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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口不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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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畢業後,凌韻竹轉入由夏啟謙擔任理事長的貴族私人國中就讀,恬靜不多話的她總是受到其他同學排擠,一個人形單影隻。
這天,由於下一節是音樂課,她抱著直笛和課本,準備移動到二樓音樂教室上課。
誰知才步出教室,踏上階梯第一階,便被人自背後毫無預警一推,一個重心不穩往前撲倒,撞上堅固的大理石台階,首當其衝的細嫩掌心磨破了皮,滲出鮮血,直接撞上階梯的膝蓋也隱隱作痛,看來,肯定會黑青一片。
「凌韻竹,妳想去上音樂課嗎?不准妳去,我可不想和妳這種殺人兇手的窮小孩一起上課。」
「對呀!而且她爸爸殺的是她媽媽耶!」
嘲笑聲此起彼落,一群人圍住了她,遮擋大半陽光。
不須回頭,她也知道是以班長為首的同班同學們,個個家勢顯赫的他們,向來看不起她,輕視、捉弄早已是家常便飯。
「你們在做什麼?」不遠處傳來一陣低喝,有一個穿著運動服,身形高瘦的男同學跑了過來。
「夏澤垣,你兇什麼?我們又沒對她怎樣。」一群人紛紛退開,站在最前面的班長壯膽般的將雙手交叉在胸前,不甘示弱道。
一來到凌韻竹跟前,夏澤垣即刻長臂一伸將她扶起,仔細檢視她手上的傷口。
瞬間,他渾身散發肅殺之氣,一抬頭,注滿怒氣的著火黑眸教人不寒而慄。
「手都受傷了,還叫沒怎樣?我警告你們,如果她身上再因為你們而出現任何一個傷口,我就會在你們身上弄一個一樣的,甚至更大的傷口。記住,我說到做到。」
眾人鴉雀無聲。姑且不論夏澤垣的爺爺是學校理事長好了,光說他脾氣火爆又會打架這點,在學校便是出了名的,但偏偏他又是全學年成績第一名,所以就算他「偶爾」出點小差池,老師們也頂多唸兩句,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
「還好嗎?我陪妳去保健室。」
點點頭,忍著膝蓋抽痛,凌韻竹一跛一跛的跟著他走。
發現她連腳都受了傷,夏澤垣回頭又是一瞪。
這時,身旁的凌韻竹拉了拉他的衣襬,細語道:「我的手好痛,我們先去保健室。」
她不希望他再和同學們起衝突,讓爺爺擔心。
緊抿了下唇,夏澤垣僅留下一句,「下一節課凌韻竹請假。」
說完,他便改而攙扶著她走向保健室,丟下面面相覷的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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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端捧置放著初泡陳年普洱茶的銀托盤,一道纖細身影優雅沉穩的走在二樓鋪有柔軟波斯地毯的長長走廊上,朝走廊盡頭的房間前進。
白皙指節輕扣厚實門板,發出叩叩兩聲悶響。
得到入內允許後,凌韻竹壓下閃耀光芒的金色手把,推門踏入四周皆被層層書櫃環繞,藏書豐富,宛如圖書館的偌大書房。
連接露台的落地窗大大地敞開,透著涼意的風兒頑皮的跟隨灑入屋內的和煦陽光偷溜進來,緊纏輕柔窗紗,盡情嬉戲。
「爺爺,茶泡好了。」
時間流逝宛如沙漏中的細沙,一點一滴,但絕不停止。
轉眼之間,來到夏家生活已掠過七百多個日子,就讀國二的凌韻竹秀麗面容稚氣盡脫,細緻五官散發出超脫年齡的成熟知性美。
「韻竹,謝謝妳。」端坐在實木書桌後方的夏啟謙接過凌韻竹貼心遞上的手作陶瓷茶杯,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我還以為妳和那臭小子都不在呢!好不容易結束難熬的期中考,怎麼不趁著難得的假日,出去走走,放鬆一下?」夏啟謙輕掀杯蓋,就著杯緣徐徐滑入口腔的茶湯溫潤如珠,口感極佳,不只茶葉本身品質特優,更是蘊含用心沖泡的好滋味,滿足的微笑緩緩浮現在他刻畫歲月痕跡的睿智面容上。
「妳泡的茶真是沒話說。」
即使獲得讚賞,呈現在凌韻竹端秀臉龐的情緒起伏仍舊無太大波瀾,她淡淡的輕啟唇瓣,稍嫌平板的清甜嗓音流洩而出,「王媽感冒才剛好,我想應該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更何況我也不懂足球。」
夏啟謙口中的臭小子,正是他最疼愛,同時也頭疼不已的寶貝金孫──夏澤垣。五歲時,雙親死於一場車禍,由他親手帶大,爺孫倆感情好到甚至有點沒大沒小,與凌韻竹同學年,但不同班,最近迷上踢足球,正值愛玩的年紀,只要有球踢,凡事皆可拋諸腦後。
「我說孩子,別太勉強自己,有時候──」語未畢,夏啟謙略帶滄桑的獨特低沉話音,意外的遭到肆無忌憚的放肆高呼截斷。
「凌韻竹,妳在書房裡嗎?」
這個時間,夏啟謙總愛在書房來一杯普洱茶。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由半圓形的露台邊緣處探出一道嬌小人影,疑惑的側著頭,「我在。」
仰起頭,汗流浹背的夏澤垣扯開得意淺笑,揚聲道:「我踢球時不小心衣服破了,妳幫我補。」
凌韻竹尚未搭腔,跟著探出半個身子的夏啟謙不悅的嚴肅斥責道:「你這個臭小子,別把韻竹使喚來使喚去的,給我差不多一點。」
「爺爺,有什麼關係嘛,她補衣服的技術比王媽好多了。快下來啦,我在搖椅那裡等妳。」夏澤垣道出根本算不上約定的話,便逕自跑開,理所當然的態勢,擺明看準她不會拒絕。
五分鐘後,手拿針線包,凌韻竹果然「依約」來到受白色遮陽棚眷顧的鐵鑄搖椅邊。
眼前的夏澤垣一臉神祕,雙手背在背後,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凌韻竹黑白分明的晶透大眼閃著困惑。不是說要補衣服嗎?
「衣服呢?」
一語不發,隨著夏澤垣默默的移動臂膀,出現在他厚實大手中的並非是沾有灰塵,待縫補的運動服,而是一朵白中帶抹淡淡粉紅的含苞玫瑰。
這是「月光石」,她曾在玫瑰圖鑑上看過不下上百次,那乳白之中纏繞微粉邊緣的協調螺旋一直深深吸引著她。
而眼前這朵含苞狀態下的嬌豔花朵,恰似羞澀的淑女般風情萬種,更顯迷人。
「妳不是喜歡玫瑰花嗎?我記得這是妳最喜歡的品種,我沒認錯吧?」浮現在夏澤垣臉上的複雜神情,夾帶一絲興奮,一點不確定,還有……些許難為情,但在瞳孔深處映上她難得露出的甜美笑容時,全數被跟著飛揚的愉悅所取代,僅餘屬於大男孩的欣喜笑容。
「沒錯!這是我最喜歡的『月光石』。」
有一次情人節時,新聞節目做過一個有關稀有玫瑰的專題報導,凌韻竹曾不經意提起,沒想到當時只是沉默坐在一旁吃水果的夏澤垣竟然記得。可是……
「你怎麼會有這朵花?」這附近根本沒有花店,更何況他也不像是會上花店買花的人。
「呃……祕密。」他怎麼可能告訴她,這朵花不久前還長在別人家的花園裡。不安的眸光心虛的閃爍飄移著,夏澤垣顧左右而言他。
「好熱喔,我要去沖澡。妳還在發什麼呆?不快把花放進花瓶裡,到時枯萎了,我可救不了喔!」
「謝謝你。」
儘管邁開大步的少年沒有回頭,只舉高右手揮了揮,但燒紅的耳根子卻洩漏了他俊秀臉龐上的狀態。
徐徐微風輕吹過,吹起若有似無的甜蜜情愫……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