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女王!
想到了什麼,她又出聲,「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在你的身上看到你的車鑰匙,我記得你那天說自己有開車。」
「我……」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你倒在路上時,附近地上也沒有任何鑰匙,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把東西丟哪了?」
「我……」
「我看我還是好人做到底,把你的名字告訴我……算了,電話在那裡,你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或朋友,還是任何可以來接你的人吧!」她也算是好人做到底了,沒和他追究讓她受傷、害她被人誤會、伺候照顧他的報酬。
他站在原地,用力搖搖頭,「我不知道。」
「什麼?」他不知道什麼?她打開礦泉水的瓶蓋,將冰水灌入口中。
他的神色艱困複雜,輕聲的說:「我的車……車鑰匙、家人、朋友、可以來接我的任何人……還有自己是誰……我全都不知道。」
不意外的,宋凝安噴出一大口水。
站在床邊、沙發旁的男人神情僵硬,低下頭,看見自己的下半身正中央部位……濕了一大片。
一旁,女人的嘴邊有水漬,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
站在流理台前,小白正老老實實的清洗碗盤。
是的,他的名字是小白,那個叫做宋凝安的女人幫他取的。
因為他失去記憶,忘了所有的事,加上她對他當時竟然昏倒在她身上的事頗有微詞,所以她為他取了個好記的名字,小白,又名小白目。
其實,他,小白,一點也不覺得她相信他說的話,當他告訴她,他忘了所有的事時,她的表情真的很詭異,一雙比雷達還要銳利的眸子不客氣的直往他身上掃,似乎將他心中藏的祕密看透了。
她既然看透了他說的爛謊言,卻不打算點破,反倒十分好心的決定收留他……當傭人使喚。
「小白,碗洗好,記得把洗衣機裡的衣服曬一曬。衣服曬好後,別忘了把收回來的衣服摺一摺。」
「那些是妳的私人內衣褲!」他忍著怒火,努力平靜的說。
「那又如何?不過是造型外觀看起來和你的不同而已。」
他的眼角抽搐,咬了咬牙,「但那些仍然是妳的內衣褲!」
「內衣褲就不用摺嗎?」
「不,我的意思是,那些是私人的衣物,於情於理,我一個和妳沒有半點關聯的男人幫妳摺那些……」
「沒有關聯?那你現在住我家做什麼?既然是陌生人,我還好心收留你,難道你都沒有半點感恩的心?」她優閒的坐在沙發上,慵懶的睨著他。
「我……妳不會不好意思?我都看清妳的身材尺寸,妳的……」
「看得到又吃不到,有什麼用?只是我的內衣褲,又不是我的身子讓你摺,這有什麼好需要在意的?就像你的身子,我看光也摸遍了,你有看到我不好意思嗎?」她笑說,十分不以為然。
好,算她狠,他輸了。
乖乖的摺她的私密內衣褲,誰教他是這個家中的傭人?誰要他擺明就是寄人籬下又有求於她?
其實他不是真的失憶,只是想消失一陣子,讓那些人找不到他。
但是,傻就傻在他沒有想清楚做出這些事的後果。
被人設計下藥,對家族所有的人心灰意冷後,他決定離開屬於自己的世界一陣子。
然而他現在身無分文,這輩子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口袋放錢的道理,只知道放張信用卡在口袋裡,一卡在手,通行無阻的理論,再加上如果他刷卡,行蹤就暴露了,就算他是個有錢人,如今也和口袋空空的窮人沒兩樣。
「對了,為了慶祝你從昏睡中清醒,今天我們吃好一點,你看叫一份披薩怎麼樣?」
「那是好一點?」
披薩?他最後一次吃這種食物是什麼時候?大學時期?距離現在都快八年了,她竟然要拿那種東西當作正餐?
「我已經三天沒進食,需要一些營養。」所以只吃那東西是不夠的。
「披薩不營養嗎?」她挑了挑眉頭。
「那不是正餐該吃的東西,當然不營養。」基本上,那是點心類,至少他不是西方人,可以拿那種東西當作主食。
「那什麼東西才營養呢?」她虛心求教。
「魚肉豆蛋奶,綠葉青菜,五穀類。」他理所當然的說。
「披薩內有起司、有青椒黃椒紅椒、有雞肉絲、有橄欖、有餅皮、有九層塔、有番茄,如果不夠,可以再加點海鮮,你覺得它不包含你所說的東西嗎?」她懶懶的看著他,等著他反駁。
真有她的,可以把那些東西當成他所謂的正餐食材……
「如果我說不需要為了慶祝我從昏睡中清醒,我們可以吃得比較簡單……所謂的簡單,是什麼?」
「喏!就在那裡。」她笑了笑,伸手指向冰箱旁的一只紙袋。
擦乾手,他打開紙袋。
「如果那些不能滿足你的話,那邊還有一袋。」她又指了另一個方向。
他的臉色泛黑,以非常明顯的手勢將第一個拿起的紙袋甩到一邊。
打開另一個紙袋,當他朝裡頭看時,臉色更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