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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要試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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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夢見過去的青春記憶,金珍英在睡夢中有了想哭的衝動,睜開眼,發現視線在晃……不,她整個人都在輕晃。
揉揉眼,看清楚之後,才發現藍呈凱正背著她走出電梯,踩著穩健的腳步朝她的小公寓走去。
望著他寬厚的後背、結實可靠的肩膀,跟他交往過的歷任女友,應該都倚躺過,從中得到了滿滿的安全感?
思及此,她的眼眶湧上一股熱氣,在內心嘆氣。
她經常喪氣的想,為什麼靠著他肩膀的那個女人不能是她?
好朋友的定義有多寬?又有多窄?她一直沒勇氣實驗,就怕越過了那條線,他就會轉身離她遠去。
但今晚不同,她喝醉了──至少他這樣認為,她可以從好朋友這個快令她窒息的束縛中跳出來,偷偷的放任自己藏放心底的感情奔流。
「珍英、珍英?到家了。」藍呈凱蹲低身,將背上的她輕卸下,讓她半靠著公寓的鐵門,輕搖她的肩膀。
倏地,垂著臉的她投入他的懷抱,薰衣草的香氣沁入鼻腔,他片刻神迷,是一旁電梯抵達樓層的叮聲驚醒了他,正想推開她,她卻突然揚嗓投下一顆震撼彈──
「藍呈凱,我喜歡你。」
他胸口一震,高壯的身軀僵硬如鐵,昏暗的光線中,俊朗的臉飛快閃過一絲詫異,更多的,是錯愕和難以置信。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是不是把他跟別的男人搞混了?
「珍英,妳喝醉了,把鑰匙給我。」他動手去推她,她卻固執的不肯退開。
「你都感覺不到嗎?我一直喜歡著你,我不想再當好朋友了。」說到最後,她的嗓子在顫抖,整顆心都提上喉嚨口,緊張得手心都冒起冷汗。
「珍英,妳喝醉了。」他還是那一句,但,嗓音低了好幾度,像在隱忍什麼。
隱忍?
一旦介定為永遠的好朋友,就再也不可能改變了?
金珍英喉嚨一提,卻滾不出半句話。
好幾次,已經好幾次了,每當凝視著他,她都想表白藏在心中的愛意,可是因為害怕失去他,到最後關頭還是把話吞回去。
她從以前就好喜歡他,長大後,這份喜歡並沒有隨時間而減少,反而越來越深。
「只能當好朋友嗎?」她忽然抬起頭,眼眸充滿水氣,看著他收緊的下顎,心底又是一陣酸楚。
沒料到她會這樣問,他一愣,「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妳忘了嗎?是妳要我當妳永遠的好朋友。」
她苦笑。是呀,那是因為那時候的她,年紀太輕,不懂自己對他的感覺,早已超出單純的友情,只想著不要失去他,所以才以「永遠的好朋友」之名義留住他。
圈在他腰上的雙手鬆放了,她慢慢從他懷內退開,垂著臉,不想讓他瞧見眼中的淚光。
見她雙臂環住自己,髮心朝上,他心臟一個細微的抽痛。她是怎麼了?今晚的她似乎不太一樣。
「珍英,我……」他想說點什麼,好解除尷尬的氣氛,她卻突然踮起腳尖,猝不及防的吻了他。
她沒吻過人,吻技很笨拙,只是將嘴緊緊貼在他唇上,就像吸盤一樣,軟軟蹭了幾下。
他愕然的眼,映出她驚惶羞愧的神色,一股奇怪的感覺在體內蔓延,他還沒動作,她已像飽受驚嚇的小羊,猛然往後一退。
金珍英整顆腦袋都糊了,自己都被這唐突的舉動嚇傻,她手足無措的找出鑰匙,開了公寓的門就鑽進去。
「珍英……」
砰,門關上了,把他和她的距離隔開。
門的兩端,兩個男女,兩樣心情。
瞪著那扇門,藍呈凱撫上自己的唇,心情好複雜,感受也很強烈。
她是認真的,從剛才她吻他的眼神,還有她快哭出來的愧疚表情,他感覺得出來。
珍英喜歡他?!
怎麼會這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怎麼都沒發現?
是沒發現,還是根本沒留心過?
或者,一切早有預兆,只是他太粗心,老把兩人之間的親暱看成自然習慣,根本不以為意。
藍呈凱低傾前額,靠在門板上,腦袋一團混亂,喉嚨滾出幾聲低吟,聽起來像嘆息。
門的另一邊,金珍英聽見了,她一手摀住嘴,背靠著門滑坐在玄關,眼神都慌了。
她在幹什麼呀?居然借酒裝瘋,把藏在心中的話都說出來了,還罔顧後果的偷吻他!
他嘆氣了,是不是生氣了?還是對她感到失望?越過了好朋友那條線,還有可能跨回來嗎?
但是,這份感情藏了這麼久,她倦了,不想再躲在好朋友的殼裡默默愛他,也不要他再只把她當成好朋友。
只是,有可能嗎?
雙臂抱住自己,她在門邊蜷縮著,雙眼無助的垂下,就保持這樣的姿勢直到聽見門外的腳步聲走遠,才渾渾噩噩的進了客廳,意志消沉的躺在沙發上,手背掩在眼上,一夜無眠到天亮。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