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我來當~男人的難題之一
崔以平勾起嘴角,輕舔手指上的奶油。
在一旁看著,梁喜不禁吞了吞口水,心跳莫名的快了一拍。
呃,她是被他氣到心悸?為什麼心跳會加速?
她不解古怪的情緒,臉色變得陰沉,語氣不善的問:「到底說不說?」
「哎喲!這麼兇?梁家喜事的待客之道要加強。」他搖頭,依舊嘻皮笑臉。
這個禮拜和梁喜相處之後,他發現她是個有趣的人。
平時她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只要一混熟,就會變成對人掏心挖肺的類型,而且和她開玩笑,她竟會當真,還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實在太有趣了。
她的個性滿好摸透,又伶牙俐齒,與她鬥嘴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正大光明的吃我的消夜,說明你是奧到極點的客人,對付奧客,我沒拿掃把趕你出去,你就該偷笑了。」
「我每天都來光顧,給我優惠一下會怎樣?而且我們是朋友耶!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妳不要這麼小氣,要懂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大道理。」他朝她眨眼睛,笑容燦爛。
梁喜無奈的呻吟。算了,他的臉皮厚到她怎麼捶都捶不破的地步。
「統統給你吃!」她直接把盤子移到他的面前,乾脆喝冷茶,平息怒氣。「你到底還要繞多少圈?幹嘛不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崔以平快樂的吃著蛋糕,眼神茫然的看著她。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他是把她的話當做耳邊風嗎?
「症狀!你說什麼症狀?」
和他在一起,她的脾氣越來越不受控制,太詭異了。
「喔!妳說症狀……就是嗜甜症。」
「啊?我沒聽說過有這種症狀。」
「醫學上是沒有,反正就是崔以平才會有的症狀。」
「真是偉大。」她都沒發現自己認識這麼不得了的人物,在他身上還發生連專家學者都不曉得的症狀。
「不要這麼說,我會害羞。」他戲謔的回答。
她翻了翻白眼,「那究竟是什麼病?」
「簡單來說,就是熱愛吃甜食,一天不吃,好像全身都會不舒服。」
「所以你才這麼愛吃蛋糕?」她忽然沉下臉,「原來不是我做的蛋糕吸引你上門,而是你不得不吃?」
「若妳做的蛋糕不好吃,我才不會來,幹嘛委屈自己的胃?」
說得也是。梁喜贊同的點頭,不悅的情緒消失無蹤。
「不過嗜甜症應該可以用吃糖、喝飲料來解癮吧?為什麼只吃蛋糕?」
她發現他不太愛喝飲料,也不吃其他零食,所有甜食中,只吃蛋糕。
「只能吃蛋糕,只有蛋糕才可以解我的嗜甜症,其他甜食都不行。」
「那哪叫嗜甜症?要改叫蛋糕症。」
崔以平聳聳肩,「是這樣嗎?隨便啦!嗜甜症也是我胡亂取的,反正我一天不吃蛋糕攝取糖分,就會渾身發燙、發癢,還會頭暈不舒服。」
「真是怪胎。」她咕噥。
這世界真是千奇百怪啊!
「我不否認。」
「一出生就有這種症狀嗎?」
「超人不是一出生就是超人,好嗎?」
「哪有人這樣比喻?」她失笑,輕輕搖頭。
「差不多啦!」他停頓一下,認真的思考,「到底是從哪時候變得愛吃甜點……啊!好像是認識她之後。」
「他是誰?」
「她……」他抿著唇,瞪著面前的蛋糕。
原來至今他還受到她的影響……擺脫不了她啊!
他想起前幾天收到她傳來的簡訊,她想要來台灣找他,從未放棄過他……
眼看始終面帶笑容的崔以平變得沉默,整間店靜悄悄的,空氣彷彿凝結,梁喜好難受。
他不但收斂笑容,眼神還異常憂鬱,陷入讓他不好受的回憶。
她不喜歡他皺著眉頭、神情哀傷的模樣,拿起一塊蛋糕,湊近他的唇邊。「吃吧!吃吧!」
他愣住,瞧著她彆扭的表情。「什麼?」
「吃甜點可以讓心情愉悅。」她提高音量,掩飾害羞的情緒。「我跟你說,不是看你憂鬱,我的心情變差,才親手餵你吃蛋糕,而是我最近在減肥,你不把蛋糕吃完,我會很困擾。」
他隱忍笑意。她都把原因說出來,後面加上那句更可笑!她真的很有趣!不會說謊的女人……有夠可愛。
「好,我很有義氣,梁師傅既然在減肥,我當然要負責把甜點吃光光,不過用不著妳提醒,我也打算嗑光。」
後面那句不說,她肯定會感動。梁喜沒好氣的瞪著他,「快點,手很痠。」
崔以平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以防她故意把蛋糕抹到他臉上,接著大口咬下蛋糕,瞅著她的臉頰逐漸變紅,一開始困惑,直到她的手發抖,他不禁莞爾。
不會吧?梁喜小丫頭被他看得害羞起來?好純情啊!
「放手啦!」她咬著唇,用力縮回手,瞪著他過分燦爛的笑顏。他一定是看出她的緊張……可惡!這又不能怪她。
除了老爸身邊那群小弟以外,她可是第一次和異性這麼接近,還親手餵男人吃東西,緊張是自然的,害羞是當然的,他幹嘛笑得跟花癡一樣?
「聽言妍說之前沒看過你,是外地人嗎?」她連忙轉移話題。
「嗯,我原本是在美國,最近想旅行,才會來台灣,開著車到處逛,就找到這裡。」他挑起眉頭,瞥一眼方才握住她手腕的左手,彷彿是在回味摸著她的觸感。
那觸感不像一般女人的肌膚滑嫩,反而有許多傷疤的痕跡,摸起來粗糙,不過異常令他眷戀,心底有奇怪的騷動。
「原來如此,你是在美國定居?」
「對。」
「你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可以拋下工作來旅行?」
崔以平偏著頭。他的身分可是很神祕的,不知道該不該跟梁喜提起?
雖然她的性格單純,他也相信她不會是知道祕密就到處嚷嚷的人,但是他們才認識不過一個禮拜,還是別透露吧!
「咳,不要告訴別人喔!其實我是某個財團總裁的私生子,為了躲避他們的騷擾才跑來台灣。」
梁喜張大眼睛,「真的……咦?」她看見他為了忍住笑而嘴唇顫抖,當下臉色鐵青。「崔以平,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呀?」竟然編造如此離譜的謊言戲弄她!她狠狠的踩他的腳。
崔以平來不及閃避,硬生生接收這一腳,俊顏微微改變。「開玩笑嘛!」
「不好笑。」她冷哼,「快點說實話啦!」
「哎喲!我都二十八歲了,難道連旅行的錢都出不起?無論我的職業是什麼,現在就是個無業遊民,懂嗎?」
梁喜察覺他不想對她坦言,感覺兩人之間有一道牆,胸口忽然悶悶的。「我是怕你是來騙吃騙喝的大騙子,不是對你有興趣,不想說就算了。」
他瞇起眼,微微嘆氣。她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生氣了?
「準備在這裡待多久?」她冷冷的問。
「短則兩、三個月,長則一年半載。」
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的期限讓梁喜的心情變得煩悶,本來還有許多她對他好奇的事想要問,頓時失去興趣,不想說話。
崔以平是觀察敏銳的人,看見她收斂笑容,眼裡有藏不住的困惑,跟著焦急起來。
與方才的怒火不同,這次她是冷著臉。他寧可她發怒的逼問,也不喜歡她將他當成陌生人的模樣。
然而是他親自在兩人之間劃下界線,有什麼資格要她別這麼對他?
他的思緒複雜,開口竟也變得困難。
兩人第一次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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