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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老鴇下堂夫2

 

 
 
※※※
 
 
若干天後的正午,華采幽一腳踹開「寄墨軒」正房的大門:「我要抗議!」
蕭莫豫手執書卷斜倚床榻頭也不抬:「抗議無效。」
「天天讓我穿黃衫黃裙黃鞋黃襪也就算了,這回居然連肚兜也是黃色的,你瞧瞧我現在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除了腦袋上插著的那支『血玉簪』之外,黃得那叫一個純粹那叫一個徹底簡直就像是地裡的油菜花……」噼哩啪啦嚷嚷了一串,華采幽恍然大悟:「小墨魚!你就是照著油菜花來整我的對吧?」
「人如其名不好嗎?瞧瞧,多喜慶呀!」蕭莫豫側了身子以手支腮看著她,表情甚是無辜:「而且妳本來不就是喜歡黃色的嗎?」
「誰喜歡黃色了?誰黃了?本老鴇是很純潔的!」
「對對對,妳出淤泥而不染。」
「可不是,成天跟你這攤淤泥混在一起,我卻依然還是那樣的冷豔高貴神聖而不可侵犯!」
「不可侵犯……」蕭莫豫探手將金燦燦黃唧唧的華采幽拉到床邊坐下,含笑的聲音裡添了一層毫不遮掩的曖昧:「是迫不及待被我侵犯吧?快給我看看,肚兜夠不夠黃。」
「肯定沒你黃……」華采幽將他不安分亂摸的手拍開,淡定的表情裡滿是令人蛋疼的鄙視:「我倒的確是迫不及待呢!只可惜某人有心無力光說不練光瞧不做。別怪我沒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再這樣調戲下去,萬一勾搭起了我的衝動,可別怪我隨便找個人來解決需求。反正我看這莊子裡的男人們基本上長得還算過得去,用來春風一度甚至二三四五度應該都沒什麼問題。」
一席話頓時讓蠢蠢欲動的蕭莫豫成了霜打的葉子深秋的螞蚱,蔫得透透的。他收回手,打開書,遮住臉,半死不活地哼哼:「離我遠點兒……」
偏偏華采幽不依不饒,手伸進被子,指頭隔著他薄薄的中衣在小腹上慢慢打圈:「他們都說,關鍵時刻被打斷的話是很容易落下後遺症的。你如果真有什麼不妥可千萬要趕緊說出來,保不齊還有得治。別到時候遲遲不振或者早早收工甚至乾脆不舉,那該多掃興呀!」
蕭莫豫額角的青筋跳了幾跳,放下書,捏住她的下巴:「他們是誰們?」
「就是來看你的那些人唄!」華采幽撲閃撲閃大眼睛顯得既天真又純良:「你也知道夏先生的本事,他一見到我就長吁短嘆扼腕不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弄得好像我很沒用似的。為了洗刷恥辱以示清白,我當然要把實情相告啦!」
蕭莫豫的後牙床又開始癢了:「那麼,實情是?」
「就是你被我誘惑得情難自禁惡狼撲食慾火焚身,奈何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將射未射之際,被黑衣人的一個咳嗽給生生憋了回去。」華采幽歪著腦袋活像一隻最小白的小白兔:「怎麼樣,我說的沒有半句虛言吧?」
蕭莫豫磨了磨牙。
華采幽於是很善解人意地將打圈的手指一路上移到他的雙唇:「你不用擔心,亂來跟我拍胸脯保證過了,只要你不是個太監,他就有辦法讓你一柱擎天金槍不倒!裘先生也說,刑媽媽那裡有專門治這類疑難雜症的祕方,可以幫助像你這樣的男人找到床笫間的自信和繼續活下去的勇氣。你看,大家多關心你呀,感不感動?」
什麼叫做像他這樣的男人?他很正常的!甚至比正常還要威猛一百倍好不好!他只是暫時客觀條件不允許馬上辦事好不好!
蕭莫豫無語淚雙行。
自那晚受傷到現在已經十天了,雖然請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藥、輔以最好的修養環境,可蕭莫豫的傷還是恢復得不盡如人意。因那幾枚暗器所造成的創面委實陰毒,即便沒有傷到經脈卻甚難癒合,再加上又是在胸口的要害處,絕不敢掉以輕心。
故而這段日子他只能老老實實臥床靜養,昨天方能勉強下地可是才走了幾步便痛得冷汗淋漓,自然不要提滾床單這種需要長時間高強度的運動方式了。
每當看著如同一朵盛開的油菜花般的華采幽在周圍嫋嫋娜娜地出沒,蕭莫豫的小心肝那真是像足了有九隻發情的小野貓在齊齊拚命狂撓,難以忍耐,難以忍耐呀!
更要命的是,「銷金樓」的諸位大管事還有巒來這個瘋和尚輪班地往莊子裡跑,藉探病之名行挑撥之實。今兒個帶兩顆藥丸、明兒個送幾張圖片倒是回回不空手,然而這些東西全部跟他的傷勢半分關係也沒有。
弄得華采幽一天到晚神神叨叨,那副好奇心大盛恨不能立馬就地取材找個人來試驗的模樣,實在是讓他十二個時辰都活在心驚膽戰裡,生恐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想吃了那麼多年卻每次一到嘴邊就撲楞楞飛走的美味,一覺醒來被別人給捷足先登了。
這個血淋淋的悲劇再一次說明了一個千古不滅的真理──有吃堪吃直須吃呀直須吃!
如此在煎熬中又過了幾日,由於蕭莫豫的積極配合以及無比強大的精神意念,他終於可以緩步行走,偶爾離開房間到院子裡吹吹小風曬曬太陽了。
北方一旦入秋,溫度降得就跟脫了韁的野狗似的撒丫子一路狂奔。
如今的蕭莫豫氣虛體弱乃是重點保護對象,穿著貼身薄襖蓋著大氅窩在軟椅裡,裹得比憶兒還嚴實,也怨不得小傢伙看著他的眼神裡都帶著男人對男人的鄙視……
義父受傷,義子自然要來看望。不過鑑於該義子一見到義父不是哭就是鬧實在有些添堵不吉利,故而義子的母親也只好先獨自來了兩趟聊表心意,待到義父確定暫時不會翹辮子之後才終於敢讓兒子出現。
不知是不是因為蕭莫豫這會兒看上去著實孱弱了點兒,憶兒居然只是對他皺了皺小眉毛哼了哼小鼻子而沒有發飆。
華采幽十來天沒見到粉團子早已想得要死要活,一把抱到懷裡便再也捨不得放下。
雲舒見狀笑道:「花老闆如果不嫌麻煩的話,就讓憶兒在這裡陪陪妳好了。」
華采幽大喜:「妳捨得?」
「交給妳這個乾娘有何捨不得的?況且我最近活計多,也沒什麼工夫照顧他。」
「太好了!我正悶得發慌,有憶兒在,可算不用總是對著病歪歪的某人了!」華采幽衝著無奈苦笑的蕭莫豫做了個鬼臉:「一歲不到的小男孩,應該不在古意的防備範圍之內了吧?」
蕭莫豫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一個恭恭敬敬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個畸角旮旯裡飄了過來:「回夫人的話,凡是三歲以下八十歲以上的男子,均屬範圍之外。」
「……」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