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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隨(上、下)~英雄戲之七
 
  「我早上起來一絲不掛,這會兒妳又想把我騙到房裡去,又想對我做什麼事?」火君少看她在炒菜鍋裡撒鹽,像鹽巴比黃金還貴似的算得粒粒分明,口味極淡,一想到他有型有款的髮型拜她所賜又油又塌,趁她轉身時抓了一把鹽丟進去,攪了攪後趕緊退開。
  小白把熱湯端到桌上,回頭拿盤子盛菜。「小白臉,你是幾年沒掏耳屎,還是故意裝聾子,我說我喜歡的是高高壯壯、四方臉,忠厚老實的好男人,你不是我的菜,要說幾遍?」
  對他不感興趣的美女,他也不會多看一眼,而醜女就更不用說了,他直接謝天謝地……火君少已經被女人追得怕了,他絕不會因為有女人說不喜歡他而傷自尊,但為什麼這隻醜小鴨的話莫名刺耳?
  「醜女,妳覺得有哪個蠢蛋會相信妳的話,我聞著鹽酥雞的香味跟妳回來?妳口袋夠深,我聞到妳荷包裡滿滿鈔票的味道跟妳回來我還相信,哼!」火君少滿臉不屑瞪著她又醜又難看的臉發飆,「我不是妳的菜,那妳為什麼帶我回來?妳一個女生大半夜收留一個陌生男人,妳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妳就毫無防備讓我進來,妳是天真還是蠢?」
  小白忍不住轉眼看他,看他口氣大,火氣大,整個人氣到臉紅脖子粗……他這會兒是惱羞成怒,還是在教訓她擔心她?
  她實在看不出來他生氣是前者還是後者,她比較好奇的是究竟──人員管理組的報告書是哪個奸細寫的,分明說這隻小混混空有美色,沒有腦袋,她還以為很好騙。
  的確如果有人告訴她,她在喝醉酒的情況下,聞著鹽酥雞的香味跟到陌生人家,她也會說太扯了。
  但更扯的人是他吧?
  昨天晚上真實的情況是她跟著他進夜店,又跟著出來,看他和他的一群朋友停在路邊發酒瘋,她等得很無聊就在路邊攤子買了一包鹽酥雞來啃,在老闆炸鹽酥雞的當口,他一群朋友一個個倒地,最後連他也倒了,全都醉死在馬路邊。
  她付完錢,走過去踢了他兩下,他一動也不動,完全醉得不省人事,她想說鹽酥雞要趁熱才好吃,打算吃完再把他扛回家,哪知道她才吃了一塊,突然他爬起來直直盯著她看,她一不小心吞了一塊肉,差點就活活被鹽酥雞給噎死。
  接下來,就完全是她說的情況了……
  「好香。」醉鬼爬起來以後一直看著她吞口水。
  她也不知道他有幾分清醒,不能貿然把他送回家去,她只好繼續當路人甲。本來她想先走開,在暗地裡保護他,這隻醉鬼卻步步跟著她。
  天氣實在太冷,這醉鬼半夜不睡覺,搞得她太累很想泡個舒服的熱水澡,她想念著家裡的大浴缸,他戀著她手上的鹽酥雞,兩人就這麼回到她家,她最後還分給他兩塊鹽酥雞。
  他真的是聞著鹽酥雞的香味跟著她回來的,當事人不相信她有什麼辦法?難道懶得編故事騙他是她的錯嗎?
  「……神告訴我,我每年要做一百件善事才有好報,阿門。」小白兩手合十朝他拜了一下,管他天主教還是佛教,她信奉的是吃飯睡覺。
  事實上,昨天晚上他搶她的鹽酥雞吃還搶她的床,整夜發酒瘋,自己脫光衣服不夠,死抱住她不放,還強脫她的衣服對她又咬又啃,掐著她的臉滿嘴酒味胡言亂語……
好香……好想把妳吃了……
  嗯?這張臉怎麼這麼醜……
  喂,嫁給我吧,我會保護妳照顧妳一輩子。
  我是認真的,來,我們上床吧,我會負責的……我火三少不說空話,我會對妳負責的……我娶妳……喂,妳叫什麼名字?
  一根草抓耙子正想盡辦法要扒出人員管理組和火家成員的緋聞,雖然保護火家成員並沒有特別限制不能把人帶回家,但她戀著家裡的浴缸把小混混帶回家,被這隻大色魔又摸又啃抱著睡了一晚上,如此有損她專業、她名譽的事情,她掩飾都來不及,怎麼能讓人知道。
  話說回來,她沒怪他就算不錯了,他竟然還想把自己脫掉衣服的罪名賴在她頭上,難道長得比較美就一定是無辜的那一個嗎?
  「好人做到底,我去幫你找手錶。」小白飢腸轆轆懶得和他說,把菜端上桌就去房間幫他找手錶。
  火君少聞到醬油燉肉香,等她的當口,掀開電鍋,裡頭悶著滷肉和白飯。
  他突然肚子咕嚕叫,想到發了一天的傳單,站在街頭吹冷風,中午還只吃了一個冷便當,他望著電鍋裡的燉肉吞口水,還有滷蛋……
  「拿去!」小白走出來,把手錶遞給他,自顧自地添飯。
  火君少手錶拿到了,戴好手錶,聞著飯菜香,湊到餐桌前對她笑嘻嘻,「喂,妳家人都不在,一個人吃飯很孤單吧?」
  「嗯……」小白像是被挑到了痛處怔住,緩緩在白飯上淋一匙滷肉汁,聽到他肚子咕嚕叫,看他笑得很淫蕩,根本打好算盤想陪桌吃飯,她本來在點頭,又趕緊搖頭,「不、不會……」
  「看在妳幫我找回手錶的份上,我陪妳吃飯。妳坐,別客氣,我自己來。」火君少在她點頭的當口主動站起來去拿碗添飯,完全不用她招呼。
  「……算了,我是無所謂,只是你跑進陌生人家裡吃飯,都不怕被下毒嗎?」剛才還教訓她什麼來著……大半夜收留陌生男人,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就讓他進來。
  他不知道她身家背景,她可是很清楚他的底細。
  到底是誰天真是誰蠢?
  「怕什麼,妳都已經在吃了。」火君少添好飯坐上餐桌,完全當自己家沒在客氣。
  「也對啦……是說你早上起來一絲不掛,都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藥吃了不會死,只會讓人慾火焚身想脫衣服在床上滾?嗯……你多吃點。」小白伸手摸一把他那細皮嫩肉的俊俏臉皮,瞇著眼衝他笑得很曖昧,一邊夾起青菜放進嘴裡──
  「噗!」
  火君少被她摸得很毛,正要跳起來,突然看她摀住嘴巴,差點把一口青菜噴出來,他想起剛才在青菜裡加了一把鹽,可以想像她那口青菜含在嘴裡的感覺,她此刻一定很想打死賣鹽的。
  「嗆到了?沒事吧,還好吧?」火君少滿臉關心憐惜,很體貼的幫她拍了拍背。
  小白匆忙站起來,跑去吐掉嘴裡的青菜,小三則避開那盤青菜夾了一顆滷蛋,咬進嘴裡繼續吃他的……
  他扒了兩口飯,巡著菜色的視線慢慢落在餐桌上一個小置物籃裡,裡頭擱著雜物和一只手錶,大概是她剛才做菜時脫下來的,也沒有好好擺放,隨便把錶面倒扣。
  他瞥一眼,黑色的皮帶看起來挺新的,錶面是大大一個,和她挺不相襯的。看背面磨損的痕跡是一只很舊的錶了。
  他邊吃飯順手拿過來看,看見錶面上的圖案,是用黑色線條繪成的母女照,突然……世界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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