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愛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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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兩天,房丹妃表面上雖然表現出了專業的工作態度,甚至得到整個攝影棚裡工作人員的稱讚,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有多麼地「不專業」!
攝影師要她笑,她笑了,也得到了稱讚,但她笑的同時,腦子裡想的不是如何呈現自身最完美的一面給大眾,而是不斷重播前天晚上所發生的小插曲,還有她該如何向那位斯文鄰居道謝。
搬入那棟大廈成為他的鄰居是三個月前的事,她只知道他姓燮,一個難寫又難唸的字,為了這個字,她還特地查了字典找出正確發音呢!
但他究竟姓啥叫啥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有點與眾不同。
他身材雖然頎長高大,但斯文的氣質卻不給人壓迫感,即便是兩人恰巧同時搭上電梯,他從不曾因她是當紅女星而表現出過分熱切及興奮的神態,反倒表現出一貫客氣有禮的態度,真正當她是一個住戶、鄰居,而不是一名亞洲天后。
老實說,她很喜歡被當作一般人的感覺,那讓她十分的自在,因為那一直是她所欠缺的。
打今早開始,她便不停地忙碌工作著,忙著拍攝代言廣告,接著又趕去錄製音樂性節目,等一天的工作真正地結束後,也已是晚間十一點的事情了。
「我的天啊……」一坐入經紀人紀少伶的車裡,房丹妃忍不住大大地吁了口氣,累了一整天,工作終於順利地結束了。
「辛苦妳了。」紀少伶打著方向盤,偏過臉微笑地望著好友一臉的疲憊,這句話也是她千篇一律的安慰語。
事實上,跟著房丹妃上山下海這些年,她幹多久的工時,她這經紀人就跟著幹多久,也是很累的,但再怎麼累還是比不上她,所以她一直是站在安慰人的角色上。
房丹妃給好友的回應,只是撇撇無奈的嘴角。
生活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而不同的人選擇不同的生活方式,有的人選擇出賣勞力,有些人出的是腦力,而她選擇了看似光鮮亮麗的工作,實則是累死人不償命的辛苦工作。
這一切都是自身的選擇,偶爾發發牢騷為的只是抒發內心積壓的壓力罷了,但也不能總是不斷地抱怨吧?要真是如此,她早該去看心理醫生了,也別幹藝人才是。
但現在,她是真的累得一句話也不想說,閉著眼,沒一會兒便淺淺地夢周公去了。
紀少伶專心地開著車,也不吵她,任由著她在車內睡著,因為明天一大早還要為弱勢團體拍公益宣導短片,能讓她休息就讓她多休息吧!
一小時後,紀少伶的車駛進一棟高級大廈,她停在地下一樓的專屬車位,熄了火之後才伸手搖醒睡夢中的房丹妃。
「丹妃,醒醒……到家了。」
「嗯……」房丹妃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其實她壓根還未清醒,就連伸手抓起隨身大包包及開車門的動作也都只是下意識的習慣動作。
看著她的雙眼只睜開一條小細縫,紀少伶知道她壓根不清醒,只好在車門關上的同時將頭伸出車窗對她說:「別忘了,明天一早四點就得起床,我會打電話給妳的。」
房丹妃這一回連應個聲都沒有了,只是背對著紀少伶揮了揮手表示她聽見了,便一路走向樓梯間準備搭電梯上樓。
「唉!」紀少伶嘆了口氣,無奈地重新發動車子離去。
明天一早要到台中去工作,不得已得早早起床,尤其還是為了拍公益廣告,若是遲到了,可會影響房丹妃多年努力經營的好形象。但她今天真是累壞了,看來明天一早電話是不可能叫醒她的,她還是早早出門親自挖她起床才是保險的做法。
嗯,就這麼辦!
累壞了的房丹妃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明天的工作,她只想著要馬上回到溫暖的家裡,撲上床去。
電梯門開了,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入,卻是連按下關門鍵的力氣也沒有,更忘了要按下樓層按鈕,只將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往後一靠,等著電梯大門自動關上。
以為自己已按下了樓層鍵,她無力地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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燮克軍走進電梯裡,看見的就是房丹妃靠著鏡面閉目養神的樣子。
他沒立即伸手按下樓層鈕,而是等著她睜開雙眼,主動說出她究竟是要出電梯還是上樓。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四秒鐘……
燮克軍在心底默數著,但當他數到第二十秒,眼前的人兒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一動也不動的,就像是……睡著了。
不是吧?這樣站著也能睡?
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燮克軍伸出手在房丹妃眼前揮了揮,最後甚至還故意伸指挑起她一綹頭髮,但她仍是一動也不動。
看來是真的睡著了,真行!
但不論她究竟有多累、多想睡,總不能就這樣讓電梯停著不動吧?他必須叫醒她。
「房小姐。」他輕聲喊著她,不敢一次就大聲地喊她,因為睡夢中若突然被身旁的人大聲叫起,通常是很容易受到驚嚇的,那滋味可是一點也不好受。
但他細心的做法仍是驚嚇到了房丹妃,她猛然睜開緊閉的雙眼,一時之間沒能想起自己身在何處,甚至連身體都因突來的驚嚇而不穩地向右邊傾倒,所幸燮克軍眼明手快地扶著她,這才沒讓她出糗。
當燮克軍的大手扶著她的臂膀時,她的臉整個爆紅,不只是為了自己的失態,更是為了他掌心裡傳來的溫度。
「謝謝……」她很快地站直了身,而大手也很快地離開了她。
房丹妃低頭瞪著剛才被大手觸碰的右手臂。有沒有這麼正直啊?
「上樓?」燮克軍側著臉問。
眼前的房丹妃臉上有一層厚重的粉妝,教她整個人看來十分美豔,但是他倒覺得平時淡妝或素顏的她,比起濃妝豔抹的現在來得有真實感多了,至少他比較喜歡那樣的她。
「嗯,謝謝。」移開視線,房丹妃終於抬起了頭,正眼瞧著眼前的男人。
他還是一如往常的輕鬆打扮,臉上也帶著溫潤的淺笑,教人看了就舒服。
不知道他平時是否也總是擒著這股淡淡的微笑來面對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