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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妻不悔 卷一:強嫁病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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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不悔深居簡出,時而作畫,時而賞梅,日子過得甚是逍遙。
樓家的人對她並不好。她父親沒有戰死之前,雲家也是顯赫家族,她和樓家的表姊妹們一起玩耍,走得很近。父母相繼離世後,她寄人籬下,大夫人和二夫人並不喜歡她,怕她給樓家帶來不祥。本來她和表姊妹的感情算不錯,在兩位舅母教唆下,幾位表姊妹都和她漸漸疏遠,除了三夫人和樓家二少爺樓開陽,樓家四小姐樓瑤光。
樓震天很疼外甥女,無奈耳根子軟,枕邊風吹多了,對她也不似往日照顧,這幾年來,她在樓家如隱形人一般。樓瑤光隨樓開陽經商,常年不在家,除了三夫人,極少有人來看她。雲不悔也不喜有人打擾,日子過得清靜些,正如她所願。
嚴冬臘梅盛開,風華無限,她喜歡在湖邊賞梅。她的小院子裡只有一株梅花,不如岸邊,十幾株梅花圍成梅花林,景色宜人,暗香浮動。
樓家大少爺樓少琪路過岸邊,見有人站在梅花樹下賞梅,不禁多看了眼,本以為是嫣然,沒想到是不悔,女子完美的側臉在風雪中更添了一層韻味,皓白的肌膚欺雪凌梅,悠然自處,靈氣逼人。
雲不悔很美。
她身段窈窕,玲瓏有致,肌膚如雪,顧盼間,流光溢彩,風華無限,如枝頭寒梅的美,皎皎如明月,瑩瑩如月華,靈秀逼人。
樓少琪走了過來,雲不悔眉心輕蹙,轉身看向來人。樓少琪高大魁梧,相貌堂堂,披著黑色的名貴大氅,雲不悔正要打招呼,樓少琪笑道,「表妹,一個人也在這裡賞梅?」
雲不悔溫順垂眸,「是,正要回去。」
樓少琪目光露出垂涎,笑容滿面地搓手心,「表妹,天氣這麼冷,不如到表哥那裡喝喝酒,暖暖身子吧。」
雲不悔笑意溫軟,十指纖纖收攏在大氅之中,笑意如三月春花,又彷彿多了一份瀲灩的媚,看得樓少琪怦然心動,花下看美人,越看越可人。
「表哥,不悔酒量不好,天色也不早,我該回去了。」雲不悔含笑行禮,福了福身子後疾走幾步,被樓少琪從背後拉住了手臂。
「表哥……」
樓少琪長臂一伸,抱住雲不悔,掌心碰觸到她胸部的下邊緣,雲不悔掙扎,揮開樓少琪,雪地滑,樓少琪不慎跌了一跤,羞憤瞪雲不悔。雲不悔驚慌去扶他,樓少琪這一跌摔得不輕,他的力量都掛在雲不悔身上,她一個體力不支,稍微一偏,樓少琪又跌在雪地上。梅花林到湖邊的小徑有一段斜坡,他正好摔在石子旁,一滾就下了斜坡。
雲不悔淡淡一笑,梅花紛飛,女子的面容聖潔而純淨,靈秀無垢。樓少琪在喊救命,雲不悔目光掠向一旁的湖,笑意也染了寒冬的冷。樓少琪滾到小徑旁被一株柳樹擋住,沒跌落在湖裡,雲不悔臉上掠過一抹可惜。
這一滾下來,衝力大,又撞上柳樹,樓少琪骨頭都要被撞斷,狼狽跌在雪地上爬不起來。他喊救命,乞求雲不悔,她笑著走過去,快要走到樓少琪身邊,眼角瞥見小橋邊有幾道人影,她的臉色又掠過一抹可惜。
「表哥,對不起啊,您太重了,我一時沒穩住,摔傷了沒有?」她不知所措地問,五官幾乎皺在一起,可憐巴巴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怕樓少琪責備。樓少琪骨頭疼得厲害,鑽心的疼,一時也顧不上罵雲不悔。石橋那邊有兩三人走來,風雪迷茫,人影模糊,雲不悔看著她們走近,是大夫人和樓嫣然,身後跟著香雲和香蘭。
「娘……」樓少琪哭喊撲過去,抱住大夫人,眼淚急掉。樓嫣然詫異地看向雲不悔,她身上的白色大氅幾乎和雪色融為一體,更顯得華貴無雙,風華絕代,明豔奪了梅花的傲和美。
大夫人護犢心切,厲指雲不悔,「雲不悔,妳對少琪做了什麼?」
這大夫人在樓府的地位極高,她是樓震天的正室夫人,又是樓嫣然和樓少琪的生母。出嫁前是前任柳城知府的女兒,頗有官腔,霸道刻薄,手段狠厲,府中許多奴僕都怕她。
樓府三位夫人,大夫人凶狠而面露,二夫人刻薄,三夫人卻是深藏不露,這三人在樓府形成三足鼎立之態,樓震天優柔寡斷,三位夫人哪一位的心智和手段都凌駕於他之上,為了平衡三人的局面,樓震天不得不放權,讓她們三人處理樓家家事。
雲不悔溫順低頭,面對大夫人的厲聲指責,她輕聲辯解,「大舅母,大表哥摔倒了,不悔去扶他……」
她的聲音被暴風雪吹得破碎,大夫人見樓少琪面有痛苦之色,怒不可遏,正要讓香雲拿下雲不悔,樓少琪攔住大夫人,「娘,不悔說得對,兒子摔了一跤,是她扶起兒子,您別怪她。」
大夫人餘怒未消,難得逮著一個機會能教訓雲不悔。這幾日鳳城是是非非,人人皆知,樓嫣然聲名受損,大夫人心情不佳,此事因雲不悔而起,大夫人早就想教訓她,為樓嫣然出氣。
她見兒子維護雲不悔,怒上加怒,樓嫣然微笑道,「娘,算了,只是誤會一場,天氣這麼冷,大哥又跌傷了,總不能站在雪地裡,先回去找大夫給大哥看看,別傷著筋骨。」
大夫人見樓少琪面色極不舒服,也著急了,心肝寶貝地哄著樓少琪,香雲、香蘭一人一邊扶著樓少琪,迎著風雪回大夫人的庭院。
樓嫣然回過身來,微笑地凝著雲不悔,帶著歉意說,「不悔,娘只是關心大哥,語氣難免重了些,妳別和她一般計較,過些日子就沒事了。」
雲不悔抿抿唇,笑意溫潤,「三表姊言重了,我不怪舅母。」
樓嫣然頗是欣慰,隔著一層風雪,她的笑意在雲不悔眼裡並不真切,如蒙上一層面紗。樓嫣然道,「不悔,程佑天的事,希望妳別介意。我並不知道他會突然提親。」
「三表姊貌美如花,才情雙絕,程大少爺傾慕乃是人之常情,三表姊不用為此和不悔解釋。」雲不悔溫軟說。這件事誰也落不到好處,解釋不解釋,無所謂。
她又不是軟柿子,任由人捏。
「咦,不悔,妳身上的大氅很名貴啊。」樓嫣然似是很意外,笑看她這一身裝扮。
雲不悔身上披著一件紋黃錦繡緞面的貂皮大氅,脖頸處有一圈雪白的貂皮護著脖頸,這件名貴的大氅穿在身上很暖和,擋住嚴冬的冷氣。
這是極名貴的大氅,取自大雪山的極地貂,絨毛細柔輕滑,十分暖和。
雲不悔心中暗暗喊糟,她名義上是樓府的表小姐,卻不被重視,樓震天並不怎麼管她,樓府的月例是大夫人的調配,她一個月能拿到的銀子不多,又怎麼用得起這樣名貴的貂皮大氅,這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大氅。
「三表姊真的好眼光,這是三舅母送給不悔的。」
「是嗎?」樓嫣然淡然一笑,「三姨娘對妳真好。」
她說罷,兩人相互道別,雲不悔回了自己的雪梅居,冰月已泡好了暖茶。雲不悔進屋便在暖爐旁邊烤火,喝冰月的暖茶,冰月解開她的大氅,笑問,「小姐,沒修理那人渣,妳很不甘心吧。」
雲不悔冷冷一笑,「何止不甘心,如果不是她們母女走過來,我已經把他扔到冰湖。」
冰月大笑。她看見那一幕,卻沒出聲阻止,先回來給小姐泡暖茶。
雲不悔目光掠過一抹陰鷙,樓少琪這人渣,活著不知道禍害多少人。
此人是色胚,兩年前,差點在雪梅居強要雲不悔,若非冰月及時回來,她怕已被這畜生糟蹋。他酒醒後,忘得一乾二淨,倒也省了雲不悔諸多麻煩,如若不然,這兩年怕會一直被他騷擾。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