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東耍心機~枕邊戲語之一(原書名:開始尖叫吧!)
※※※
伍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報告伍總,整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這兒有照片,就是這個!她的名字叫胡璃晶,是我哥的老同學,聽我哥說她已經答應芬妮小姐,正打算想辦法來接近伍總。」張俊堯報告著。
「是你哥讓你來告訴我的?」
「報告伍總,是我自己!我一知道這件事就馬上來向伍總報告。我跟胡璃晶也有點熟,所以如果伍總想多了解一下她,那我……」
「不必要,我不想知道這個女人的任何事情。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背著你哥來向我通風報信?」
「這……當然是因為我對伍總的忠心啊!而且我也覺得他們這麼做很不應該。」
「會嗎?」
「不會嗎?難道伍總聽了,一點都不覺得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有什麼損失嗎?」
「可是那個胡璃晶要是真的對您有企圖,那您……」
「那我等她就是。」收下照片,戴著貓眼綠寶石戒指的修長指頭輕敲桌面,接續沉穩有力的嗓音,「現在離下班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你已經沒有其他該做的事嗎?張特助。」
「呃……我、我還有事,我這……這就去忙,謝謝伍總。」心虛氣餒的聲音逐漸退場。
氣派寬敞的辦公室恢復一片安靜,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直到一記若有似無的輕笑聲逸出。
安烈將照片重新拿了出來,緊抿的唇漾著古怪笑意,若有所思的深眸不時迸出火花。
最後他對著照片裡那個笑容嬌媚的女人比了個舉槍的手勢──
砰!
※※※
週末的黃昏,在公園一隅,璃晶倚著樹幹,躲在太陽眼鏡下的眼珠子飄蕩不已,她拿著手裡的資料比對著另一端在遛狗的男人……
根據葉芬妮提供的線報,她的未婚夫伍安烈慣性遛狗的時間和地點,應該是他錯不了。
如果能看清男人的臉龐,就更能確定了。
再望一眼手裡男人的照片,璃晶再度吸氣,然後閉目,再長長的吐口氣。
這也是她從葉芬妮那裡拿到照片之後,唯一且不斷重複的反應。
璃晶必須承認──打出娘胎以來,她從來沒有看過男人可以帥得這麼過分的!
害得她每多看一次,就多患一次心悸!
不過這個姓伍的男人帥歸帥,璃晶還是不斷提醒自己別犯花癡──就算他的條件再好,終究還是別人的。
話說回來,這次的任務其實不算太困難,只要葉芬妮負責安排她「深入敵營」的兩個月期限一到,不論她是否成功勾引了伍安烈,都可以算完成交易。
不過她還是想親自「勘驗貨色」!畢竟兩個月的時間也不算太短,她可不想為了這百來萬元,賠送了自己的未來。
而眼前,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就從他的狗兒下手!
一○一忠狗的劇情讓璃晶突發靈感。
那麼似乎得先讓狗兒抓狂一下囉?
於是,璃晶開始忙碌起來,翻遍皮包,搜索任何可能奏效的東西。
男人安靜佇立,正在凝眸遠眺,夕陽餘暉拖曳的背影益顯頎長,完全不察身後有個女人,一手梳子,一手寶特瓶,正對著他的狗兒齜牙咧嘴。
終於,齜牙咧嘴的,換成狗兒!
「啊!」回應狗兒狂吠聲的,是璃晶淒厲的呼救聲,「救命啊!」
當狗兒被激怒,往她一路衝撞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後悔了。
「啊!啊啊……」一道尖銳的女聲尾音,持續分岔、拖曳。
突然,狗兒定住不動了。
跌坐地面,掩面驚呼的璃晶定住神,看著牠開始退後……直到一雙腿出現在她眼前。
好筆直、好修長的一雙腿啊!隨著目光順延而上,她的下巴再度滑落。
她看清他的臉了,果然是伍安烈,跟照片上一模一樣……不,是遠比照片上的還要生動迷人!
他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他英俊的臉龐絕對足夠讓人流連忘返,無論是性格的下巴輪廓、潤澤的唇瓣、筆挺的鼻梁、英氣逼人的銳眸……
璃晶對上男人視線的瞬間,內心又是驚嘆不已。唉,真要命!這個男人炯炯有神的眼睛,真的好迷人啊!
一樣的對望時間,安烈的表情複雜轉變,最後微微挑眉,唇際的笑意更濃了。
胡璃晶?照片裡的女人?
該來的,還是來了,只是狀況似乎和他所想像的有所出入。
雖然匆匆投瞥,他可以肯定這個女人的容貌姣好,但瞧瞧她現在的滑稽,他很懷疑的是──她憑什麼來誘惑他?
瞧她,兩條腿兒呈現大字形的外攤,凌亂的劉海披散額前,張嘴頻頻吐息,就像一隻中暑的小狗。
想到這兒,安烈情不自禁的想笑。
「你……」璃晶被他的笑容惹惱了,「你還笑得出來?你的狗嚇死人欸!」
「嗯……」安烈睨著她手裡的梳子和寶特瓶,攤手道:「小姐,如果真的嚇到妳,那麼我很抱歉,不過吉米很少這樣的,牠應該也是受到什麼刺激才會如此。」
呃?刺激?璃晶連忙掩藏手裡的「罪證」,卻發現他已經掉轉身,準備離去。
「喂!」她追喚。
「嗯?還有什麼事嗎?」安烈問道。
「你就這樣走了?」有事!當然有事!她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他走呢?
「不然呢?」
「你的狗嚇到我,而且還害我跌倒欸!」
「我已經道歉了,不是嗎?」
「可是……我沒說我接受啊!」
「那是說妳不接受我的道歉?好吧!」安烈毫不思索的喚來那條狗,往前推送。
「你、你想幹什麼?」璃晶重新面對那條巨狗,馬上花容失色。
「牠是肇事者,現在我就把牠交給妳帶走,隨便妳想怎麼處置,我都沒有意見。」他一副相當明理的樣子。
「我……」帶這條惡狗走?杏眼圓睜的璃晶拚命搖頭,「你別開玩笑了,我要牠做什麼?」
「我說過了,隨便妳。」
隨便她?紅燒、清燉還是藥膳?璃晶忽然有種感覺,那條狗的「嘴臉」似乎愈來愈猙獰,敢情牠是感應到她的惡毒念頭?
只是人家這句「隨便妳」,就代表給予她無限想像的空間啊!
璃晶半掀眼皮,眸光瞬間流轉,心思也在運作,最後她說:「我只是覺得你這個人很沒禮貌,連一句要不要緊都沒有。」
「好吧!」安烈深吸了口氣,有模有樣的開口,「請問小姐,妳現在要不要緊?」
「我……我當然要緊!」腦門的靈光一現,讓璃晶有了主意,「我現在覺得自己的腳好像不能動了,而且……唉!好痛欸!」
「真的嗎?」
「我騙你幹什麼?唉!我的腳……」璃晶本來要爬起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擰著眉尖,發出痛苦的低吟,一雙柔荑小手也飄往上方。
半晌過去,等待被扶持的小手還在半空中,一雙顧盼生姿的美眸開始猙獰。
哇咧!這男人成了木頭還是看板?居然杵在原地不動!難道他沒發現到眼前這麼一位弱女子楚楚動人的求救訊息嗎?
「哎喲……好痛啊!」縮小腹吸口氣,璃晶用力的叫。
「怎麼會忽然說痛就痛呢?」安烈終於還是伸手扶起她,只是另一隻手忙著掏耳朵。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扭到腳了吧!」她不勝虛弱的倚靠過去。
「這樣啊!那我看還是治療一下的好,我知道這附近有一位接骨師還不錯,不如我送妳過去看看。」
「接骨師?」璃晶瞠眸,想像著骨頭咯咯作響的模樣,忙不迭的說:「噢!不,不用了,我……我現在好多了,我想只要休息一下下應該就好了。」
「妳確定?」
「當然……」不!休息「一下下」怎麼夠呢?而且最好的是,能夠一舉「直搗黃龍」。
「不如這樣吧!我家就住不遠,如果妳願意的話……」
「我願意!」呃……一嚷出口,璃晶才發現自己應得似乎太快了,在接觸到他瞠直的眸光之後,她連忙修飾言辭,「我是想說如果你家在這附近是最好的了,也許有什麼傷痛藥膏可以先擦一擦。」
「沒問題。」安烈投以神祕的笑容,「不管妳想要什麼,應該都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