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金公子撿到寶~四戒公子之財公子
「東家,聽說這怡和郡主這幾年越發刁蠻,這一次顧岱王爺雖然提出的條件誘人,可是卻也說明,這次事情並不好辦呀!」
錢掌櫃生怕東家又吃了郡主的虧。雖然東家在生意上精明能幹,可是說到與女孩子相處,可就比色公子花無憂差遠了,否則怎麼會已經年逾二十了,身邊連一個女子都沒有呢?當然,這恐怕也與東家的「小氣愛財」有一定的關係。
「刁蠻是肯定的了,否則這一次怡和郡主也不可能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
「是,顧岱王爺是這樣說的。只是不知道原因是什麼,可能跟前段時間傳言皇上要給怡和郡主賜婚一事有關吧?否則為什麼顧岱王爺知道郡主要到東雍城來?沒準兒這個刁蠻郡主是來京城找皇帝堂兄麻煩的。」一想到這刁蠻郡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主僕兩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不過,既然這次她是離家逃出來的,那麼我也不會讓她再恣意破壞我與王爺的約定。哼,我定會將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金不遺氣鼓鼓地瞪著眼睛,心裡又不免回憶起五年前的傷心事。
錢掌櫃看著年輕的東家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東家的話,恐怕只能聽聽了,顧岱王爺拿分店做餌,分明就是讓東家不敢欺負自己的寶貝女兒啊!
「對了,東家,這郡主大概何時到東雍城?可有郡主畫像?我好安排人去迎接郡主。」金不遺小氣,家裡除了一個看門掃院的老人家就沒有任何人了,所以,錢掌櫃已經習慣了幫他打點一些事情。
「呃……王爺信中沒提。」金不遺這才想起來,除了五年前那一面,他連郡主的名諱也不知曉,只記得郡主的臉圓乎乎的,一身華貴的衣衫和首飾,其餘的便沒有一點印象了。
「沒關係,明日我去城門口等著,保證能認出郡主來。」金不遺拍了拍胸口,當年,他可是被郡主奢華的穿戴所深深吸引,在暗處可沒少偷偷打量,也因此發現,怡和郡主偏好薔薇花,所有的衣物上都繡著大朵大朵的薔薇花,連身上都飄著薔薇粉的香氣。
在錢掌櫃狐疑的目光中,金不遺將顧岱王爺的信收到了懷裡,想著若日後郡主不相信他,也可以做個憑證。
「放心,錢掌櫃相信我準沒錯。對了,你們快點把手裡的工作收拾收拾早點回去吧,一會兒天就黑了。」金不遺得意洋洋地走出店鋪,好似那大同分號已經在楓華城開業了呢!
「好。」錢掌櫃笑了笑,便吩咐店鋪的夥計打烊了。
大同錢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天色一黑就打烊,一開始新來的夥計還覺得東家真是個好人,從不剝削夥計,可是後來便摸出了門道──其實是金不遺不捨得花燭火錢,才讓大夥一定要在天黑前幹完手中的活。
雖然很多夥計都說金不遺吝嗇,可是錢掌櫃知道,其實這個東家對自己更加吝嗇。
他曾去過東家家裡,若不是東家在屋子裡吃飯,他都不敢相信那樣小而舊的一個房子居然是堂堂大同錢莊老闆的家。庭院普通窄小不說,連桌子上的飯菜也極其簡陋,甚至都不如他這個掌櫃的吃得好。
可是,這種在別人眼中十分「艱苦」的生活,金不遺卻過得自得其樂,也只有錢掌櫃知道他曾受過的苦,才會理解他的不易。
★★★
金不遺是個徹徹底底的行動派,第二日一早便換了一身青衫,坐到城門口的小酒館裡,悠哉悠哉地「守株待兔」。
每日一早,金不遺便坐在小酒館靠窗的位置,要一壺涼水,然後從袖籠裡拿出自己帶的花生米,斜倚窗前,看城門處人來人往,尤其是年輕的女子,他都要多看兩眼。
夏日炎炎,來往的客官大都要點爽口的涼菜或者解渴的茶水,像金不遺這般只喝免費的涼水,不點任何吃食的倒也少見。幸好小二識得他,也知道這位財公子的作風秉性,故也不與其計較。
一連在城門處等了十日,金不遺的耐心都快要耗盡了,一雙狹長的鳳眼也因為過度疲勞而微微發紅。他抬手揉了揉雙眼,待再看過去時,城門處出現了一位姑娘。
只見這位姑娘騎在一匹渾身黝黑的馬匹之上,白淨的臉龐,尖尖的下巴,烏黑的長髮俐落地斜挽了一個圓髻,斜插了一根銀簪,兩根小辮子垂在肩頭用彩色的線綁著,一身淡藍色的布衣,馬背上還拴著一個碎花包袱。
她挽著韁繩端坐在馬背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似隨意地打量著四周,似乎在思考著下一刻該去哪裡?
金不遺起身走出了茶館,微瞇著雙眼,遠遠地打量了幾番,嘴角不由地翹了起來。
雖然這姑娘衣著簡樸,可是頭上那雕著薔薇花的簪子卻不是一般百姓家所能有的。那簪子雖是銀製的,可是所用的絕非只是普通銀子,分明是南絳國的銀製品。
南絳國出產的銀雖然顏色不如東熾白亮,可是卻勝在質地較硬,最適合做女子的首飾,只是每年產量極少,只有一小部分才能流通到東熾,也都被送入了宮中,普通百姓難得一見,若不是金不遺有幾個南絳的生意夥伴曾給他看過這種銀製品,今日他恐怕也認不出來,只當這銀簪是年頭久了。
昂貴的銀簪,薔薇花樣式,十四、五歲的年紀,除了怡和郡主還能是誰?雖然與自己腦海裡胖嘟嘟的印象有所區別,而且怡和郡主還故作低調,偽裝成一般百姓,可是金不遺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和眼光的。
金不遺的目光一直盯著人家,怡和郡主自然很快便發現了。只見她烏溜溜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金不遺,嘴角微撇,手中的馬鞭揚了起來,衝著金不遺比劃了兩下。
金不遺露出雪白的牙齒,衝著怡和郡主嘿嘿一笑,起身走出了小酒館。
怡和郡主見他出來,雙腿一夾馬肚,馬兒便快走了幾步,將金不遺甩在了身後。可是也巧,正趕上對面有幾個孩童嬉鬧著朝這邊跑來,怡和郡主急忙用力扯住韁繩,馬兒嘶叫著揚起前腿,挺立起身子扯成了一條直線,將馬背上的怡和郡主險些摔到了地上,幸好怡和郡主死死夾住馬肚,那馬兒轉了幾個圈之後,終於停在了原地。
立在一旁的金不遺早已嚇出了一頭冷汗,若是怡和郡主受了傷,他開店的美夢估計又要泡湯了。金不遺抬手擦了擦汗,忙上前將被馬兒甩出、落在地上的包袱撿了起來。
包袱落在地上有些散了,首飾、衣裳有些都露了出來,統一的薔薇花紋,看得金不遺心中一陣陣激動,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與怡和郡主相認,讓她乖乖地住到自己的地界去,然後等著顧岱王爺拿著合同上門。
可是想歸想,金不遺也知道,依著怡和郡主的性子,若是知道他是奉她爹爹的授意來照顧她的,那自己一定會被這個刁蠻郡主吃得死死的,搞不好,一個不順心,自己的宏圖偉業就被她給破壞了。
他可不能那麼傻,這一次,他一定要智取,將這個刁蠻郡主收服,讓她心服口服地跟在自己身後做應聲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