搭在應弘非的臂膀上,輕力搖晃。「弘非、弘非,你醒醒,發生什麼事了?」
  「別煩我!」應弘非煩躁地推開騷擾他的手,語聲不清地說。
  貝保而替他付了帳,請酒保幫忙扶起他,將他塞進副駕駛座後,她坐進車內,打開他旁邊的車窗,然後發動車子離去。
  隨著車子前進,空氣湧進車內,因為已是炎夏時分,夾雜熱氣的風撲面而來,令醉醺醺的應弘非瞬間酒醒了大半。
  「嘖!搞什麼?」他本能地以手擋住臉,「該死的!」
  「醒了?」她偏頭看他一眼。「你為什麼要喝得爛醉如泥?」
  貝保而的聲音讓應弘非渙散的思緒緩緩回到現實,他尷尬地笑了兩聲。「讓妳看到我狼狽的樣子,真不好意思。」他邊說邊輕拍泛著疼痛的額際。
  「有什麼不好意思?」她關上車窗。「你明天不用出勤嗎?」專心駕車的同時,她分神瞄向他,只是他眉宇間罩上一層愁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認識這些年來,她不曾看見他喝個爛醉的樣子,因為職業的關係,他基本上不怎麼喝酒的,昨天也沒見他的心情有什麼不對勁,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應弘非搖搖頭。「不用,我在休長假。對了,下個路口讓我下車吧,我還不想回家。」
  「別跟我說你是打算去別家酒吧。」附近一帶是有名的酒吧區,夜店林立,她不由得如此猜測。
  「妳別管我好嗎?反正現在放假,當然得好好放縱一下。」他一手覆著兩眼,嗓音中滿是疲憊。
  「放縱?平常喜歡逛博物館、看歌劇的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她沒有理會他的要求,繼續往他家的方向駛去。
  「會有什麼事?我只是想喝酒,難道還需要妳批准嗎?妳以為我是妳的員工,什麼事都得聽妳的?」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話後,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對不起,我真的喝多了,才會口不擇言。」
  聞言,胸口掠過刺痛,貝保而花了整整一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沒關係。」她回以微笑緩和車內僵凝的氣氛。「關於你的私事,你不想說也無所謂,我只是不想看見我最好的朋友這麼糟蹋自己。你已經喝得太多了。」
  「嗯。」她用他剛才辯解的理由堵他,讓他反駁不了,只能偏頭看向窗外,也不再抗拒她送自己回家的決定。
  車裡鴉雀無聲,除了引擎轉動的聲響,他們誰也沒說一句,直到車子因為紅燈停下來,一直看著窗外的應弘非忽地開口。
  「我跟她分手了。」
  「什麼?」貝保而猛然看向他,只能看到從車窗反射出來的,他那落寞的神情。
  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他就像在說別人的事,嗓音沒有任何的起伏。「我這次回來沒有事先告訴她,打算給她一個驚喜,今天去她家找她,想不到得到『驚喜』的人竟然是我,她跟別人上床了。」
  那一幕讓他的心都碎了。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