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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妻不悔 卷二：當家鬥群妃

  

程慕白和程穆東相視一眼，程穆東說，「真沒想到玉嫵能如此出眾。二哥，你藏得可真好，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從今天後，恐怕誰都知道，王府有一名舞姿曼妙的小郡主。」
程慕白微微帶笑，並不言語。雲不悔看得出，程慕白並不開心。他對玉嫵疼愛素來多出幾分，萬般不願意玉嫵受人矚目，這樣便有很多人知道玉嫵是不能言，流言蜚語也多了。
「哥哥怎麼還站在下面？」樓瑤光說道，疑惑挑眉，「哥哥素來不愛管這些事，也不常吹簫給外人聽，小郡主足不出戶，哥哥應該不認識，為何幫她？」
雲不悔心中也有此疑問。開陽為人最是冷漠，待府中兄弟姊妹尚是疏遠，最親的手足也不過是瑤光和她，待外人更是不用說，連一個笑容都吝嗇，何以會對玉嫵施以援手？
程慕白看向樓開陽，他正負手站在台下，任人潮如流湧動，他立於人群中，目光溫和地凝著臺上的玉嫵，鶴立雞群，玉樹臨風。
玉嫵受了驚嚇，正要慌亂離開，驟然見舞臺那邊的粉色珠簾掀開，一同表演節目的女子們如魚貫出，個個嬌豔美麗，風姿灼灼，玉嫵驚慌地睜大眼睛，時而看向程慕白的方向，時而看向台下的樓開陽，不知怎麼辦才好。
玉致拍手問，「哥哥、嫂子，你們說玉嫵會不會是今年的花魁？」
台下有百名男子捧著牡丹要獻給他們認為表演最好的女子，誰得到的牡丹最多，誰便是花魁。這百名男子是臨時選的，事先誰也不知道會有誰，相對而言，比較公正。
程慕白抿唇，微微一笑。玉嫵拿花魁是毋庸置疑的，她也擔當得起。
台下的人都高喊著劉小姐的大名，那就是玉嫵，因為按照順序最後一名表演者便是劉家的庶女小姐，且又是樓開陽給她配樂，眾人都以為是劉家的小姐。
玉致不高興地噘著嘴，「亂喊什麼，分明是我妹妹玉嫵。」
雲不悔笑道，「看這形勢，玉嫵拿花魁十拿九穩。」
樓瑤光說，「既然是劉小姐的表演，為什麼會是小郡主上臺？」接著她恍然大悟，「哥哥莫非也認錯了人，以為是劉小姐才出手相助？」
雲不悔想了想，興許真是如此。哥哥對劉小姐有一份愧疚，又欠了她一份恩情，待她和旁人自是有幾分不同。
王府那邊的雅座裡，玉側妃越看越覺得臺上的女子身形像極了玉嫵，忍不住說出疑問。李側妃說，「玉側妃，妳可真愛說笑，玉嫵足不出戶，又是啞巴，膽子又小，光是站在臺上就把她嚇死了，怎麼會是她？」
雲側妃柔柔一笑，「看身形的確像極了玉嫵，可能真是身影相似。府上誰見過玉嫵跳舞？能有此等舞姿嗎？」
玉媚刻薄地說，「玉姨娘最愛說笑話了，怎麼可能是玉嫵那個小啞巴，她躲在府中都不敢見人，還敢上臺嗎？」
玉側妃冷笑，「玉嫵是妳妹妹，妳當姊姊的，怎如此刻薄？」
玉媚也察覺自己失言，卻不認錯，反駁道，「我又沒有說錯。」
玉側妃搖搖頭，雲側妃也是蹙眉。玉嫵是啞巴誰不知道，府中卻極少有人提。哪怕她是啞巴，也是身分尊貴的郡主，玉媚和玉容只能稱為小姐。
台下熱鬧起來，各色各樣的牡丹花丟向玉嫵，和她同台的另外十四名女子面前卻沒有什麼牡丹。
基本上不用數，便知道玉嫵是今年的花魁，勝勢太過明顯了。表演節目的女子中，朱家小姐朱碧月和劉家小姐素來不和，且她見過劉家小姐跳舞，舞姿雖美，卻不至於驚豔至此。且……朱碧月心裡清楚，今天劉小姐絕對無法上臺，這女子目光驚慌，純真無措，根本不是劉小姐。
竟然讓人頂替，卻拿了花魁，哪有這麼佔盡便宜的事情。
她本就站在玉嫵身邊，突然一個側身，扯下她的面紗，露出一張嫵媚豔麗的臉龐。
膚若凝脂，頰生桃花，正是一名燦若牡丹的絕美女子。
程慕白和程穆東從雅座上站起來，下面一片譁然。劉家小姐連續三年參加花神節，不少人認識，臺上這位模樣風姿皆遠在劉家小姐之上的女子卻不是她。既然並非劉家小姐，那她又是誰？
玉嫵驚慌地睜大眼睛，臺上的女子步步緊逼，問她是誰。玉嫵有口難言，被逼得匆匆後退。
王府諸人見是玉嫵，紛紛吃驚。玉側妃早覺得她身影熟悉，卻不敢肯定，如今確定了，心中也有疑惑。玉嫵怎麼上臺去了？本來等著宣佈花魁後才去領人的荊南、靈溪和靈心冰月慌忙從樓梯跑上去。
「妳怎麼都不說話，不會是啞巴吧？」朱碧月不客氣地說，直把玉嫵逼到舞臺邊緣。玉嫵眸中蓄滿了驚慌，下意識地望向台下的樓開陽。
樓開陽眸色早沉，撥開人群走到前面，他冷冷一喝，「讓開！」
人聲鼎沸，他的聲音如驚雷在眾人頭頂響起，沒人敢惹樓家二少爺，慌忙讓出一條道來。
「她不會真是啞巴吧？」另外一名小姐嘲笑，眾人紛紛附和，譏笑的目光四面八方圍過來。玉嫵覺得十分難堪，很想從這舞臺上跳下去，逃離她們的譏笑聲。
「快放開小郡主！」荊南和靈溪等人上來，著急喝止。
朱碧月嚇了一跳，轉過身子來，手臂擦過玉嫵。她本便站在舞臺邊緣，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便踩空，直直落下，樓開陽剛到舞臺下面便見她落下，他迅速上前張開雙臂，接住她下墜的身影。
樓開陽抱著玉嫵一轉，便穩住身形。玉嫵緊閉著眼眸，本以為會摔得極疼，沒想到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她睜開眼眸，怔怔地凝著抱著她的陌生男子。懷中女子驚魂未定，惴惴不安，樓開陽淡漠的目光多了幾分安撫的意味，溫柔至極。
「沒事。」他輕輕地把她放了下來，彷彿怕摔碎了稀世珍寶。
「嚇壞了嗎？」樓開陽輕聲問。
玉嫵紅著臉，搖了搖頭。他微微一笑，溫雅美好，玉嫵心口一跳，急急低下頭去。
荊南和靈溪、靈心、冰月等人見玉嫵落下去，又驚又怒，見她平安才放下心來，慌忙下臺。
「小郡主，您沒事吧，有沒有摔傷？」靈心急問。
玉嫵回過神來，發現雙手仍緊緊地抓著樓開陽的前襟，方覺得兩人姿態太過親密，她慌忙撤了手，臉色大紅，急急躲到靈溪、靈心身後，低著頭不敢看樓開陽。
靈溪、靈心謝過樓開陽，他淡漠抿了抿唇，冰月說，「表二少爺，這位是王府的小郡主。」
樓開陽嗯了聲，看向玉嫵，她依然低著頭，頭上一支玉釵輕輕搖動，蕩出一道明麗的光，映在他的眼眸中。
突然驚變，幸是有驚無險，臺上諸位女子也是嚇壞了，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那聲小郡主諸人都聽得明白，鳳城中能被稱之為小郡主的，只有宣王府的嫡女。
玉嫵的身分也曝光了，雖不知她為何上臺，可她收到牡丹最多，成了當之無愧的花魁。
荊南、靈溪和靈心帶著玉嫵先回雅座，接下來還有表演，樓開陽和冰月走在最後，快要到雅座，樓開陽問，「她叫什麼名字？」
冰月回頭，「表少爺說小郡主嗎？她叫玉嫵，程玉嫵。」
樓開陽嗯了聲，淡漠地隨著冰月上樓。
玉嫵，明玉嫵媚，人如其名。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