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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師兄鈍師妹~晦明宮奇情之二

 

 
 
「可是……為什麼不教人來幫忙?」官墨兒不明白,這位精英師兄為什麼要躲起來自己療傷?
「妳叫什麼名字?」他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這麼問。
「我……我叫官墨兒。」雖然覺得迷惑,她還是誠實交代自己的名字。
「官?妳和官堂主是什麼關係?」紀無眠瞇起冷眸問。
「我是被堂主從益州撿回來的孤兒。」她仍乖巧的回答。
「嗯,妳是官堂主撿回來的……」紀無眠點點頭,再度思量著。
他內腑確實有傷,但已吞過靈藥壓制傷勢了,可是這女娃仍能嗅出他受了傷,甚至聞得出他中毒及體內傷勢的變化。
既然擁有這麼靈敏的嗅覺和分辨能力,為什麼官逸沒有挑選她為重點栽培的弟子呢?
紀無眠回想著在宮主那裡見過的幾名由各堂力薦,打算進一步栽培的弟子,他們都沒有眼前的小女娃有潛力。
看來官逸看人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不過,官逸這個人向來熱中爭權奪利,不把心思放在栽培弟子上也是可以想見的。他記得司務堂的那幾個弟子,好像身家背景都不差,都是出身武林、家族小有名氣的孩子。
當時宮主就說過,官逸才不是替宮裡挑選人才,而是為自身的人脈鋪路,他是條豺狼,早晚弒主。宮主最後的結論,紀無眠也記得很清楚。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又調回眼前的小女娃身上。一個孤兒,既沒有任何背景,亦沒有利用價值,難怪官逸根本看不上眼。
「墨兒,我有不能被發現的苦衷,妳能幫我嗎?」他難得放緩聲調問道。
「墨、墨兒?」從來沒有人這樣親暱的叫過她,堂裡的師兄、師姊們都是連名帶姓很不客氣的叫她,有些人還會很過分的叫她小雜種。
她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升起,那是種受到尊重的暖意。
「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隱蔽,平時不會有人去。」她專司打雜,對司務堂的周遭也很熟悉。「西山那裡有間荒廢的小屋,據說從前是用來堆放藥材的,可是後來山壁滲水,不適合堆放藥材,就廢置了,我想那裡很安全。」
那間小屋她去過,是有回師姊們又心情不好想找人出氣,她不想被惡整,找地方躲藏,於是誤打誤撞發現了那間小屋。小屋的位置很隱蔽,連師姊們從附近走過,都有沒發現。
「那就麻煩妳了。」
紀無眠的腳步踉蹌了下,官墨兒見了,連忙上前攙住他。
光衝著師兄對她如此和善,她就決定要幫師兄這個忙。
果然,宮主身邊的精英師兄,和他們堂裡只會找小輩出氣的師兄、師姊們大不相同。
感覺官墨兒企圖以她小小又單薄的身軀把他扶住,紀無眠感到有些詫異。
這小女娃心思倒是相當單純善良啊,可是,這樣的性子在晦明宮中若沒有人罩著,是注定要吃大虧的。
不知為何,向來厭惡他人近身的紀無眠,竟難得地由著官墨兒攙扶。
他覺得,這個小女娃還滿有意思的。
 
※※※
 
在山中摸黑前行,官墨兒心裡慶,幸好險這位精英師兄很厲害,只要她說出方位,他就像看得到似的領著路,讓他們很順利地找到西山的那間小屋。
進了小屋,她因為屋內沉窒的穢氣而嗓子發癢,直想咳嗽,接著,她感覺師兄大手一揚,屋裡便瞬間瀰漫著一股清涼的味道,她的喉嚨也不癢了。
「師兄,你好厲害!」她發自內心讚嘆道,一雙墨瞳閃亮亮的,充滿了崇拜之意。
不是沒有被崇拜的眼神看過,也接收過許多妒恨相交的目光,紀無眠從來不在意這些,可是,面對小女娃真心的讚嘆,他不由得失笑,覺得她挺可愛的。
「師兄,這裡沒有鋪蓋,也沒有被子,要我去抱我的來嗎?」官墨兒擔心,這裡什麼都沒有,他要怎麼療傷啊?
「嗯,妳回去抱鋪蓋來,順便把其他人也一起引過來吧。」紀無眠知道她是一片好心,但還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不過,說完之後,他自己也愣了下。他不是一直覺得和人打交道很麻煩嗎?所以他在宮中才以冷漠聞名,但現在怎麼……
習武之人眼力極佳,周遭雖然黑暗,他還是看到她窘然地低下頭。
「對不起,師兄,我沒想到這個。」官墨兒感覺自己臉上直發燙。
她只是想,師兄受了傷,若再睡在冰冷的地上,要是著涼就更不好了,卻忽略她回去抱來鋪蓋,不就暴露了他的行蹤?
「妳怎麼這麼老實啊?」紀無眠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覺得她這種自覺做錯事,像小動物般單純的神情十分可愛。
他常常覺得,比起一肚子陰謀算計的人,很多飛禽走獸可愛多了。
「我有真氣護體,妳不用擔心我會冷。倒是墨兒,妳能幫我個忙嗎?」他開口問。
「當然可以!師兄要我幫忙做什麼?」她很喜歡這個對她態度很和善的師兄。
剛剛被他揉著頭時,她胸口突然漲得滿滿的,有種被疼愛的感覺。她眨了眨眼,鼻頭不禁有些發酸。
「有種藥草叫離若草,只生長在北山山坳的陰濕之處,可能不太好找,因為那一帶還有許多得很像的藥草……對了,妳聞聞這個。」紀無眠邊說邊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後遞給她。
官墨兒接過瓷瓶聞了聞,皺了下眉頭。瓶裡有股很特殊的味道,聞起來苦苦腥腥的。
「離若草就是這種味道。」他又補充了些離若草的特色,包含葉片大小、植株的高矮等可供辨認的各種特徵,接著,他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問道:「怎樣,妳能幫我找找看嗎?若有這藥草,我就能療傷了。」
「嗯,天亮後我就去找,一定幫師兄找回來。」她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幫他採回這種藥草。
「不用一定,找不到就算了,妳要注意自身的安危。」
看到她小臉上堅定認真的神情,紀無眠覺得心裡的某處好像微微發燙,所以也難得的囉唆了起來,再三交代她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北山山坳一帶土質鬆軟,若採不到也不要勉強。」他看得出她未曾習武,再想到離若草多半生長在潮濕之處,真怕她會出什麼意外。
「謝謝師兄提醒,我一定會小心注意的。」官墨兒臉上露出明燦的笑容。她覺得師兄真的好好喔,從沒有人這樣關心她的安危。
精英師兄果然是個好人!官墨兒默默在心裡這麼想著。
往後,她此生都沒有再改變過這個看法。
 
※※※
 
紀無眠暫時留在西山的小屋療傷。
第二天夜裡,官墨兒再度出現。她左肩上背了個包袱,手裡提著燈籠,一拐一拐地朝小屋走來。
「妳怎麼了?」見狀,他的語氣有些凌厲。
官墨兒喘著氣。在暮春時節仍帶著些涼意的夜晚,她額頭上卻滲著汗,臉色蒼白,右臉還紅腫了一大片,顯得十分狼狽。
「到底怎麼了?」紀無眠的嗓音已帶著一絲寒意。
官墨兒搖搖頭,一時仍喘不過氣來。然後,她把燈籠掛起,又將包袱遞給他,臉上滿是急切,「師兄,你看看,我採來的到底對不對?」
「管它對不對!我問妳,妳的腳和臉是怎麼了?」他只覺得心頭湧起不悅。
他是冷情冷心慣了的人,很少有情緒波動,可是,見到這小女娃狼狽的模樣,他心裡竟充滿頗不舒服的感覺。
官墨兒沒想到她費盡心力採回來的藥草,師兄竟不屑一顧。
她臉上掠過一絲受傷的神情,雖然馬上又換上若無其事的笑臉,但在紀無眠眼中,那張笑臉比哭臉還難看。
「坐下。」他拉著她進屋去,語氣仍舊冷厲,動作卻輕緩許多。
剛剛看到她臉上閃過的受傷神情時,他確實感到一絲愧疚。
她是為了他才去北山採藥,他還這麼嚴厲,這麼小的女娃應該被他嚇著了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讓她坐在屋裡唯一的破木凳上,紀無眠順手便撩起她的裙襬,並一把脫去她的鞋襪。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