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愛貼心英雄
他抬起眉。
「你不能把我遣走!」
他看得出她的驚慌是真的。「給我一個理由。」
「你就是不能!」想到要回去面對馮阿姨與基金會那幫人,她的胃一陣抽痛。對自身處境毫無決定權已經夠狼狽了,再被人遣回去,豈不是難堪到極點?「那太羞辱人了,我有我的……專業驕傲。」
他笑了起來,「我一個字也不信。」
她得冷靜一點,讓腦子動起來,才找得到理由說服他。
打開冰桶,拿出一個冰涼水瓶,沾濕手巾,擦在身上。她必須為自己散熱,不然中暑會愈來愈嚴重,腦子也會愈來愈暈糊。
看到她的動作,管時鋒忽然想起她的不適,「我幫妳刮痧。」
她的腳趾忽然一抽。「不,不用。」
「可以幫妳更快散掉熱氣。」
「我不喜歡刮痧。」
「為什麼?」
「會痛。」
「妳一定沒遇過很會刮痧的人。」
「刮痧這種事,哪有什麼會不會的?不就是一塊板子畫來畫去嗎?」
「力道不同,感受就不同。硬刮的話,體表會痛,要是力道有收住就不會。」他從工具袋裡找出藥油,「轉過去。」
「不要……」
「背對著我。」
他下達一個簡簡單單的命令,毫無置疑空間,她的意願不再是重點。
他轉開罐子,一股藥油氣味漫了出來。
她遲疑的動了一下,他直接把她推轉過去。
那一瞬間,她有點嚇到。不是害怕,而是因為他的力道好大,好直接。
不跟她囉唆,管時鋒撩起她的頭髮。周圍的空氣又濕又熱,像溫泉水一樣緊裹身體,滲出來的汗讓髮絲黏在頸邊,從後上方看下去,那線條……很美麗。
他幾乎要低頭吻去,馬上聯想到女人在激情之中也是這種模樣。
看著她,他忽然湧現強烈的慾望,想在另一個地方重現這場景,聽她微微的喘氣。
他的下身硬了。
江心瑀亦察覺到這個舉動太過親暱,可以感覺兩道灼灼視線落在頸後,一股難以言說的羞赧漫了上來。
「還是不要好了。」她回過頭。
他不由分說便將藥膏抹上她頸背。
江心瑀一顫。
她不該有這種戰慄的感覺,他的手指撫過的地方,先是一陣熱燙,然後,藥油中的薄荷成分發威,才散出刺涼感,幾乎令她戰慄。
他握住她的肩膀裸露在衣服外的部分,先是老練的按摩幾下,掌溫將那變得敏感的肌膚幾乎灼傷。
他拿起藥盒蓋,刮在她頸後。他的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每一痕畫下去,先是一陣輕柔的熱痛,接著是鬆釋下來的愉悅。
他一道一道往下畫,儘管一開始她非常緊繃,也慢慢放鬆下來。
可,另一種陌生的緊繃感卻在堆積。
她說服自己,這是傳統療法的一部分,刮痧就是這樣。
這時,車子進入連續彎道,阿賴早已被擔架固定得好好的,她卻沒有,當車身歪來斜去時,她「啊」的一聲,整個人往斜前方俯衝過去。
眼看她就要撲到阿賴身上,一股惱意竄了上來,管時鋒反射性的用左手扣住她的腰,往自己拉過來,她重重撞在他身上。
他的掌貼在她側腰,將她固定在身前。
他的呼吸就吹在耳邊,江心瑀一陣臊紅,「放開我。」
「等等。以司機的速度,這個連續彎道至少要五分鐘才走得完。」
「你不能……我們不能……這樣五分鐘。」她面紅耳赤的拍他的手。
「難道我該放妳去撞車壁?」他驚訝的問,「妳來的時候也經過這裡,應該知道這段路不好走。」
她知道。來的時候,她緊抓扶把,差點沒吐出來。但她現在卻是以極度曖昧的姿勢貼在他身前,幾乎是坐在他懷裡。
這個世界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麵包車閉塞的空間裡,像沒有第三個人躺在擔架上,世界彷彿縮小為兩極,男人與女人,他與她。
她的注意力,只在他身上。
她是醫者,應該照料躺在擔架床上的傷患,可她的一顆心,完全懸在那個男人身上。老天垂憐!直到此刻,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隨著甩來甩去的車身,她不斷的在他懷裡撞過來撞過去,他也是,昂藏的身體一再擠壓她,她逐漸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正逐漸變得堅硬……
下一個轉彎來臨,她無法自制的往後倒,坐入他雙腿之間,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她臀部,她忽然兩眼圓睜,難道那是他的……
意識到她的僵硬,管時鋒立刻挪了個角度,往後退了些,用大腿夾住她,再以單臂穩住她的身軀。
感受到箝制的力量,她慌了。「你……」
「別動,這樣固定住,就能保持安全距離。」他低聲說。
下一個彎道讓她斜了一斜,包夾她髖骨的大腿緊了一緊,她果然沒再直接衝進他懷裡,她鬆了一口氣,慶幸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但是,那雙強健的大腿也不容她忽視,力道強勁的圈在身外,一刻也不曾放鬆,她不再無預警地碰上他的男性,卻必須無時無刻接受他的牽制。
她又羞又窘,乖乖的不敢亂動,任他夾緊。五分鐘像一輩子那麼長,終於,麵包車又直直、穩穩的往前駛去。
「可以放開我了吧?」
他收回手,雙手撤開的一瞬間,環繞她的熱度稍降,她鬆了口氣,卻也若有所失,一陣赧然上了心。
他不是碰觸到她的私密地帶,她告訴自己,大腿只是大腿,沒啥好敏感的。但專屬於女人的羞意就那樣竄了上來,完全不理會她對自己的一再說服。
管時鋒扭開一瓶水,遞給她,「喝點水,睡一會。」
江心瑀以為自己睡不著,可轉緊瓶蓋後,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決定瞇一下也不錯。
三分鐘後,管時鋒伸手,將呼吸變得綿長的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