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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壞男人~好女孩快跑之四

  

※※※
 
說幾天不回來,還真的連一通電話、半點音訊都沒有。
要不是她對自己的丈夫太了解、太有信心,再加上他每次回到家就是把她拖上床,或沙發、書桌、餐桌,或任何他突發奇想的縱慾地點玩滾滾樂,非抵死纏綿到把彼此最後一絲精力榨乾不可,否則,她還真該懷疑他是不是搞外遇,甚至是不是在外頭金屋藏嬌?
黃昏時分,管娃打開屋子裡裡外外所有的燈,雖然身處蘭利市最高級的豪宅地段,可是大得冷清的房子還是令她感覺到有些害怕──這是結婚兩年來,她從來沒有讓萊斯知道的。
她並不如自己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強悍、冷靜、天王老子也不怕的樣子。
其實她怕痛,怕冷,怕鬼,怕「驚聲尖叫」裡跑出來的變態殺人狂,也……怕寂寞。
寬敞舒適的大房子裡,只要萊斯不在,一切就變得索然無味,冷冷的、空空洞洞的。
夜晚的大床上,若沒有他高大結實的身子摟著她,沒有那溫暖得近乎灼熱的體溫偎著她,再舒服昂貴的緞面床單也顯得粗糙僵硬。
她想念他的力量,他的味道,他的笑容;想念他每天早晨起床後,在赤裸強壯身軀緩緩套上襯衫、西裝、打領帶,舉手投足間充滿的濃濃男人味;想念他帶著一杯剛煮好的咖啡到床邊吻醒睡眼惺忪的她,低沉溫柔地對她說:「親愛的,起床了,妳不是要到門口送我上班嗎?」
老天,她甚至也開始想念起他每次遙控器在手,就愛閃電般亂轉台的可惡習慣了。
「嘖,別再哀怨了。」她端著一大盤堆滿食物的瓷盤,盤腿坐在單人沙發裡,用叉子猛戳雞肉片送進嘴裡,塞得腮幫子鼓鼓的。「不就是閒在家裡當貴婦嗎?能有多難?管娃,妳可以的……」
下一刻,燈火通明的屋內陷入黑暗,有種詭異的死寂迅速降臨。
她背脊竄過一陣寒意,體內某種奇異的警告讓她想也不想地扔掉盤子,迅速趴下,匍匐爬向印象中的牆角處。
屋子裡有別人。
她屏住呼吸,心臟狂跳,恐懼在腦中爆炸了開來。
我一定是在作惡夢……我一定是在作惡夢……
理智拚命敲打著她的腦袋奪回冷靜思考的能力,可是直覺卻不斷催促她立刻逃離現場。
管娃全身冰冷發抖,在幾乎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裡,彷彿只聽見自己卜通巨響的心跳聲……念頭甫閃過,下一秒耳邊爆開了幾聲似香檳開瓶時的聲響。
砰砰砰!
槍聲?還是裝了滅音器的槍聲?!
她心臟剎那間緊縮成一團,呼吸像是停止了。
「夫人?妳還好嗎?」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男聲響起,帶著一絲刻意安撫鎮靜的溫和。「沒事了,現在沒事了,妳放心。」
她不敢出聲,手死命捂住嘴巴,生怕這是陷阱。
直到燈光乍亮,她驚喘一聲,眼睛因禁不住直視光線而微微刺痛了起來。
「夫人,是我,史塔利。」
史塔利?最愛喝金牌台啤配花生米的史塔利?
管娃驚嚇到一片空白的腦袋終於漸漸恢復運轉,惶然地瞪著面前高壯男人的驚悸雙眼,總算稍微緩和平靜了一些。
「究、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努力擠出聲音來,在史塔利的攙扶下勉強站起身。
「別看。」史塔利好意地遮住了她的視線。「夫人,妳先上樓休息一下,待會兒有人會來清理這些的。」
「這些?」她不假思索的衝口問:「哪些?」
史塔利沒有回答,只是有禮卻堅定地將她往樓梯方向輕推,並溫言解釋道:「樓下一團亂,您不會想看的。」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瀰漫開來,事實再清楚明白不過,管娃突然有種想嘔吐的反胃感。
她極力壓抑下胃底翻騰喉頭泛酸的噁心,迫不及待想離開客廳。
「請放心交給我們吧!」
「『你們』是什麼意思?」她樓梯走到一半,忍不住回頭,「是萊斯要你們來的?來的還不只有你一個?」
「呃……」史塔利尷尬地抓了抓光頭。
「他要你們跟監……保護我幾天了?」她微微蹙眉。
「兩天又十五個小時。」史塔利清了清喉嚨,隨即解釋,「不過夫人本來完全不會發現的,我們一直很小心隱密,沒有打擾到妳──應該沒有打擾到妳吧?」
管娃想罵人,想踢斷某個不守信用傢伙的小腿骨,不過那種隱私遭到侵犯的惱怒在生死交關的一瞬間,變得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謝謝你們。」她慍怒的臉色緩和許多。「雖然一開始我很不情願,不過幸好有你們在,否則現在躺在地毯上的應該就是我了吧?」
「夫人能諒解就好。」史塔利鬆了一口氣。
「樓下那個人是誰?闖空門的嗎?他是不是想進來搶劫?」
說也奇怪,為什麼她這幾天老是遇到搶劫犯?
「我們會查清楚的。」史塔利語帶保留。
她眉心又皺了起來。
「夫人,我會立刻向老大報告今晚的事。」史塔利頓了頓,有些歉然地道:「不過現在局裡正忙,老大恐怕無法親自接夫人的電話,請您別介意。」
管娃只覺胃迅速往下墜,有種奇異的酸澀感突然堵在喉頭,怎麼吞嚥也嚥不下去。
「我明白。」她定了定神,嘴角彎彎往上揚。「得了,不用大驚小怪,我沒事。」
「請放心,我們今晚依然會守在屋外,夫人您一樣會很安全的。」史塔利想了一想,提議道:「或者還是安排一名女探員進屋貼身保護您──」
「不,不用勞師動眾了,我真的沒事。」她再三強調。「好了,你們忙完也休息去吧,我累了,先去睡了。」
「是。」
才不相信他的回答,他們肯定還是會徹夜守著,就好像她是什麼大人物,就好像她真的……面臨重大危險。
管娃態度冷靜地關上房門,動作冷靜地上了鎖,然後小手卻緊緊牢握住銀色的喇叭鎖良久,直到指節泛白了還無法鬆開。
她今晚真的差一點就死了──
為什麼像這種時候,萊斯卻不能在她身旁?為什麼?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