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什麼碗糕~原味愛之二 經過了三天三夜。 「怎麼辦啊?」江一德按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要他「烙」兄弟去大砍殺都還沒有比這件事情麻煩。
「是啊,老大口口聲聲說想要找個老婆,可是挑一個嫌一個,挑一對嫌一雙,眼光還真不是普通的挑剔啊!」
就在兩個人哀聲嘆氣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辦才好的時候,老天爺似乎還嫌他們太好運,所以又從天而降了一個不幸給他們。
「隊長!隊長!」一個小弟急喘喘地從門口跑過來,臉色發青的程度不比當初被仇家追殺的時候。
「什麼事情啊?」難道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門了?!
「台……台北的酒店那邊出了一點問題。」
「什麼問題?」江一德個性比較穩定,遇到大事也能處變不驚,所以現在他靜靜地端起茶杯慢慢輕啜著,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吸收了高山靈氣,整個人都質化了。
「老問題。」
老問題?兩個人互相對望一眼,然後就心知肚明是哪個老問題了。
「她?又怎麼了?」金明杰則是瞪大眼問著。
很顯然地,三個人對口中的那個「她」都很感冒。
「她今天終於還清了她那個死去的老爸欠下的賭債。」小弟說著。
一聽到這裡,原本精神緊繃的兩個人不由得吐出了一口氣,然後開心地說:「這樣很好啊,她什麼時候可以走就讓她快點走,千萬不要挽留啊!」
「當然,台北的人來電說在她債務還清的第一時間就把賣身契都給了她,其他的姊妹還好心地給她湊了點路費,聽說還有舉行送別晚會。」小弟盡責地報告著。
「很好,很好,終於解脫了。」金明杰點點頭,然後突然又發覺不對,「既然這樣還會出現什麼問題啊?」
來報告的小弟苦惱地說:「本來離開的小姐要去哪裡沒有人管得著,可是有個跟她要好的小姐在離別的前夕問了她一句往後的日子要怎麼辦,她說……」
「她說?」兩個隊長也不由自主地屏息以待。
「她說她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可能……」
「可能怎樣?快點說啊!喘什麼大氣,小心我讓你以後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金明杰捺不住性子地大吼著。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
「她說她想要當個負責任的好國民。」
「啊?」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夜。
那可以說是個鬼哭神號、腥風血雨的夜晚;而引發者就是兩人口中的「她」。
如今,她想要負責的對象……
啊!不好了!
「她現在到哪裡了?」江一德急忙問著。
「絕對不要讓她知道我們在這裡。」金明杰也連忙叮嚀著。
兩人一起對著小弟吼著,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現在已經在我們店的外面了。」
報告的小弟冒出這樣一句話,現場一片靜悄悄,只有深山裡面偶爾傳來不知名的鳥叫聲。
「已經來了?!」
「是啊!」小弟點點頭,有些不明白兩位隊長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不就是一個已經失業的酒店女嗎?
好像怕事情還不夠嚴重一樣,報告的小弟又多加了一句,「她聽到了老大的二胡,往山莊後面找去了。」
「靠!」
德哥和杰哥突然間像是被點穴後解穴的人一樣,一聽到這裡,二話不說地跳起來便要往外跑。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今晚,月光依然皎潔,依然坐在高大的岩石上拉著「望春風」的美麗男子,這時候正瞪著一個打扮得很俗麗的女子。
「我想要留下來……」女子臉上還有些濃濃的疲憊,看得出來她似乎是馬不停蹄地從台北趕到這裡。
「下輩子都不可能。」男子回答得真是有夠狠絕。
「至少要給我個機會補償……」女子企圖要說服他。
「妳滾到天涯海角,滾得讓我看不到就夠了。」話說到這裡已經帶著火氣了,看得出來外表似乎很有氣質的男子其實並沒有多少的耐性。
很明顯地,眼前這個女人更是把他少許的耐性消耗完了。
「真的沒有辦法挽救了?」她依然不死心地問著。
「真的。」
「可是我奶奶說就算是男人,第一次也是很重要的……」
「孟麗豔,妳想死嗎?」男子坐直身子,渾身上下毫不掩飾地透出殺氣。
在月光下的他,看起來像是奪命修羅一樣,讓人不由自主地腳底發抖、頭皮發麻。
「真的不要我負責嗎?」
「不用。」
「好吧,不過這個請你收下。」
事到如今,她也不強人所難,畢竟她已經問他問了五年了。
得到的回答,都是那樣無情的拒絕。
孟麗豔從自己的小皮包裡拿出一個東西放在石頭上,然後便轉身離開。
沈夢爵冷冷地瞪著她逐漸消失在夜裡的背影,心裡一股火氣不斷往上竄,這對一向以冷靜優雅自傲的他來說,也只有遇到這個剋星才會從冰山變火山。
自從五年前把她丟進自家經營的酒店裡當酒店小姐,這對一個冰清玉潔的少女來說可是如惡夢般的懲罰。
就算沒有真的下海,名節聲譽也全都毀了!沒想到她居然承受下來了。
從處置她之後,沈夢爵就刻意將她遺忘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準備這一輩子都不要再想起,可是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偏偏又出現了。
而且還是在他準備找個老婆好好享受一個丈夫的幸福時,她又冒出來了。
難道她真的是自己命中的剋星、掃把星?
想要搞破壞?門都沒有!
她走了更好,這一次她就會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離開他的生命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瞄到了她遺留下來的東西,然後臉色一冷,眼睛一瞇,緩緩地伸手拿起來──
「孟麗豔,妳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包紅包?!」
皎潔的月光下傳來的不是狼人變身的嚎叫,而是男人自尊倍受踐踏的怒吼。
讓原本狂奔而來的兩個男人猛然停住腳步,然後互相對望一眼之後,非常理性地決定──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然後有志一同地轉身迅速逃離暴風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