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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的逆襲~失婚祭之一

 

 
離就離吧!他硬漢一條,沒什麼好掙扎的。
縱使隱約感到有些不捨,他也說不出任何反對意見。
至於挽回的勸說或舉動……也就這麼輕鬆的省下了。
「謝謝你。」這麼好商量。
原以為提出離婚之請將引發一場風暴,沒想到這般風平浪靜。
她十分欣慰,至少這證明宣至澈是個理性的人,不會借題發揮、無理取鬧。
不過無可否認的,他趨於冷調的反應,確實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也不禁令她揣想,可能他早就察覺到他們的婚姻形同嚼蠟,只有分開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那夜,簡單扼要的協議完畢,兩人背對背,各懷心思的睡去。
她不知他有沒有難過的情緒,而她是有的。
不過相較於難過,她更明顯的情緒反應卻是解脫。
「整天的時間都挪出來了,該忙的就先放著,沒關係。」說來諷刺也好笑,他難得挪出這麼多時間來「陪她」,卻是為了離婚登記。
「喲!是嗎?沒關係?事業是他的生命呀!」她杏眼圓睜,長睫毛煽了煽,詫異的望住他,著實不敢相信他這人會把公事擺一邊,把時間拿來做無謂的浪費。
「別用那種見鬼的眼光看我。」坦白說,他也正納悶,為何自己不趕快回公司忙,執意要跟她吃頓飯?他明明有很多公事要處理。
好吧!勉強找個理由,大概是離婚生效,他一想到從今天起她不再屬於他,難免產生一股說濃不濃、說淡又不淡的難捨之情與遺憾,便很難瀟灑的說再見。
「我看你最好趕快回公司,否則家裡沒大人了,你不怕雞犬不寧,天下大亂嗎?」水亮的雙眸淡淡的瞅著他,她很大方的送他一記挺有諷刺意味的微笑。
「妳在挖苦我。」對於她的批評指教,他似乎只能失笑的默認。
「把握最後一分鐘,能挖苦就盡量挖囉!」以後可能也沒什麼機會再聚了。
「最後一分鐘?妳的意思是,我們以後都不見面?」他的神情詫異。
不見面……這跟他原先的想像差距很大耶!
他原以為他們結束夫妻關係之後,可以繼續當朋友。
「或許吧!」她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揮手告辭。
模稜兩可的答案陡然引起他心頭一陣不安,不假思索的立即抓住她揚在半空中的手,急急的問:「為什麼我們不再見面?妳要去哪裡?」
「回我爸家呀!」她避重就輕的回答,其實是扯了謊。
娘家媽媽去世多年,身為獨生女的她又出嫁得早,平常爸爸獨居,煞是寂寥,如今她離了婚,理當回爸爸身邊陪伴,但是她打算先出國一陣子,念念書,學點東西,不一定是為了取得什麼了不起的學位,純粹想要遠走高飛,體驗外面的世界,過一過不同於二十六歲以前的生活,因此短時間之內並不會回賀家。
「不,我問的是妳以後的打算。」相較於她輕鬆愉快的語調,他的口氣反倒矛盾的急躁又沉重。
「喔!」她平淡的應了一聲,不願多說。
「怎樣呢?『喔』是什麼意思?」說真的,他很不喜歡她那樣的反應,好像他問了什麼傻問題或爛問題。
「嗯……」她抿著唇,沉吟一會兒,細聲說道:「至澈,就在今天,我已經正式離開你了,以後要去哪裡,應該不必跟你報備吧!呵呵……」並不願意透露自己的打算。
「老實說,我不喜歡這樣。」他當下實在好討厭她用那種生冷的表情發出那種呵呵的笑聲,同時驚覺她像一把正在從他手中快速滑落且隨風翻飛的流沙,他的掌間即將空無一物,神情沉斂,眉頭緊蹙,憂鬱的氣息浮現在向來明朗快意的俊臉上,顯得有些不安。
「不喜歡怎樣?」她挑起眉頭,瞧他一臉凝重,莫名的興起一絲報仇的快感。好奇妙的感覺,明明她認為自己並不恨他,能和平分手就是一種福報呀!
「我不喜歡……無法掌控的感覺。」原來他真的失去她了,她甚至不願意讓他知道她往後的打算與去處,這樣的對談方式令他感到極度不舒服。
「嘿,我不是你的事業,你不需要掌控我。」她笑得燦爛無比。
看著她美麗的笑容,他很挫折的感覺到她的心情似乎很好,然後下一秒,他更震驚於自己的心情竟然很低落。
離婚兩樣情。
對照她的如釋重負和自己沒來由的淡淡愁緒,他不禁懷疑,莫非她提離婚的理由不只因為兩人感情變淡,以及公婆相處問題,而是她有別的……別的男人?
他戴綠帽了喔?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不……不會吧?嫩晴不會那樣對他吧?
但是,又為什麼不會?
他從來沒有限制或干涉她的社交圈,她要是有心出軌,其實機會並不亞於經常交際應酬、出入風月場所,或與各界名媛交流的他。
那……她到底是背叛他了嗎?或者這只是他憑空想像,子虛烏有的事而已?
糟了,糟了,在這樁婚姻中,他從來不曾懷疑過她的忠貞,如同她總是給予他絕無設限的自由與百分之百的信任一樣,可是如今兩人婚都離成了,他竟然才後知後覺的開始心生懷疑,並分析起她提離婚的理由之一或許是跟第三者介入有關的。
慘,來不及了,離婚確定,他的身分證配偶欄已成空白,而她的也不再印有「宣至澈」三個大字,這下他想算帳也無從算起,想具狀上訴……靠!他現在根本連過問或追討的資格都喪失了,還上什麼訴?!
可惡!她不會真的是因為愛上別的男人,才選擇跟他離婚的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愈往外遇這方面想,他愈覺得不是滋味,隱隱有股怒火開始燃燒。
可是又冷靜的回頭一想,他既然決定放她走,哪犯得著在這離別的當口才遲鈍的感到不服氣和不甘心,且還莫名其妙的吃起那位不確定到底存不存在的第三者的飛醋?
不,不行,他或許不是個好丈夫,至少是正人君子,做事果斷的硬漢無疑。
他要祝福她,即使她有愛上別人的可能,他仍要大方的祝福她。
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絕不出爾反爾,拜託!老天,讓他做到。
「好吧!反正我也沒資格管妳了。」
該管時不管,不該管了才突然覺得好像虧大,他是神經病嗎?
老兄,不必這樣,今日一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敢做要敢當,爛泥別糊牆。
「嗯。」她淡淡的點頭,意即「很好,你有自知之明,值得被按讚」。
該死!還嗯!她還嗯!他再度覺得不舒坦。
不是喔,就是嗯,難道這婚一離,她所能給他的,徒剩那些不痛不癢的喔跟嗯?
才說要祝福,才剛勉勵過自己敢做要敢當,這會兒他卻又不甘不願了。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