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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愛妳~危情之三

 

 
 
傻眼的看著眾人魚貫而出,她想開口留住他們,然而目光在瞄到坐於首位的紀觀月時,理智提醒她,既然他開口說散會,她並沒有資格干預。
Natalie,去會所嗎?」其中一名大律師走向她,提出邀約。「妳師傅也會去。」朝早已走在前頭的人努嘴。
她搖頭,對這些交際應酬一點也不感趣,心中依然記掛那一疊疊文件。「代我跟師傅說一句,可以嗎?」
來人沒有勉強她,道別以後便離去。
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在他人走得差不多之際,她終於動手收拾桌面四散的文件。
看著一隻大手加入收拾,她不禁愕然,順著手臂的線條往上望。
「紀……先生?」他不是走了嗎?
「大家已經忙了一整天,快八點了。」
裴殷傻傻的看著手錶,點點頭。「我知道,可是這些合約不是趕著要嗎?」他們當中有誰不是忙了一整天?她今早才到法庭答辯,中午時還得邊吃邊處理厚厚的合約文件,連喝口水的時間也沒有便馬不停蹄的趕來這兒開會,她會不知道大家有多累嗎?
紀觀月不語,只是慢慢的將文件收拾好,並遞給她。
她接過,再將文件放進箱子裡。
「我明白了。」關好箱子,她站起來。
「賞臉一起吃個飯嗎?」他淡淡的問。
「嗯?」停下了步伐,她回頭看他,臉上淨是不可置信。
「約了人?」他又問。
她沒聽錯吧?雖然才加入法律顧問團兩個多月,可是從各方面聽到的傳言,加上之前於畢業典禮中的匆匆一瞥,得出的結論都只有一個,就是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冷酷得很。
所以她絕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話,尤其是他看起來就像什麼也沒說過一樣。
「你……你是說……邀我一起吃飯?」她囁嚅的重複。
他第一次看到她這種傻瓜似的表情,然而跟她的衣著髮型又是那般的不相配,明白她不想因為娃娃臉的關係而讓人質疑她的專業,只是也犯不著將自己弄得暮氣沉沉,十足一個小老太婆。
「嗯。」他應道。
調整著呼吸,她不自在的調開了目光,好幾秒後才對上他的,輕輕的點了個頭。「好的。」
心臟的跳動頻率疾速得令人差點受不了,她不著痕跡的摀住胸口,提醒自己不要如此輕易的被撩撥。
「怎麼了?」已走在前方的紀觀月回頭,望著正要拉皮箱的她一手按在胸口處。「開會時間太長?」
她定定的看著他折返,心坎的悸動不跌反升,怦怦跳個不停。怎麼跟她的認知有著如此大的差距?他應該很冷漠才對,怎麼會開口邀約?
「不,」她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只是有點奇怪而已。」迴避他帶有審視意味的眸光。
「奇怪?」他了解的發出輕笑聲。
他當然知道外間的人是如何評定自己,大多是寡言淡漠,再來便是冷酷,做事不近人情,經常擺著一張冷臉示人,甚至試過將辦事不力的女下屬罵哭了,加上零緋聞的紀錄,令他厭惡女人之名不脛而走。
他倒是樂得由得別人如此誤會,反正也不需要不中用的傢伙留在身邊,只要是有能力的人,會得到禮遇也是正常的事。
而她,正好是有能力的人。
自從他接手紀氏的法律部門以後,周景從已不下數次拉拔徒弟加入律師團,對此他並無意見,畢竟這點錢絕不能吝嗇,只是他那些徒弟都比想像中來得沒本事,也許是太習慣處理刑事案,對商業上的要求並不特別理解,而且他們大多自視甚高,不屑與人合作,因此沒多久便退出。這次,他對周景從再次拉拔徒弟抱持著觀望態度,要不是看在他跟紀紹海是多年老朋友,根本就不打算應允,即使周景從對裴殷是如何的讚不絕口。
在首次見到她之時,他的確對她有意見。她太嬌小了,稚氣的臉容十足一個剛踏出大學門檻的小女孩,根本令人難以想像她有本事加入一個龐大集團的法律顧問團。
只是她一下子便發現他對她的不以為然,也令他不得不對她重新評估,經過幾次的相處,他很快就發現她柔弱的外表下,是比誰都倔強的個性。在每次的會議上,她都巧妙的化解了劍拔弩張的場面,並成功取得結論,而她亦證明了本身的能力,雖然還有很多要改進的地方。
紀氏本來已有自己的法律部門,法律顧問團與之不咬弦並不是祕密,前者認為後者一知半解,後者則覺得前者沒有真才實學,這樣的矛盾引發了強烈的鬥爭心態,他一直都將雙方的明爭暗鬥看在眼裡。
難得裴殷暫時未被捲進爭權的鬥爭中,反而比誰都賣力工作。
她還真是個工作狂。
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愛工作了,雖然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教他那個孿生哥哥丟下正事不管,終日遊走女人堆中,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唯有一個人當兩個人在用,但是在見識過她對工作的狂熱後,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能被稱為工作狂。
像現在,經過整整五個鐘頭的會議,難道她不會感到餓?他倒是覺得餓極了。
他……在笑?裴殷更是傻眼了。他不笑時,她已經覺得他夠俊帥了,再加上那微翹的嘴角……讓她感到臉頰囤積起熱氣。
「可以了嗎?」他又問。
「嗯。」跟著他的腳步,她不敢相信竟然有機會與他一起用膳。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停車場,在她來不及反應之際,他拿過她的大型皮箱,放進車內,再為她開了車門。
「上車。」
愕然看著他所有的動作,她有點手足無措。
這個人真的是紀觀月嗎?那個傳言會將人罵哭的冷酷男子?怎麼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
不……她根本不算認識他,不過是開過幾次會,會上他很多時候都不說話,有時會坐完全程,有時待一會兒便離去。就算她有跟他通過一、兩次電話,也都是關於公事的,而他的話也簡潔得一句起兩句止。
所以說,她談不上認識他。
心中迴盪著形形色色的想法,然而雙腳卻按著他的聲音而行,乖乖的上了車,並繫上安全帶,她筆直的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發動車子。
「想吃什麼?」他邊控制方向盤邊問。
「都可以。」她回應。
在狹小的車廂中,總覺得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就像是再微小的動作都會被他發現,而她最不想就是被他看到臉頰的火熱。她對他有好感是一回事,喜歡他又是另一回事,但是她絕不希望跟工作混為一談。
然而,她也很清楚要不是有這層關係,他們一輩子也不可能有任何關聯。
「有什麼不吃?」他又問。
「沒有。」她對吃向來沒要求。
他明白的點了下頭,方向盤驀地一轉,車子平穩的往左駛去。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一家中式餐廳。
「二少,今天又是照舊嗎?」上了年紀的服務生甫見到他即笑逐顏開的上前詢問。
「嗯。」紀觀月淡淡的回應。
又是?照舊?裴殷咀嚼著這兩個詞語,就是說他經常來這個地方。打量著室內稍嫌陳舊的裝潢,木製的家具,配上了淺淺的薰香,天花板懸著吊扇,挺古色古香的。
Natalie?」他呼喚呆站的她。
「呃?」她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幽湛的眸光宛如大海看不見底蘊,耳畔嗡嗡作響。
只因為他第一次這樣叫她,心臟鼓動得快要衝出胸口。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