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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愛妳~危情之三

 

 
 
「這邊。」他指指身後的門扉,率先走進去。
會死人的。這是她冷靜過後的第一個想法,要是再聽見他用如此動人的嗓音叫自己的話,她真的不肯定理智是否還能發揮作用。
小跑步跟了上去,她坐在他身旁。
「你經常來?」她呷一口上好的香茗,漫不經心的問。
「嗯,算是半個老闆。」他舉箸,吃一口剛端上來的冷盤。
「喔!」她沒有追問下去,也跟著舉箸。「好吃……」微酸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那份滋味讓人食指大動。
她輕舔唇瓣的舉動悉數落入黑眸中,不知為何,竟令他感到一陣火熱在心底流竄,以吃東西做為掩飾,眸光卻緩緩的落在一旁正小口吃食物的她身上。
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許多,要不用上老式的髮型、古舊的裝束,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她是律師。然而,當她開口時,那不知打哪來的氣勢又會將其他人壓下去。
這樣的她,讓他打破了從不跟陌生人同桌的慣例,尤其是看到她好看的唇線透出一股慘白,他不禁想起周景從說過她是工作狂,要是沒有人說停的話,她會一直工作,即使身體快撐不下去。
因此,儘管知道合約條文的逼切性,他還是喊停會議,將她帶來吃飯,可不想公司搞出人命。
生平第一次,他關心起家人朋友以外的人和事,卻壓根兒沒有留意到心底慢慢出現的漣漪。
 
 
※※※
 
 
摘下眼鏡,裴殷揉了揉眉心,往椅背一靠,緩緩的合上眼眸。
文件十分的多,無論如何也看不完呢!每當她以為自己能夠下班之時,案前的文件又在不知不覺間增添了厚厚幾疊,這些還未包括有關上法庭的那些。
每次望著那些上百頁的合約條文,她都感慨不已,為什麼不推掉紀氏法律顧問一職?
反正周景從一年前已退出顧問團了。
已經三年了吧!在當法律顧問的同時,她亦忙於接案子,以增加在業界的排名,因此三年來,別說是休假了,就算她病得快要死掉,還是拖著病軀上班。拜她的勤勞所賜,現在已經是業界有名的新進大律師,而且在顧問團的重要性也漸漸增大。
Natalie?」門扉處傳來一陣聲響。
裴殷本能的張開眼眸,看向聲音來源。「師傅?這麼晚,你還沒走?」她沒記錯的話,他的兒子及媳婦好像都從英國回來,他不是一直都很期待與他們見面嗎?
「妳不也是?」周景從拉開椅子,坐下。「年輕女孩子不談戀愛,終日埋首工作中,難道不覺得乏味?」
「不會呀!」她拿過一旁的案例,翻了幾頁。「師傅不是常說現在是衝刺期,要在業界站穩陣腳,就看平常的準備功夫,現在不勤勞一點,又如何取得成功?」
「我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妳是女孩子,談戀愛不是罪,將自己搞得像個工作狂,男人看了會怕的。」他語重心長的說。
「我就是跟工作在談戀愛嘛!」她重新戴上眼鏡。「師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用擔心。」
突然,一陣優美的電話鈴聲響起。
「看,你的兒子都在催促了,還是早點回去,一家團聚吧!」
打發了周景從離去後,她頹然停下一切動作。戀……愛嗎?是說她看起來很孤單寂寞,還是她像極沒人要?當然,她不是沒有過夢幻的年紀,只是現實生活一下子便摧毀了她的幻想。
她本來也有個快樂的家庭,縱使不富裕,卻也過得幸福美滿。可是父母親在她剛成為大學生一個月之時遇上了致命的交通意外,從此只剩下她一人,靠著努力取得獎學金繼續學業,但是生活上的所有開銷都得努力打工才能勉強維持,因此整個大學生涯幾乎沒有結交過什麼朋友,畢業後她都努力讓自己在業界取得一個位置,談戀愛這種浪費時間的事,她又哪有時間去想?
不,她不是沒想過,只是她所仰慕的對象是那般的遙不可及。
她沒有天真到相信世界上會有王子公主的故事,那種哄騙小孩子的童話早在現實中慢慢的褪色變黃,雖然她偶爾還是會質疑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那樣的男人?
可不是嗎?不過是看了他一眼便喜歡上了?太過不切實際了吧?然而經過三年的相處,她或多或少摸清了他的性格。
他是個做事認真的人,有時認真到近乎固執,為人淡漠寡言,不熟悉的人會以為他是個冷酷的人,雖然事實上他的確很冷漠,也確實不愛說話,可是她知道他並非壞人,不過是想將工作做好而已。
她怎麼可能討厭一個認真的人?
而且他在法律上的知識豐富得令她甘拜下風,也會令她想其實紀氏並不需要什麼法律顧問團,但是當想深入一點時,要是沒有這層關係,他們是絕不可能扯在一起的。
每個禮拜能夠與他相處的幾個鐘頭,都是她最開心的時光。
解開了綰在後腦的髮髻,她驀地站起來,準備為自己弄一杯咖啡,回首看著凌亂的桌面,看來又是個無眠的晚上。
 
 
※※※
 
 
將車停好,紀觀月習慣性的繞道走到主屋。這種時間,大家應該都睡了,因此他最愛一人待在主屋的書房,處理一些私人事務。
只是今天,他誤算了。
「喲,就說他一定會來這邊。」風允豪端起杯子,啜飲一口。「來,五百元。」他朝季仲凱伸出手。
「呿。」季仲凱丟出一張鈔票,斜睨紀觀月一眼。「你就不能換個地方辦事嗎?不會回去你的冬樓?」
有自個兒的書房不用,硬是要來用主屋的,太奇怪了吧?
沒有理會他們,紀觀月大步的準備上二樓。
「我說呀,你現在也不需要這麼晚歸吧?」幫自己倒了杯熱茶,尹庭弈笑容可掬的問,「你不是很努力的工作了嗎?還是你仍然虐待他?」
被問的紀望星聳肩,「要是被卓妍聽見了,真的會以為我虐待他。我有勸過他放假的。」
「你們想說什麼?」紀觀月稍微鬆開領帶,不想再聽他們不著邊際的對話。
「想你放假。」四人有志一同的說。
他轉頭,看向四人,他們都噙著微笑,但眼中都流露出堅持,彷彿說明要是他不點頭的話,他們絕對會吵得他無法有安靜的一刻。
都多大的人,怎麼一個比一個更像小孩子?
「你知道,我們每個都不知有多想放假,你現在竟然放著大好機會不放假?會遭天譴。」風允豪笑咪咪的說。像他,都不知道多想名正言順的放假。
「是嗎?」紀觀月不以為然。不曉得誰一天到晚往外跑,將工作全都丟給下屬辦呢?
「這是哥哥的命令,你就給我乖乖的放假,要去哪兒都可以,去多久也不成問題。」紀望星一錘定音,不容他反駁。
「喂……」紀觀月傻眼,卻喚不回已走遠了的紀望星。
而當他想轉向季仲凱等人時,才發現偌大的空間只剩下他,以及尹庭弈。
「對於你這個工作狂來說,放假的確是一件苦差事。」尹庭弈笑道,「如果另有事情要辦呢?」
他挑了挑眉頭,「什麼意思?」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