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悍娘子好窩心~保鏢不稱職之二
「好好吃哦!」管蒲劍開心地舔著手上的糖葫蘆。
街道上,人們熙來攘往,兩旁攤販林立,各式各樣奇珍異物皆讓她充滿興趣。
「妳沒吃過這玩意?」杜夷方盯著她被糖葫蘆染得紅豔的小嘴與舌尖。
「沒啊!」每一口都好甜。
「妳平常都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這時,過往民眾一一向他們問好。「知縣大人、知縣夫人。」
「你們好!」管蒲劍開心擺手。「如果沒任務的話,就是待在堡裡練功,有時支援出任務的師兄弟姊妹們;若是出任務時,自然是以主子安全為第一,怎麼可能這麼優閒地逛街?」
「那我聘了妳,可真是妳的幸運!」杜夷方隨手拿起一旁首飾攤上的翠玉簪子,插於管蒲劍髮上。
「夫人插這簪子真美,真適合妳!」攤主忙拿起銅鏡,諂媚地稱讚。
「什麼幸運?」管蒲劍白他一眼,嘴角仍因鏡中自己的模樣嬌美而微揚。
「沒有我,哪來這麼多的第一次?」他再拿起耳飾掛上娟秀的耳垂。
「什麼第一次?」他在胡說八道什麼?
「第一次吃糖葫蘆,第一次逛街,第一次看戲班……」
「我早就看過戲班!」因為曾有一任主子是皇親貴族。
「但妳剛才看戲的模樣,興奮得像個小孩。」
「那是……」俏臉暗紅,「那是因為我執行任務的時候,只能專注主子的安危,當然無法分神看戲台。」
「那妳現在不是在執行任務嗎?」這算是兩樣標準?
「這……」她低聲附耳,「你聘請我當保鏢的目的,不就是要我在你當賊的時候保護你?不然你說說,你啥時要去當賊?」
杜夷方淡瞥她一眼,「還沒決定。」
「好吧!你要我執行任務的時候,再通知我一聲。」現在,她要全心全意逛街啦!「這簪子我喜歡,老闆,多少錢?」
「五百文。」老闆五指張開,呵呵地笑不攏嘴。「知縣夫人,算您三百文就好。」
「這麼好?」這知縣夫人好處還真不少,就連手上的糖葫蘆也是小販直接塞到她手上,分文不取。
「給你。」杜夷方將銅錢放置老闆手上。
「這我可以自己出。」雖然四周吵雜,她還是以防「隔牆有耳」地壓低嗓音,「雇主只要負責食宿即可。」
「妳現在是知縣夫人,焉有讓妳出錢的道理?!」
這樣說似乎也對!總不能讓民眾看到知縣夫人自己付錢吧?
「那我回去再給你錢。」
杜夷方沒回應,牽起她的手行往其他攤位。
「奇怪,我見其他人都不會這樣公然地牽手,為何你非得牽著我的手走?」管蒲劍不解地問。
「只要我不牽妳的手,妳就會忘了自個的身分,總要我高聲提醒!」
「我有記著!」管蒲劍嘟起小嘴。「我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剛才不也想跟我搶著付帳?」杜夷方斜睨著不甘受誤解的小臉。
「那是……習慣!」她沒嫁過人嘛!
「那妳現在就要養成另一種習慣!」
「好好好!」管蒲劍沒好氣地回。
「搶匪啊!搶劫啊!」前方突然有人大喊。
「搶劫?」管蒲劍才要轉頭問杜夷方該怎麼辦時,就見他人已衝出去。
管蒲劍見狀,連忙施展輕功追上。
「這由我來就好!」說完,足踏過前方人的肩,將杜夷方給丟在後頭。
「等……」杜夷方才開口,就見管蒲劍追上逃跑中的搶匪,將搶匪一腳踢倒在地,膝蓋壓上後背,反手一個扭轉。
「知縣夫人?」眾人訝然看起來溫婉秀麗的知縣夫人竟有一身好功夫。
杜夷方則與捕快同時到達。
「把人給我捉起來!」李准兵大喊:「先押進大牢。」
「是!」捕快接手擒拿犯人,將搶匪送回縣衙。
「大人!」李准兵望著被群眾圍在中心點、仍是美得令他心醉的管蒲劍,歪著頭道:「你該不會是在進京趕考時,被押進山寨,當上山大王的駙馬爺了吧?」
要不,哪來的姑娘武功這麼高強的?
杜夷方淡瞥他一眼,短短一個眼神,說著他的猜測有多愚蠢!
「謝謝知縣夫人!」財物失而復返的中年女子眼眶噙著慶幸的淚水,不斷點頭道謝。
「不客氣。」管蒲劍拍拍女子的肩。「妳要不要看看東西是否都在?」
女子低頭打開荷包審視,用力點頭。「都在!謝謝夫人!」
「夫人真是厲害,功夫高竿!」民眾豎起大拇指。
「夫人的功夫比捕快還行!」
「就是啊!飛得比捕快們還快呢!」眾人紛紛稱讚。
「大人真是好福氣,娶得一名如此美麗又良善,還擁有一身好功夫的夫人!」
「是啊,以後大人出門都不用擔心,就算遇到危險,也有夫人可保護!」
「這是咱們知興縣之幸啊!」
眾人一呼百諾,熱烈地鼓起掌來,被圍在中央的管蒲劍俏眸眨了眨,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受到眾人擁戴的感覺很好,但她這樣大出風頭是對的嗎?
從來,她行事保鏢工作時都十分低調,畢竟他們有如雇主的影子,處於背後或暗中保護雇主,像她如此高調,應該是古家堡第一個吧?
然而如海浪一波一波湧來的讚美仍讓她有些暈陶陶,面露得意之色望向人群之外的杜夷方,卻看到他面帶些許無奈。
她連忙撥開人群,擠到他身邊。
「你幹嘛這副表情?是不是我做錯了?」她忐忑不安地問。
「妳擒拿搶匪有功,縣衙應該給妳獎勵。」他的語氣中,無可奈何得好明顯。
「我不用獎勵,你先告訴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要她問東、他回西啦!她現在可是緊張死了!
真是糟糕,她如此高調,若是讓前來觀察任務情況的師兄姊們發現,不曉得會不會受到警告?
「妳沒有做錯!」杜夷方婉謝民眾的熱誠,巨掌牽住小手,往來時路走。
「既然沒有做錯……謝謝。」她笑著接下一位民眾遞給她的畫糖,心想他們這對「夫妻」還真是受到愛戴。「那你幹嘛用這麼無奈的眼神看我,用這麼無奈的口氣跟我說話?」
「我怕……」他抿唇。
「怕啥?」講話幹啥欲言又止的,存心吊她胃口啊?
「怕期限一到,無法休掉妳!」他低頭定定鎖住明亮眼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