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先生~登堂入室之一
兩邊衝突的力量,顯然影響了她的胃,她感覺喉嚨裡有什麼要翻湧出來,她試圖捂住嘴,但她的手腕被粗魯的握住。
混亂的吼叫和驚慌的呻吟讓她頭痛。
「不,快放開她!」
「這女人不錯啊,看這小臉紅的,這是醉的?」
「下藥了吧?藥放酒裡面,見效比較快。哎呀,快看看她……哈!她在你身上蹭!這妞兒很主動啊,哈哈!」
「放開她!不然我報警了!」
「喲,威脅我們啊?」
流里流氣的嘲笑聲,然後是幾下挨打的悶響,她想,應該要擁有多少的想像力,才能想像出那種斯文的聲線裡,居然能發出小孩子一樣尖利悲慘的哭叫?
系會長被閹割了嗎?蘇嬿妤有一瞬間,在混沌裡這樣猜測。
但很快的,厄運就降臨在她身上了。
她被拉扯著偏離了大街,弄到陰暗的小巷裡,幾雙手在她身上擺弄著,她試圖掙扎反抗,或者還有呼救?但這些只為她招來幾個巴掌。
蘇嬿妤惱怒了,她為什麼還要忍耐?
於是她張開嘴,憤怒的將喉嚨裡翻湧的東西,全都一古腦的噴吐出去。
酸臭味、男人們暴躁的尖叫聲,伴隨著拍打衣服的怒吼,還有更多的暴力……蘇嬿妤感覺自己的頭皮被扯痛,她被毆打了好幾下,然後她的裙子被暴力的撕開。
噢,不!她要被強暴了嗎?或許還不只一個人?
把胃清空之後,顯然她清醒了一點,就連對於身體的控制力也恢復了一點,但這似乎對於她突破困境,沒有任何幫助。
她現在才意識到這個極其糟糕的現實,然後她尖叫,「不!」
※※※
一瓶半的威士忌,以及一把亢奮藥粒。
也許每個角頭大哥都想要看他當眾表演?真是群混蛋!
跌跌撞撞的在暗巷裡穿行,方肅禹忍耐著已經勃起的下身被束縛在褲子裡的不適,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貞節烈女似的保住自己的貞操!
「我要詛咒那些畜牲以後再也不能勃起!」他嘶聲咒罵。
在逃出酒店之前,他幾乎就要壓著一個女人當場做了!
咬破舌尖的痛苦讓他清醒,然後他驚恐的發現自己腰間纏著一雙白膩大腿,女人的底褲已經被扯掉,而身下女人積極的想要扯下他的褲子拉鍊。桌子上除了酒瓶之外,還有大疊的鈔票,旁邊大叫大笑的男人們還在不停加碼,顯然在賭那個女人能夠多快速的掏出他的東西。
方肅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被逼下海接客的那個雛。
他千辛萬苦的忍耐了,才能阻止自己折斷那個女人的手。
然後他逃了,在他殺氣騰騰的灌下一整瓶威士忌之後,角頭大哥很遺憾的放了他走人。
現在方肅禹只希望在他失去理智之前,沒有任何東西會阻止他回到飯店,直到他把自己的下半身浸在裝滿冰塊的冷水裡。
可惜這人生,就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方肅禹不是想當英雄,但無奈巷子裡太暗,混混們太不識相,於是狹路相逢,決定用打架來轉移注意力的方肅禹,只能出手救美了。
「你這小子皮癢嗎?敢和我們兄弟搶女人!」
太吵。打掉滿嘴牙。
「操!你打我兄弟!我來教訓……」
擋路了。踹斷一隻腳。
「這小子哪裡來的?」
還不走開嗎?折掉一隻手。
「別過來!別……大哥,饒命……」
喲,哭了?
巷子裡的五、六個混混,倒地的倒地,磕頭的磕頭,哭聲和呻吟混亂成一片,吵得方肅禹頭都痛起來了。
「都滾!」他齜牙。
那夥兒人連滾帶爬的走了。
方肅禹腳下踩到一片東西,瞇著眼睛看了半天,才發現是一件被撕破的小外套,那上面隱隱約約覆蓋著一層東西,軟軟爛爛的,疑似嘔吐物。
方肅禹的臉綠了。
他的義大利手工製小牛皮短靴……幸好只是踩在布上。
鬆口氣,他看見兩步開外,迎著巷外路燈的牆面上,有著一道嬌嬌小小的影子靠著,好像……是個女人?
那女人想要走出暗巷,才踏前兩步,就搖晃著要跌落。
方肅禹的目光無意識的盯在女人腰身上的銀鍊,看著那點銀光在擺盪間往下墜去,在腦袋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先動了。
女人身上有一點玫瑰花的香味,她在他懷裡輕聲喘息,她整個人非常柔軟、嬌小,並且冰涼,那種細細顫抖的冰涼,讓他幾乎是不自覺的將她往懷裡再帶得深一點。
還是被下藥了。
因為她渾身不受意識控制的無力,幾乎是癱軟的掛在他手臂裡。
她的指尖滑過他身下半勃的硬挺,觸感很輕,彷彿只是羽毛尖的滑落。
方肅禹覺得原本集中在腦袋裡躁動的血液,一下子被那軟軟小小的指尖劃開一道細縫,隨著他每一下的呼吸吐氣而擴大,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宛如雷電轟擊,懷裡的女人在短暫的低聲喘息之後,像是積聚出些許力氣,掙扎著想要站穩,他卻感覺她柔軟的身子在他胸懷裡不斷磨蹭,女人唇裡低聲的嗚咽聲在吞吐……
躁動的血液奔流直下,在他身下疊加成狂暴的慾望。
那原本就是強行轉移注意力而有些忽略的藥效,卻在他意念稍動的眨眼間將他滅頂。
他深吸一口夜風。
入夜的冰涼溫度只是讓他更加的感覺自己正身處熔岩底。
從來都是用意志掌控的慾望,居然這麼輕易的被挑起來……是藥的影響?還是確實想要這個女人?
他咬牙,修長的指尖挑起女人的衣領,他堅實的手臂伸直,將她扣上冰冷的牆面,女人吃痛的嬌吟一聲,聽得他的指尖無法控制的一抖,當下更是惱怒的逼上前,插入女人腿間的膝蓋磨蹭著女人的私密處,指尖掐起女人白細的下顎。
「妳是處子?嗯?」灼熱的呼息吞吐在唇齒間,那森森白牙幾乎要咬下女人的鼻尖。
妝色有些凌亂的女人鼻尖有細細的汗珠,在他低語間讓舌尖舔舐而去。
那每吐出一個字便彷彿周遭降下一度的森冷壓迫,讓目光微微散渙的女人有一些清醒過來。
她的淚珠子在眼眶裡滾來滾去。
被男友劈腿已經很慘,出來聚會而已,卻被人又打又罵,渾身都疼,現在好不容易被救了,居然又被按在牆上逼問是不是處子……雖然人都有倒楣的時候,但也沒有倒楣成這樣的!
聽著男人每一個音節轉折都益發冰冷的語氣,彷彿她如果回答了「不是處子」,他就要把她丟回給那群教人噁心的地痞去輪流折磨。
蘇嬿妤感覺自己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被高壓逼迫著不得不吐出的誠實回應,幾乎是含在她唇齒間輾轉而出,「我……沒有過……」
懷裡的女人聲音軟糯,方肅禹的眼睛卻微微一亮。
啊,是個處子。
方肅禹不知道自己冰涼的唇勾起了一點笑弧,充滿了得意及愉悅。
「我也是。」他輕聲說。
他將女人打橫抱起,大踏步的走出暗巷。在他眼角餘光裡,瞥見女人無力的交疊在他頸間的手腕內側,有一點嬌豔的胭脂痣,彷彿勾引著誰去親吻含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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