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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妻不悔 卷二：當家鬥群妃

  

三月十五，花神節。
牡丹是鳳城的花王，品種之多，品種之貴，更是少見。鳳城人酷愛牡丹，無論貧富，家家戶戶都種了牡丹花，每年三四月牡丹花期，城內一片牡丹香氣縈繞不去，成了鳳城的特色，哪怕是路邊小徑也會看見嬌美盛放的牡丹花。
花神節是為牡丹所設的一個節日，這一日鳳城最大的廣場上會設有大型舞臺，歌女獻歌，舞女獻舞，爭奪花魁，每位觀賞的男女把手中的牡丹送給表演最好的女子，誰收到的牡丹最多，便是今年的花魁。
只要是未婚女子，都可以參加花神節表演。
雲不悔素愛花神節，樓瑤光也是極愛的，每年三月十五，姊妹兩人都相邀一起參加花神節，去年的花神節花魁便是樓瑤光，所以人人都知道樓家有一名才女樓嫣然，又有一名色藝雙全的小姐樓瑤光。
花神節前，雲不悔便央著程慕白一起去看花神節表演，程慕白對嬌妻素來有求必應，百依百順，幾乎沒考慮便答應了。玉致和玉嫵知道了便央著要去，王妃不答應。程慕白和雲不悔是夫妻，兩人去看花神節表演沒什麼，玉致和玉嫵是未婚女子，花神節的女子表演歌舞時為了吸引男子目光，常打扮妖豔裸露，王妃很不喜歡。
玉致求了許久，王妃心中不耐問雲不悔，是否贊成兩位郡主出去欣賞表演，雲不悔是贊成的，女子多出來走一走，見一見世面也比在閨中要強得多。然而她知道王妃不喜歡，也不便直言說贊成，她說，「娘親，玉致、玉嫵也大了，到了適婚年齡，花神節青年才俊最多，又是喜慶節目，出去見一見世面也是好的，說不準能看到中意的青年才俊，了卻娘親心事，特別是玉嫵……」
王妃最疼三位子女，婚姻之事都讓子女做主，也曾給玉致尋覓好郎君，她很是中意，可玉致見了一面便不喜歡，尋死覓活就是不願意，她只能作罷，遂了玉致所願。
玉嫵的婚事更是王妃的心頭痛，她是啞巴，哪怕出身再好、容貌再美、性子再好，也嫁不了好郎君。哪家府上的當家主母會是一名啞巴？
為了玉嫵的婚事，王妃是操碎了心，雲不悔的話，正說中王妃心事，她尋思後，便同意程慕白和雲不悔帶兩位妹妹出去觀賞節目，叮嚀雲不悔要仔細留心著。
王妃本來也要去看花神節的節目，她每年都不缺漏，只是近日身子頗有不適，不願去人多的地方。
玉致和玉嫵十分開心，抱著雲不悔千恩萬謝，特別是玉嫵，心中更是感激。玉致尚能出府玩，玉嫵因是啞巴，王妃不放心，從不讓她隨玉致一起出府。
程慕白道，「娘子啊，全家上下，唯獨妳最是玲瓏，連娘親也被妳說動了。換了常日，她是萬萬不會同意玉嫵出府的。」
雲不悔俏皮回應，「那是你沒本事說服娘親。」
程慕白淡笑不語。
花神節這天，雲不悔一早便服侍程慕白洗漱換衣，她梳妝完畢，玉致和玉嫵也過來了，兩位郡主早就準備好了，十分開心。
因是觀看節目，程慕白也沒讓府中侍衛隨從保護，只帶著冰月、靈溪和靈心、荊南隨同伺候，一干人等輕裝出門。
冰月說，「小姐，聽說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也去看表演了。」
雲不悔淡淡笑道，「這不奇怪，三表姊素來愛看花神節的表演節目。」
冰月抿唇說道，「是啊，表三小姐也想上臺表演，可論臺上風姿，又有誰和表四小姐相比。」
雲不悔一笑，瑤光擔得起色藝雙絕的稱讚。
一行人到廣場，節目還沒開始，廣場人山人海，四周開滿色彩鮮豔的牡丹，形成一條牡丹花徑，一直沿著牡丹花徑，中央便是大型紅綢舞臺，那是一個圓形的舞臺，舞臺四邊也開滿了牡丹，又以鮮紅綢緞裝飾，垂著流蘇，美輪美奐。
舞臺旁邊都是座位，高高低低，更有一排清幽雅座，除了其中視線最好的一間雅座，其他的雅座都坐滿了人。
花神節是鳳城最古老的節日，每年舉辦的經費由每家每戶出錢，高處的雅座只有十間，哪家出錢最多，哪家便在雅座觀賞。
王府的人在雅座中，樓家的人也佔據了整整一間雅座，三夫人對花神節素來沒什麼興致，去年瑤光參加，她便過來看，今年瑤光沒參加，她便不來了。三夫人不在，雲不悔也懶得去打招呼。
廣場熱鬧喧嘩，程慕白為防有人撞了雲不悔，牽著她的手護在身邊，靈溪和靈心、冰月護著玉致和玉嫵。
靈溪說，「世子，咱們上雅座去吧，王爺也在那邊。」
程慕白看向雅座上方，已坐滿了人，王府家眷多，一間雅座尚顯得擁擠，且他們過去，閒言閒語多，還有什麼心情欣賞歌舞。
雲不悔纖纖玉指指向空著的那間雅座，「世子，我們去那吧。」
程慕白蹙眉，靈溪道，「世子妃，那間雅座是雲瑤夫人的吧，我們怎麼能去呢？」
雲瑤夫人是雲瑤商行的女主人，傳聞是一名中年美婦，整個江南航運都在雲瑤夫人的手心中，富可敵國，可她又非鳳城人，神祕得緊。
雲不悔說，「瑤光姊姊和雲瑤夫人素有交情，往年我來看表演，都在那間雅座，都是沾了瑤光姊姊的光。」
程慕白似笑非笑地睨著雲不悔，她也不多說，牽著程慕白上了最大那間雅座。
程穆東早就看見雲不悔和程慕白、玉致和玉嫵等人，也和王爺說了，王爺派人去領他們上來。
玉側妃說，「王妃姊姊今年可轉了性子，竟然願意讓玉致和玉嫵出來，真是稀奇。」
李側妃笑說，「兩位郡主也該見見世面，總是養在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生是好，將來又怎麼嫁人？特別是玉嫵……」
玉媚說，「娘親，快別說了。」
李側妃哼了哼，倒沒說話。
樓嫣然往下看去，人群中，程慕白毫無避忌地牽著雲不悔，以身子護著她不被人撞到，體貼入微，一直牽著她往雅座的方向去。
程穆東疑惑，「二哥和二嫂怎麼去雲瑤夫人的雅座？」
王爺也看到了，那兒視線最好，能看到舞臺最佳景致。樓嫣然道，「雲瑤夫人和瑤光妹妹是忘年之交，她又不常在鳳城，往年都是瑤光妹妹帶著不悔妹妹在雅座欣賞表演。」
程穆東驚呼了聲，哈哈大笑，「原來二嫂還有這麼大的面子。這兒也擠得很，父王、娘親，我尋二哥、二嫂去了。」說著他便真離了雅座。
王爺哭笑不得，程佑天抿著唇角，看向樓嫣然，「怎麼不曾聽妳提及此事？」
樓嫣然低頭喝茶，指尖在玉杯上劃過，淡淡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也沒問。」
樓家的人自也看見程慕白和雲不悔，大夫人心中甚不是滋味。剛剛程佑天和樓嫣然過來見了禮，程佑天素來冷峻，見了他們也沒多恭敬，大夫人心中本就不快，如今見程慕白如此呵護雲不悔，難免心中不舒坦。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