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政女冷凍狂少爺~資女技壓大男人之一
十六歲的林雪櫻打開主屋的起居室門板,屬於這世界的另一個層面直接在她的面前攤展開來。
自從兩、三年前媽媽來這裡的廚房工作後,她被迫迅速長大,明白在自己尋常的人生之外,有些人一出生便不尋常。
就像眼前,辜家少爺辜天樞坐在典雅奢華的歐式沙發上,屋子裡的家具幾乎都是從歐洲直接進口,他頭頂上甚至有一盞誇張沉重的水晶吊燈,像是一頂閃耀無比的桂冠,照耀著他身邊圍繞一圈的政商名流的富貴子弟、千金小姐,畫面宛如眾星拱月。
他的膝蓋上攤著一本書,有一下、沒一下的瀏覽著,有點心不在焉的模樣,眉心微蹙,好像在思考,又像是不耐煩。
辜天樞連名字「天樞」也要排北斗七星第一顆,恐怕第二就不適合他。
林雪櫻雙手捧著托盤,上頭擺著一杯用八十度熱水沖泡的碧螺春。上一杯她忘了泡茶順序,先放茶葉,後倒入沸騰的熱水,他那張刁嘴居然也能喝得出來,到底是不是普通人類啊?
想起他趾高氣揚的樣子,雙眼徐徐往下瞅她一眼,冷冷的吐出「重泡」這兩個字,她心裡就有氣。
「自以為是乾隆爺喲!裝什麼古代人啊……」今年暑假過後就要升高一的她邊嘟囔邊邁步向前。
她想起媽媽交代過這杯子很貴,要好好的拿,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辜天樞看見她來了,穩穩的坐在沙發上,不曾移動半分,匆匆瞥她一眼後,垂下視線,又看了書裡的幾行字。
經常追求女人的男人,可以輕易區分為兩大類。一種人在所有女人身上找尋他們自己的夢想,找尋他們自己心目中主觀認定的女人。一種人則一心渴望掌握客觀女性世界的無限多元性。
林雪櫻停下腳步,把茶杯放在桌上。
從頭到尾,他連抬頭看她一眼都嫌懶,也沒必要浪費這個力氣。
驀地,她瞄見書裡的一行字:客觀女性世界的無限多元性。
這是什麼意思?而且還是無限多元性?像她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也有可能擁有無限多元性嗎?
一句話,在她的心裡留下一個懸念。
努力的瞪大雙眼,她想要看看書名是什麼,不然知道作家是誰也好,等她有空的時候,可以去圖書館借來看看。
雖然今年暑假媽媽要她過來主屋幫忙,沒什麼自己的時間,不過她可以利用晚上睡前的一點時間看書。
只是任憑雙眼瞪得快脫窗,她依然無法看清楚上頭的小字。
彷彿察覺她停留的時間過久,辜天樞緩緩的側過頭,犀利冷冽的眼神掃向她。
被他不悅的冷眼一掃,林雪櫻知道他肯定不高興了。明明跟自己同年,怎麼他就那麼氣焰高張啊?還不是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又不是他自己賺的,狂妄的臭傢伙!
她不想給媽媽惹出麻煩,做完該做的事後,不敢再多看,轉過身子,往門板移動,心想,回頭上網去查查看好了,拜訪一下谷歌大神應該有用。
「天樞,你在看什麼?」突然,其中一人發問。
林雪櫻聽見關鍵字,豎起雙耳,往外移動的腳步偷偷的放慢。她想知道書名,不然知道作家是誰也好。
她走到門板前,手都放到門把上了,辜少爺不曉得在磨蹭什麼,遲遲沒有給個答案。
打開門,把門拉到最大,她極不情願的往外跨出一小步。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冷冷的嗓音終於響起。
默唸一次書名,她加快動作離開,決定傍晚找個機會跑一趟圖書館。
在她關上門的同時,也把起居室裡的喧譁聲關在身後。
「那是什麼?跟羽毛有關係嗎?」
「你是想講死有重如泰山,也有輕如鴻毛吧!」
「是死還是生啊?」
頓時,眾人一陣大笑。
辜天樞可笑不出來,臉部線條僵硬,額頭青筋暴凸。
他到底為什麼幾乎整個暑假都得跟這群連「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混在一起?
喔!他想起來了,這些人是父親邀請來的,說是為了鞏固他將來商場上的人脈,動不動就辦聚會。
不過他們一來,想安靜的看書都難如登天,搞得他心情無比惡劣。
這些人除了靠爸、靠媽,到處血拼炫富之外,腦袋有在運轉嗎?
「拜託,那又不重要……」受邀的嬌客之一蕭可萱,開口制止一連串無意義的對話。
辜天樞右眉微挑,還指望她能說出一點有營養的話,結果證明,抱持這種想法的他有多麼不切實際,因為──
「我跟你們說,明天我爸要用私人飛機帶我去巴黎,巴黎喔!」蕭大小姐洋洋得意的說下去。
「去羅浮宮喔?不錯嘛!有文化水準。」
「少神經,我是要去香榭大道血拼,不過羅浮宮也會進去稍微晃一下,如果知道我只去香榭大道,我爸下次肯定不會再帶我一起去。」
開口閉口都是香榭大道,除了猛花父親的錢以外,她難道沒有別的事可以做?
辜天樞感覺厭煩透頂,這些人已經聊了好幾天的名牌、購物,比誰家有私人飛機,誰家的私人遊艇比較大,不管扯得多遠,總能圍繞一個核心打轉,那就是錢。
還真是了不起。
他嘴角一抽,冷笑一下,就在忍無可忍,正想站起身離開的那一秒鐘,有人開口喊了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