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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后~後.宮生還傳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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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一聲怒斥,成堆的奏摺從朱漆御案上被推翻,散花似的落了一地,跪在御案之前的臣子莫不神色驚惶。
嚴雋一手擱在長案邊沿,一手握緊成拳,重重捶打了案面一記,盛滿香茗的白玉杯為之震晃,澄黃的茶液飛濺而出,鴉青色的寬袍染上一片深漬。
「陛下息怒,龍體為重。」跪於案下的臣子紛紛伏地。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嚴雋臉色冰沉,嗓音如霜,字句凍骨,望向遠方的鳳眸瞇成兩道細刃。「自從一年前東祁出現了個聆月軍師,我軍便節節潰敗。派出的探子無數,卻連此人的形貌都探不出。」
「恕臣直言,聆月軍師從未出現在前線帳營,也不曾跟隨大軍左右,就連潛入東祁皇城的探子都查不出有關此人的半絲消息,莫不是東祁為亂我軍心而捏造出來……」
駱都尉立刻出聲駁斥︰「陛下,此人斷不可能是東祁捏造。直至此人出現前,東祁根本不是我金梁的敵手,若不是聆月軍師三番兩次算準了我軍的兵陣與佈局,金梁大軍怎可能屢次落敗。」
嚴雋冷笑︰「憑藉東祁的國力以及軍士謀策,絕不可能使出這般大膽奇險的招數。先是假藉軍紀散亂瞞騙我軍,誘使我軍掉以輕心,再派死士假扮倡優歌妓,潛入我軍帳營,燒毀我軍的糧草,在水源中下毒,趁亂漏夜攻打我軍,此招雖然是卑劣小技,卻成功使我軍退到十里之外。」
兩年多前,金梁一舉攻潰華棣國後,為了及早收復天下,不久便緊接著出兵攻打東祁。
原以為東祁不過是金梁的囊中物,兩軍初交戰之時,東祁屢戰屢敗,不過是苦撐罷了;焉知,約莫一年前,無端冒出一個聆月軍師,屢屢獻出險峻奇招,竟也次次戰退金梁大軍。
著實可惱,可恨!
又是一掌重重拍落,嚴實的朱木長案承受不住巨擊,光滑如鏡的案面乍現一道裂痕,俄頃,長案裂分成兩半,白玉杯匡啷摔落於地,濺了一室茶香。
案下眾人面色發白,不敢貿然出聲。放眼當世,能夠挑動金梁皇帝一腔怒氣之人,除了這個憑空冒出的聆月軍師,再無他者。
「再派探子上東祁國,務必要將此人的底細查個明白。」絕美的鳳眸細細瞇起,嚴雋寒聲宣佈聖令。「將朕的話傳下去,只要有人可以提供與聆月軍師有關的任何線索,必定重賞。」
「謹遵陛下聖意。」跪於案下的臣子無不惶恐,唯恐帝之怒火延燒己身。
嚴雋閉了閉眼,握在腿上的拳頭收得越發緊實,手背上的青筋暴突,俊雅面龐如蒙寒霜,眼底的怒焰卻足可燒毀一座城池。
好一個聆月軍師……竟然妄想協助東祁,阻撓他一統天下的霸業,此人若不是過於自負,便是勇氣可嘉。
天下皆知,他對付敵人的手段向來殘忍不仁,此人卻敢屢次挑釁,可以見得,此人並不懼怕他的帝威,一次次透過兩軍交戰,挫他強國霸主的銳氣,處處與他為敵。
可他不懂,既然此人膽敢與他宣戰為敵,勇氣之鉅,足可為鑑,既是這樣,又為何始終不曾現身,故意藏匿形跡?
無論如何,此敵不除,他一日便難以安寢!
「聆月軍師……」嚴雋復又睜眸,嘴角挑起一道清淺冷絕的笑紋。「你便好生祈禱,別有一天落在朕的手中!」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