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勾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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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間後,月書弦忙著整理行李,心情是緊張又帶著一絲興奮。
緊張的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好完成師父交辦的特殊任務;興奮的則是,她終於得到師父的認同,可以獨當一面了!
她終於有回報師父恩情的機會,所以就算這個任務感覺很不好完成,她還是很開心。
拉著和她感情不錯的師姊金玲瓏,兩人邊閒聊邊整理著她所需的一切衣物及用品。
在聽到她接到的特殊任務後,金玲瓏皺起眉來,美豔的臉上閃過一絲困惑不解。
「妳確定,師父今天交辦的任務是要妳去誘惑炎教教主?」
怎麼可能?這種任務很少見就算了,師父又怎麼會派給月師妹,這麼一個全然的新手呢?
她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起月書弦。她這個師妹長得是很不錯啦,可和她們這些已慣於打扮自已,深知自己的優點並善於展現,又在江湖上打滾過的師姊妹們相比,她還是太稚嫩了點。
她覺得經過一番打扮後,月師妹或許可以成為一個清新脫俗的小美人,卻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千嬌百媚又妖嬈惑人的大美女。
月師妹這樣子真有辦法誘惑到炎教教主,並得到他的心嗎?
在她看來月師妹美則美矣,可頂多像個鄉野間成長的清新大姑娘,對閱人無數的炎教教主來說,應該沒什麼吸引力吧?
這任務難道是師父在變相地趕沒用的弟子出門嗎?反正任務也沒有規定時限,如果沒辦好就不用回來了……
可也不對啊,雖說師姊妹們也都覺得師父對月師妹是嚴格了些,但師父要是真不喜歡師妹,當初也不用特別收她為弟子還栽培她到現在。要知道離門可是不養米蟲的,所以師父該不是對月師妹寄予厚望,才會對她這麼嚴格,又給她這麼特別的任務吧?
月書弦根本沒注意到一旁師姊若有所思的表情,她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是啊,師父還交代一定要讓炎教教主愛上我,最好能愛到不能失去我的地步。」
說到這,她轉過身,語氣很慎重的說:「師父還說,為了達成這個目的,要我不擇手段!」
可她從沒有誘惑過人,腦袋裡能想到的手段也不多。
到底該怎麼辦呢?她也感到很煩惱。
這時她目光賊兮兮地轉到師姊身上,突然撲上去抱住她的手臂,哀求的說:「好師姊,請妳幫幫我吧。」
金玲瓏嚇了一跳,一邊想把手臂抽回來,一邊有些哭笑不得的說:「我能怎麼幫妳?我也不能代替妳去誘惑那個炎教教主啊。」
既然師父已經指定月師妹,就只能是她去執行這個任務了。若不然,她真覺得……自己成功完成這個任務的機會還比師妹大很多呢。
「好師姊,我知道妳最厲害了,妳就教教我妳的那些手段吧。師姊常出去執行任務,而且每次都能順利從目標人物口中得到妳要的情報,我想師姊對拉攏人心、掌握人心之類的技巧一定非常熟悉,妳就教教我妳的獨門絕學吧。」
金玲瓏笑著搖頭,「小丫頭,妳想太多了,我哪有什麼獨門絕學?妳要知道,面對男人要讓他們失去戒心,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利用他們的天性。只要能掌握住這點,什麼樣的男人還不是任妳擺布,妳想問什麼話他都會告訴妳。」
聽了她的話,月書弦眸光閃亮,一臉佩服崇拜的樣子。
「我就說師姊最厲害了!好師姊,妳快告訴我是什麼天性,又要怎麼掌握呢?」
她真的很想好好完成這個任務,讓師父高興。
看著她一臉求知若渴的樣子,金玲瓏心裡大為窘迫,男人還能有什麼天性?而且聽到她的問題後,就知道她天真得很、純潔得很,她真能搞定這次的任務嗎?
想到月師妹從前不受師父重用,整天就窩在離門的藥房裡,自然很少沾染上江湖的黑暗與恩怨。所以她雖自小生活在武林門派裡,可想法及個性卻和一般百姓差不多,還因為少出門,思想上就是個大孩子。
再想到她即將要前往英州接近炎教教主的危險性後,金玲瓏竟有些不忍,也不知道這一分別,會不會就成了永別?
唉……她就做一次好人吧!在月師妹離開離門前能教她多少就教多少,希望她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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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熱鬧繁華的永定運河旁各式酒樓、妓館林立,這裡也是英州最紙醉金迷的銷金窟。
永定河畔最大間又最負盛名的酒樓莫若「太白樓」了,它也是整座永定城裡最高級也最昂貴的酒樓,很多達官貴人、富商豪客,都以在太白樓裡設宴招待客人為榮,據說預約宴席的名單已排到三個月以後了。
今日太白樓上下一片喜氣洋洋,因為永定城裡的名門望族李家,大手筆包下整間太白樓,要為李老太爺慶祝八十歲的壽誕,設宴招待來自四方的親朋好友。
在這次李家宴請的客人名單中,最引人注目的貴客就是炎教教主。
當月書弦抵達英州並打聽到這個消息時,距離李家舉行壽宴的日子已經很接近了,只能說她的經驗與能力,還是沒有師姊妹們那麼老到與周全,所以等她確定炎教教主會在李家壽宴當晚夜宿太白樓時,她已來不及製造一個假身分混進去了。
這可是個大麻煩啊!月書弦煩惱的想。這個炎教教主據她調查,平時深居簡出,外人想接觸到他簡直難如登天。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他外出並會夜宿的機會,如不趁這個機會與他搭上線,下次又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這樣她哪時才能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
畢竟以她三腳貓的武功,想溜進炎教總壇困難重重,更別說溜進去後,還想若無其事的接近炎教教主並和他打好關係,光想像就覺得很不可能。
就算她運氣超好的能順利溜進炎教總壇,還幸運地遇上炎教教主,人家還沒有馬上把她當可疑的奸細處置掉,容許她自由發言,那她又該說什麼呢?
總不能明著說──教主你好,我是離門派來的弟子,我是來誘惑你的,所以我真的不是什麼可疑分子,請你放心大膽的被我誘惑吧!
會偷偷溜進人家總壇就已經夠可疑了,還說了這一番話,她如果沒有被當場宰掉,她都懷疑起炎教教主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了。
所以這招很明顯的──行不通啦!
可是沒關係,山不轉路轉,好險,她還打聽到另一個有用的消息。
據說壽宴當天李家為了能讓賓主盡歡,特意包下了百花樓的一干紅姑娘,要這些千嬌百媚的姑娘晚上好好招待貴客。
難怪那個炎教教主要留宿太白樓了,師姊說的果然沒錯,男人的天性就是好色!
月書弦暗中找上百花樓的老鴇,使了不少銀兩打點,讓老鴇把她安排到這些紅姑娘裡面,再將她派到炎教教主的房裡伺候。
這也是她現在會愣在這裡對著窗外發呆的原因。
她知道今天的壽宴上眾人一定會飲酒作樂、互相應酬寒暄拉關係,不然就是盡情享受美食、欣賞主人家安排的歌舞表演等等,但花費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都快要半夜了,李家不是安排了紅姑娘陪寢嗎?這麼晚了還不放客人回房,是要姑娘們怎麼陪啊?
這些人是怎麼搞的?拖拖拉拉還不散席,她都快無聊到睡著了。
要不是謹記著自己還有任務在身,等會兒要不擇手段的誘惑炎教教主,依她長年來的正常作息時間,她早該在香甜的夢鄉裡了。
她只能幽怨的看著一旁華麗的繡床,上頭的錦被軟綿綿的還薰了暖香,感覺就很舒服很好躺。
她真的好想趴上去睡一覺喔……
就在月書弦快打起瞌睡,頭也一點一點如小雞啄米的時候,「吱呀……」一聲,客房的門被推開了。
她頓時打了個冷顫,心也卜通卜通的狂跳起來。
他來了!終於等到這個時候,她要開始執行任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