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的三少爺娘子~娘子不好找之三 「笑啥?」沈綠荷轉過頭來改瞪他。
華卓軒想,就算不看外表,光是沈綠荷這股氣勢,就可以判定她必定是家中的長姊,就像第二個母親,極力保護弟妹,抵抗「外侮」。
「若姑娘不信,」確定畫像上的人與他無關,華卓軒又恢復氣定神閒的姿態,「可隨意攔個路人,問問在下姓名。」
「是啊,姑娘,」一旁的劉大強附議,「我家公子,華家三少,在東芹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隨意找個人都能解開妳的疑惑。」
沈紫清因兩人肯定的態度而心生動搖。
「綠荷姊……」她改拉向沈綠荷的衣袖,一臉委屈,泫然欲泣,倒有幾分讓人憐惜的柔弱可人。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誤會既解,華卓軒微笑以對。
沈綠荷往前踏出半步,更逼向華卓軒。「你用的是假名,一開始就打算欺騙紫清的感情,好在被逮到時來個翻臉不認人!」
華卓軒傻眼,劉大強瞠目。
「三少,你真的欺騙人家姑娘的感情?」想不到三少爺行徑如此卑鄙、無恥、下流……啊……
華卓軒直接朝劉大強的頭頂搥了一記。
「發生什麼事了?」華卓軒的大哥華啟斐自後方倉庫一走進店裡,就聽到外頭的爭執聲,他好奇出門一看,沒想到主角之一竟是他小弟。
瞧見大哥出現,再看到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華卓軒心想恐怕今日的素材就要被好事者拿去造謠生事了。
他是個注重形象之人,自然也注重聲譽,不讓人有破壞的空間。
「這樣吧,兩位姑娘,先進來談談。」華卓軒朝店面方向比了個手勢。
沈紫清抬頭徵詢沈綠荷的意見。
沈綠荷點點頭,「不信他敢對我們怎樣!」
唉,是他很怕她們對他怎樣,好嗎?
「卓軒?」華啟斐納悶的看著弟弟。
「大哥,她們認錯人了。」華卓軒低聲道,「我跟她們說清楚,便會走了。」
「那你處理,我去何員外那兒收帳款,若處理不來,再叫正燿幫忙。」
「嗯。」華卓軒點點頭,「我行的,別擔心。」
華卓軒指示店中打雜的奴才將兩名姑娘帶到內屋的待客廂房,並送兩盞茶與茶食過來。
待客用的廂房內,家具全都是銷路最好的幾套,不管是高雅還是華麗的風格,皆吸引賓客的視線,讚呼連連。
兩個姑娘雖從鄉下來,沒見過高級品,但一入房還是被屋內的高貴家具給炫迷了眼,沈紫清如同剛進城的土包子,好奇的左觀右望,小手東摸摸西摸摸,驚訝的合不攏嘴。
沈綠荷年紀大了沈紫清八歲,也比她沉穩多了,僅以目光梭巡,不隨意碰觸屋中的物品。
「綠荷姊,」沈紫清坐在一張舒適的靠背椅上,兩腳伸直後道,「柳哥哥家似乎真的很有錢呢。」
沈綠荷鄙夷道,「所以他才假裝不認識妳。」對於這種負心漢,她可是鄙視到了極點。
沈紫清聞言面露憂色,「那……柳哥哥會不會瞧不起我,不肯承認我是他娘子?」
她的憂慮像根針插進沈綠荷的心口,使她疼得喘了口氣。
「放心。」她大踏步前來,拉起沈紫清的手,「我一定會逼他承認,要他負起責任來,拜堂完婚。」
「真的嗎?」沈紫清這才稍稍放心的抽回自個兒的手,指尖在扶手上滑了滑,「咱們這一路風塵僕僕尋了大半年,若不是有綠荷姊陪我,紫清現在都不知流浪到何處了。」說到傷心處,她的眼淚像不用錢般,滴答滴答直掉。
「我會一直陪著妳的。」沈綠荷蹲下身來,望著沈紫清的神色無比溫柔。
華卓軒來到廂房門口,聽見沈綠荷那輕柔的語氣與似水般的溫柔眼色,跟剛才在門外那凶狠的模樣,簡直截然兩人。
他瞧著她精緻的側臉,不由得呆愣一下,竟盯著她怔怔發起呆來了。
「三少爺。」端來熱茶與茶食的奴才輕喚了華卓軒一聲。
他擋在門口,礙著路了。
屋內的兩名姑娘同時轉過頭來,沈紫清一瞧見華卓軒,滿面喜色,沈綠荷則是充滿警戒,從頭到腳都是備戰狀態。
「相公!」沈紫清自椅中一躍起身,朝他直奔而來,差點撞著端茶的奴才,打翻了東西。
「小心。」華卓軒連忙握上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一旁。
奴才將茶具與茶食放上木雕圓桌,欠身走了出去。
「兩位姑娘請用。」華卓軒掌對著茶食道。
「是茶糕。」沈紫清兩眼發亮,屁股才落上凳面,就迫不及待捏了一塊香濃的茶食咬了一口。「好香好甜,綠荷姊妳也吃吃。」
「妳吃便行。」沈綠荷怕華卓軒起了奸心,放了不知名的藥物,故不肯吃。
她要保持清醒,萬一出了事,尚可應對。
「綠荷姊,我們今日走這麼長的一段路,飯都還沒吃呢,妳必定也餓了吧。吃點吧。」沈紫清舉高一塊茶糕。
「兩位姑娘尚未用膳?不然我差廚房煮碗麵過來?」
華卓軒心想肚餓心情糟難談事,無怪乎被稱為「綠荷姊」的綠衣姑娘始終對他充滿敵對之意,若先把兩個人餵飽了,應該就會比較講理。
「好啊!我要吃麵。」沈紫清忙不迭點頭。
「綠荷姑娘也來一碗?」華卓軒轉頭望著充滿敵意的沈綠荷。
沈綠荷當然也餓,但她認為她該保持清醒狀態,故回絕他的好意。誰知道他會不會在麵裡下迷藥,偷偷把人做了。
這姑娘還挺固執的。
華卓軒搖鈴喚來奴才,傳達命令下去。
「柳哥哥,你家是從事何種買賣的啊?」沈紫清問。
「妳口中的柳哥哥,難道從未告訴過妳,家中以何營生?」華卓軒反問。
「說過啊。」沈紫清再咬了口甜馥馥的茶糕道,「做玉飾生意的嘛。」
「我是做家具生意的,與玉飾無關。」華卓軒暗示他與柳裕陽非同個人。
「你家轉了行業啦?啥時的事?」沈紫清訝異。
「不,華家以家具營生,到我這已是第四代,從未碰觸過玉飾行業。」都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了,不會再誤會了吧?
「那我知道了,柳哥哥是自己的生意做玉飾的。」沈紫清自以為是的下定論。
華卓軒聞言幾乎要昏倒。
這兩個姑娘的固執如出一轍,莫非──
「兩位是姊妹?」
不過兩人看上去毫無相似之處,不管是神韻還氣質,連五官都未有一處長得一樣的,難道是一個像母親,一個像父親?
「柳裕陽,休想再裝傻!」忍無可忍的沈綠荷怒而上前兩步。
華卓軒猜,若是她手中有配劍,恐怕劍已出鞘,抵住他喉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