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辣夏日情
她在他面前蹲下,發現他挺結實的,穿著無袖黑背心,露出古銅色的肌膚,手臂起碼粗她兩倍以上,表面看來沒有外傷,也沒見到血,他的髮絲蓋住了眼睛,所以她無法判斷對方是清醒還是昏迷中。
「你怎麼樣?聽得見我說的話嗎?」她才說完話,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旋即鬆了口氣。原來是喝醉酒。
山上的人沒事就愛喝兩杯,她也見過幾次醉倒睡在路邊的,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晚上還是挺涼的,如果他從昨天晚上就躺在這兒,有可能受寒失溫。
更重要的是,附近的住戶她都認識,他卻是個生面孔。
「呃……」
男人一出聲,阿大也在旁邊跟著叫了兩聲。
「別叫。」王慧昕示意阿大安靜,這麼吵,她怎麼聽得清男人的話語。
阿大上前舔了舔男人的臉,男人模模糊糊地說了聲,「走開。」
她在他旁邊跪下,「喂,你沒事吧?」
男人動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來,一張清秀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不像這兒的女人有著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她的臉色白皙,一雙圓眼睛很可愛,嘴唇小小的,泛著水嫩的粉色,讓人恨不得咬一口。
這是昨晚在他家,身材火辣的女人嗎?不怪他沒印象,昨晚他整副心思都在她惹火的身材上,根本沒注意她的臉。
他不著痕跡地瞄了眼她的胸部,渾圓高聳,起碼有C罩杯,沒錯,是昨晚的女人。
「妳是小白兔?」他沙啞地問。
王慧昕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我的綽號?」
有些孩子私底下喊她小白兔,她不喜歡這個稱呼,因為這會讓她想起前幾年某位女士曾說自己是誤入叢林的小白兔。
「扶我起來。」男人說道。
王慧昕遲疑了下。她又不認識他,萬一他是壞人,靠他太近不是很危險?可聽他剛剛的話語,他應該認識那些孩子,否則怎會知道她的外號?
「你是誰?我沒見過你。」
她抬起他的手臂想將他拉起,他則順勢借她的力想坐起,沒想到她力氣比山上的孩子還小,他不過扯了下,卻把她拉得往身上跌。
她驚呼一聲,摔在他胸口上,聞到他一身酒味,還沒罵人,就聽見他抱怨地說道──
「妳有沒有吃飯?我看妳不是小白兔,是小蝸牛,力氣這麼小。」
雖然他語氣諸多抱怨,可內心卻是十分享受,她像個棉花糖似的,又香又軟,尤其胸前那兩坨軟綿綿的饅頭,弄得他心跳加速,心癢難耐。
王慧昕一把推開他坐起,臉色漲紅,怒聲道:「你厲害就自己坐起來,酒鬼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他揉了下太陽穴,「別喊這麼大聲,妳叫得我頭都痛了。」
「活該!」她氣匆匆地起身離開。
他撐起自己,將頭埋在雙膝間。王慧昕回頭看他一眼,不由得天人交戰起來。
把他一個人丟下,應該沒關係吧?
他只是喝醉酒又不是受傷……但他看起來好像有點痛苦,把他拋下,會不會顯得太不近人情?
阿大無聊地在旁邊叫了兩聲,旋即跑進林子裡玩,她遲疑了幾秒,又走回來。
「你要不要緊?」
「沒事。」
其實他並沒怎麼醉,昨天晚上他到山下派出所打探屋內的神祕女郎,免不了與朋友喝起酒來,一晚上沒睡,直到剛剛才脫身。
本來想回倉庫睡覺,經過這片草皮與白楊樹時,想到以前常躺在這兒休息,一時鬼迷心竅就躺下了,模模糊糊睡著時,就聽見狗叫聲,沒多久,又多出一個聲音擾人清夢,沒想到竟然是她。
王慧昕皺了下眉頭,「你酒喝太多了。」
「你應該去跟灌我酒的人說。」他呢喃一聲。
「什麼?」她沒聽清他的話語。
「沒事。送我回去。」他朝她招手。
「送你?」她搖頭,「我扶不動你,你不是說我的力氣比蝸牛還小?」
見她還為方才的話生氣,他忍不住露出笑。
「放心,我還能走,只是借一下妳的肩膀,妳也不想我睡在外面吧?」他無辜地看她一眼。
如果不是他一身酒味又站不穩,她真的懷疑他是故意在整她,因為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實在讓人不舒服。
「我去叫人來幫你。」敏嬸就住在附近,她可以去找敏嬸過來。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反正我們同路。」
「同路?」
「嗯。」他勉強起身。
撲鼻的酒味讓她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上面只住我一個人,我不覺得我們同路。」
「那妳就大錯特錯了。」他微笑,像大野狼看著小紅帽一般。
她偏過頭,警戒地瞄他一眼,「什麼意思?」
「妳現在住的房子是我的。」
她驚訝地張大嘴。房子是他的?難道他是屋主謝勁?
「你……你是謝勁?」她狐疑地打量他。
當初與她簽約的,是山下古婆婆一家,古婆婆提過真正的屋主是她的外孫謝勁,但沒給她看謝勁的照片,所以她也不曉得謝勁長什麼樣。
見她一臉狐疑,他乾脆地掏出身分證。
「沒錯,我就是謝勁。」
身分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謝勁二字,王慧昕不得不信了,只是她弄不懂他怎麼會突然回來?
「看在房子的份上,扶我回去不過分吧?」他嘻皮笑臉地說。
住了人家一年房子,不幫點忙,好像說不過去,「摔倒了我可不管。」
她往前走。
他腳步虛浮,重量幾乎都壓在她身上,令她舉步維艱。
「你……」正想提醒他別故意歪在她身上,他卻忽然站直了一些,減輕她不少壓力。
自從前男友劈腿後,她對男人的信心頓時降到谷底,也盡量不跟他們說話,免得露出鄙夷的神情。
這也是為何她會調請到山上來的原因之一,她覺得自己開始憤世嫉俗,到山上來,應該能淨化她的心靈。
的確是淨化了,山上的小朋友天真淳樸,令她歡喜,這兒的村民雖然有時熱心到令人無法招架,但總歸來說,還是善良沒有惡意的。
如果她在都市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倒在路旁,她絕不會去扶他回家,城市裡到處都是人,警察隨傳隨到,她根本不需親自動手。
但這裡不一樣,在這裡,人與人之間的防線很模糊,每個人都古道熱腸,或許她多少也被感染了一些。
另一點是自己白住他這麼久的房子,有些不好意思,扶他也算不上什麼大事,斷然拒絕好像有些不近人情,當然……如果他能再輕個二十公斤,就更完美了。
看起來明明不胖,怎麼身子那麼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