祕書敢直言~祕書無良之一 他的中文學得不錯,不過畢竟不是常用母語,而且中文可說是全世界最難學的語言之一,難免會不小心用錯對應,若對方說話速度太快,他也會反應不過來,雖然這女孩說話緩緩的,即便剛才急躁問路時,也是一字一句清清晰晰,使他有足夠時間理解,但這會兒被糾正,他頓時覺得自己在女孩面前失了面子了。
不客氣是用於道謝時、不客氣是用於道謝時、不客氣是用於道謝時……
他再三在腦中反覆,立誓下回絕不再出錯。
「你中文說得很好,你似乎會很多國家語言?」而且流利,讓她敬佩。
「比較好的是中英日韓,最近開始學西班牙文。」被讚美的中川知哉回首的笑容一點都不謙虛,「我喜歡音樂,喜歡很多國家的歌曲,就學起來了。」
他厭惡聽不懂的那種挫折感,自視甚高的他就連聽首曲子也要懂詞中之意,遇到不會的單字一定會想辦法查出讀音、弄懂意思,語文能力因此增進不少,除了在「寫」方面比較弱以外,「聽說讀」均佳。
要不是剛才問路的時候已見識過他語言方面的天分,要不那臭屁的笑容,真會讓練書瑀忍不住想要吐槽他。
他真是厲害,光聽歌就學會數國語言了,她若是學他的方式,不曉得語文能力可否像他一樣突飛猛進?
一輛腳踏車按著鈴過來,中川知哉立刻將她拉到內側去,原本兩人中間隔著行李箱,這會兒靠得較近了,練書瑀才發現她一直以為中川知哉與尋常人相比特別紅豔的唇色,不是天生,而是抹了口紅。
再想到他提到他喜歡音樂,她立即有了聯想。
「你玩音樂嗎?」練書瑀比手畫腳,「組樂團?」
「妳怎知道?」中川知哉有些詫異。
「你搽了口紅。」她比著自個兒的唇。「我印象中,一般男孩通常玩樂團的比較有機會化妝。」
「妳挺聰明。」他微瞇的眸星光燦燦,「卻找不到五丁目。」
「呃……日本的地址跟台灣不同,我搞不懂邏輯。」她忍不住吐槽了他一下,「你不也不知道五丁目在哪?」而且不知道的人可多了,更顯得她一個外國人找不到五丁目是十分理直氣壯的事。
「誰說的,我就知道妳的飯店在哪。」他強辯。
「你是打電話才知道的啊。」練書瑀直言不諱。
中川知哉抿緊嘴站定,手腕靈活的將行李箱轉過來擱在她前方。
「妳飯店到了。」他幾乎是賭氣的立馬轉身便走。
練書瑀抬首確定真是已到飯店了,但是對於中川知哉莫名的怒氣卻是一頭霧水。
好端端的生什麼氣?
她困惑的撓了撓頭,那腳程快的大男孩一下子就過了一個街口,躊躇一會兒,她決定放棄追問,直接進飯店。
☆☆☆ ☆☆☆ ☆☆☆
她竟然沒叫住他?
當中川知哉走過一個街口又一個街口,身後還是遲遲未傳來呼喊,他才終於忍不住轉身,飯店前,早就沒了女孩的身影。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他還以為她這次應該會送上姓名、送上聯絡資訊,交換電話號碼,甚至約定約會,更甚者,邀請他進房間──過往與女孩相處的經驗均是如此。
可這位來自台灣的嬌小女子卻出乎他意料之外,一而再,再而三地脫離他的正常認定,從頭到尾連他的名字都未問。
別說他自戀,鶴立雞群的一八五身高,俊美無儔的優異外表,不僅引人注目,更容易勾引女孩的芳心,就算大嬸級的亦難逃手掌心。
前陣子,還有個開保時捷跑車的富婆說要包養他,開口就是藍寶堅尼一台跟每星期十萬日幣的零用錢。
他的價值豈止是一台藍寶堅尼?
更別說是當富婆的性玩物了。
這些人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誰說玩樂團的小子必定窮到一看到鈔票就會流著口水眼巴巴黏上去?
心甘情願被錢砸,還會有玩音樂的格調嗎?
不管如何,他對自己的外形跟音樂才華是極端有自信的,可怎會有個女人不屑一顧?
莫非台灣女孩個性比較矜持?
指尖習慣性的在下唇輕摳,抹了一指腹的紅豔才想起他待會兒有表演,所以塗了口紅,連忙停止這樣的不良小習慣。
他看看時間,沒啥餘裕胡思亂想,口袋中的手機響起,是吉他手打來的,再不走會來不及,只好暫先放過。
「我快到了。」中川知哉對手機的另一端說著謊,從這到演出的PUB,就算用跑的也得要二十分鐘。
他花了十分鐘時間在帶路上,怕影響開演時間,便伸手招了計程車。
路上,他滿腦子都是那讓他充滿不解的清麗女孩。
他想著兩人一路上的交談、互動……想著想著,靈感因而揚起,一陣音符在腦中流瀉,他閉上眼睛,輕輕哼起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