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找苦吃~七星傳奇之一(2012再版)
他倒抽了一口氣,迅速感受到身體的甦醒。這無關乎什麼喜愛、渴望,純粹是男人的生理本能。
她想做什麼?郊外野合?太可笑了,被女人霸王硬上弓的戲碼可從來沒發生在他身上過。
他下意識摟著她的腰,想移開她。女人的手一陣反握,也不知她如何辦到的,居然就脫離了他的掌握。
下一秒鐘,兩人的身體結合在一起。
「嗯……」她緊閉著眼,唇瓣間逸出微痛的呻吟。
在身體被他破開的那一剎那,她重重的震了一下。糾集在下腹間的那團亂氣,彷彿找到了出口,奔騰的湧向兩人身體的交接處,稍微解除她紊亂難平的痛苦。
「慢著,女士……」他咬著牙,忍受她狹窄的包圍,一面調整自己適應這突如其來的結合。她還是處子之身……呃,起碼兩秒鐘以前還是!如許快速的結合只會為兩人帶來不適感。
這是怎麼回事?他居然被一個女人侵犯了,一個美得不像凡塵中人的東方女人!
他深呼吸一下,無法克制男性的本能反應;女人開始在他腰上挺動,下一秒鐘,狂野的愉悅感包圍了他。
天殺的!他陡然弓起身體,用力圈住她的蠻腰,開始展開原始的動作……
隨著他的起伏往覆,她的嬌軀又重重一震。沒有任何預告的,她深邃的雙眼忽然睜開,視線落在他臉上。
他的神色古怪,不自覺的跟著震撼了一下。
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形無質的「感覺」,從她的體內衝向他,很迅速的從股間流竄上小腹,胸口,頸項,臉部,最後直灌上大腦。
他的眼前冒出一陣金星,來不及弄明白這串無形氣流代表的意義,身體本能反應已經被它催發了。下一秒鐘,他在她體內爆炸,屬於他的男性精華,狂烈的灌湧進她的體內。
「啊!」她的玉背弓起來,細細逸出一聲嬌喊,動人心魄的水眸又緊緊閉起來。
糾亂的內息從她的體內宣洩出去了。
她全身無力,軟軟的癱倒在他的胸前。小腹有一瞬間空空盪盪的,隨即從他身體滲汩出來的暖流取代了那股虛冷的感覺。她暗暗調勻氣息,將他匯過來的暖流催化成內息,慢慢引導進四肢百骸,最後匯進膻中氣海。
一股暖意終於鮮活了四肢百骸,雪白的容顏漸漸浮上淡淡的血色。
她稍微撐起上半身,仍然仰著頭、閉著眼,但頰際和玉唇恢復了暖意。
行功完成一小周天,她顫巍巍的吐了一口氣,虛軟無力的往前癱了下去,再度癱進這個陌生男人的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身體自然的分離。但兩人的體內仍然各自進行著詭異的循環。
褐髮男子腦中浮起滑稽荒謬的想法:在所有與女人的經驗中,這是他首次在完事之後,不是「付出」,而是「得到」。
適才從她體內匯進來的「氣」,正充沛的蕩漾在他的骨骸之間,又痠又麻,又蓄著說不出的強烈能量。
他怎麼了?她又怎麼了?這莫名其妙的一夜,突如其來的豔遇,讓他素來靈變的大腦失去了作用。
東方女人先回過神來。
她悠悠睜開眼瞼,謎樣的水眸裡漾著難解的光。
她終於渡過這一次的險關了嗎?雖然渾身痠軟,但體內走岔了的內息卻已恢復正常。
她深呼吸一下,顫巍巍的跌坐到旁邊,與這男人完全分開。她想站起來,卻還是身不由己,目前只匯集到足夠的力氣坐直而已。
她筋疲力竭的蹲坐在他身旁輕喘,視線終於真正把「救命恩人」放進眼底。
男人仍然閉住眼,緊鎖著眉頭,似乎在和體內的異樣能量對抗。
一個白種人,褐髮,五官……不難看,頂多三十歲,大約六呎來高。
他是誰?這片林子裡不該有人啊!
雖然他的闖入救了她一命,可是卻也撞見她險些走火入魔的情狀,更佔走了她的清白。
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走火入魔所造成的內傷卻還是很重,因此不能讓消息洩漏出去,引來敵人的追蹤。
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殺機融進那雙冷冷的美眸裡,她緩緩抬起右手,看準了他頭頂的百會穴──
只要一掌下去,一掌就能摧走他的小命──
男人的眉頭忽然舒緩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寶藍色的瞳眸像最末一刻的黃昏,天際染著似墨似彩的深藍。
纖白的玉掌擒著殺機,猛然拍向他的頭頂大穴。
「啊!」她輕叫出來,嬌軀重重震了一下。好不容易平緩的內息,隨著方才的這一催發,隱隱又在體內躁動了。
「妳還好吧?」男人連忙扶住她。
她痛楚的癱進他懷裡,全身只要有經脈的地方,就有一股狂躁的氣流想衝湧而出。
天,別再來一次!她驚駭的喘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竟然對內力失去了控御的能力。所有亂流最後又匯聚向小腹,翻轉得她腹痛如絞。
「小姐?」在兩人衣衫不整,方才又有過最親暱接觸的情況下,他的聲音居然還能表現得如此守禮優雅。
她忽然翻身再度坐上他的腰腹間,適才的狂烈景象再度上演,步驟完全一模一樣。
男人苦笑了一聲,還來不及說什麼,甚至來不及細想,極致的感受又席捲了他的全身……
良久。
她緩緩回過神來,從他胸前抬起頭。
為什麼?難道她真的受傷太重,無法再運氣行功了嗎?
二十四年來頭一次,她的眼中浮現不容置疑的驚恐。
那絕世無雙的容顏,映著恐懼的視線,緊緊撼動了他,在心靈深處,烙下一個不滅的印記。
她的眼神太清亮,神智太清楚,不可能是個犯了毒癮的可憐蟲。那麼……適才的異狀是單純的身體不適囉?
而他卻趁人之危,侵犯了她……雖然不是他主動的!
男人開始感覺到歉疚,及一些亂紛紛的意緒。
「妳……」褐髮男人頓了一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他縱橫三十載的生命中,鮮少出現詞窮的時刻,但今晚,一切的一切都太詭異,詭異得讓人心蕩神馳。
大掌撫上她的臉頰,眷戀著細緻柔滑的觸感。「妳是誰?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女人下意識的撇開臉頰,帶著深奧的敵意怒視他。
「妳別害怕,我不會傷害妳。」他雖然滿心疑惑,依然向她提出溫柔的保證。
他完全不曉得自己剛從鬼門關前逛了一圈回來,真正該害怕的人是他。
東方女人緊緊盯住他,好半晌才恨恨的轉開視線,猛然跨開他的身體,兩人的交接處也隨之分離。
一個可惡的美國佬,竟然就這樣得到她打出生起便費心苦練的內力!而她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眼神淒苦又憤恨。現在若能剩個一成功力也好!只一成功力,她就能殺他滅口,偏生天不從人願,可恨!她暗暗咬了咬牙。
「你最好忘記今晚的一切。」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她轉過身,迅速隱進暗林的深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