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女友~愛情無國界之三
「什麼意思?」她一時之間沒有意會過來,露出一臉天真的表情。
「那不是什麼鬼武器,妳害我勃起了!」他沒好氣地道。
愣愣地看著他鐵青的臉色,她不確定地重複。「勃、勃起……」
「別告訴我,妳不知道勃起是什麼意思。」
雖然健康教育最愛跳過那一章,要學生回家自己讀,但應該沒有人會無知到那種地步。
眼前的女人雖然生了張可愛的娃娃臉,但可以看出已成年,若她敢告訴他,她不知道「勃起」的意思,他可以好心免費幫她上一堂健康教育課。
他的聲音緩緩在腦中迴蕩,她細細的咀嚼那兩個字的意思。
氣氛頓時陷入一種怪異的尷尬中。
大約過了一分鐘,童禹茜低下頭看著「凶器」的所在位置,然後慢半拍地往後退了一大步,驚呼出聲。
「啊──」
會不會太誇張了,她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他會激動成這樣?
無言地看著她那比見鬼還誇張的反應,殷灝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女人看過他雄壯威武的慾望後露出驚慌、厭惡的神情。
「那、那那……個要怎麼辦?」
看她嚇得連話都說不好,殷灝反倒覺得有趣。
「妳要幫我滅火嗎?」他反問道,原本斯文俊俏的臉上出現壞壞的神情。
「滅、滅滅火……」因為太過驚慌,她結結巴巴,語不成句。
「妳想用手或用嘴都可以。」
他故意如此建議,卻因為腦中自動上演她用他所說的這兩種方式為他滅火的情景,胯間的慾望益發茁壯。
見他以輕鬆自若的語氣說出這種限制級的話,童禹茜羞得漲紅了臉。
「你、你變態!」不管是用手或用嘴都讓她難以接受!
頭一暈,她忽然有種想吐的感覺。
「變態?」濃眉一揚,殷灝以玩世不恭的語氣說:「說起來是妳害我變成這樣,我是受害者,妳應該負責到底。」
因為外型的關係,他一直給人斯文儒雅的感覺,但與他交過手的人都知道,他並不如外表給人的感覺那樣無害。
雖然兩人根本不認識彼此,但眼前的女人實在太有趣了,激得他露出了藏在醫師白袍下的本性,對她產生強烈的興趣。
「負、負責?!」她慌了,像躲瘟疫似的退到病床旁,瞪大眼直瞅著他。
「快點,我等一下還要去巡房。」
殷灝朝她招手,笑得又壞又性感,硬要讓氣氛陷在難言的曖昧中。
無來由的,他的笑讓童禹茜冒起雞皮疙瘩。
天啊!他、他……不會真的要她替他……那個吧?
「哇!我不要──」
腦子自有意識地上演那一幕,她嚇得抱頭尖叫,不顧一切地逃命去也。
濃眉微斂地望著她拔腿奔出病房,殷灝錯愕的愣了愣。
他不過是逗逗她而已,她的表現會不會太誇張了?
是他身上有細菌,還是瞬間變臉,成了三頭六臂的鬼怪?有必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打擊他的幽默感嗎?
※※※ ※※※ ※※※
童禹茜以驚人的速度尖叫著奔出病房後,直覺往樓梯的方向衝。
她幾乎可以確定,自己遇上了披著白袍的大野狼。
如果被他逮到,他絕對會逼她替他……做那種事!
她愈想愈覺得可怕,啪啪啪急促的腳步聲迴蕩在樓梯間,讓正把爬樓梯當運動的人們對她投以好奇的目光。
好不容易從八樓來到一樓的大廳,童禹茜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急速跳動的心臟像是要蹦出胸口。
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手心壓貼住狂跳的心口,童禹茜勉強緩了緩氣息才接聽電話。「喂?呼……呼……」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童母立即問:「童禹茜,妳到底跑哪兒去了?」
「我……呼……我、我在醫院……」
「醫院?哪家醫院?」
女兒從小方向感就不好,個性又迷糊,童母直覺認定,女兒絕對是迷了路才會遲到。
「聖、聖安醫院。」
「是聖安醫院沒錯,那妳到病房了嗎?」
因為寡居的妹妹突然病倒,身為專業看護的童母不得不請半天假,前去替妹妹辦理住院手續。
雖然她只請了半天假,但看護中心臨時找不到可以幫她代班的人,無計可施之下,她與看護中心協議,讓護校畢業的女兒幫她代半天班。
順利協調好一切,童母仍沒辦法放心,怕女兒會出什麼狀況,還好她已事先請護理站的護士多注意一下病房裡的老人家,目前應該還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呼……老媽,沒有八一○六號病房啦!」
不信任女兒的方向感,童母以充滿懷疑的語氣說:「怎麼可能?一定是妳跑錯地方了。」
「老媽,妳不會顧到靈異病患吧?」
怕自己跑錯醫院,她很認真的確認再確認,所以這種烏龍絕對不可能發生!
「呸呸呸,胡說八道什麼啊?」
「我是真的找不到八一○六號病房嘛!八樓的病房只到八一○五!」
聞言,童母馬上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深深嘆了口氣。「童大小姐,妳不會跑到醫療大樓去了吧?」
「醫療大樓……」
童禹茜抬起眼,視線正巧落在大廳裡醒目的長匾上。
上頭正是「醫療大樓」四個字。
看著那斗大的幾個字,童禹茜愣在原地。
「啊──」
聽到女兒發出不敢置信的驚呼,童母幾乎可以想像女兒此時的表情。
「老爺爺的病房是在『療養』大樓!」童母強調的語氣中藏著濃濃的無奈與憂心。
唉!怎麼辦?
迷糊、路癡是一種病吧?
女兒這款症頭,將來有男人敢娶她嗎?
※※※ ※※※ ※※※
「八一○六!」
站在病房前,童禹茜沮喪的嗚咽出聲。
難道她真的是笨蛋嗎?
明明已經很用力的記住老媽看顧的那位老爺爺是住在「療養」大樓,她還是很天兵的跑進「醫療」大樓耍白癡。
她不由得慶幸,在她來來回回在醫療大樓裡找那不存在的八一○六號病房時,沒有遇上半個人。
當然,這得撇開那個披著白袍的大野狼醫生。
不過無妨,雖然不知道那個大野狼是哪一科的醫生,至少他應該不會跑來療養大樓的八一○六號病房讓她遇見。
想到這一點,童禹茜暗暗鬆了口氣,接著,她又深吸了口氣。
聽老媽說,她看顧的老爺爺患有老年失智症,他老人家心情好時只是有點「盧」,心情不好時,簡直是「老番癲」,所以,照料患有失智症的老人要很有愛心才行。
雖然童禹茜是護校畢業,心地善良,但並不代表她有資格勝任白衣天使。
確定自己迷糊的個性不適合成為護士,畢業後,她進入了讓認識她的人跌破眼鏡的領域,成為蒔花弄草的自由工作者。
假日,她會到市集擺攤,平時則窩在住處的小陽台栽花、做組合盆栽,按時節前去野外找尋花材。
與花草為伍的工作,讓她過得簡單而幸福,也可以養活自己。
她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但老媽總認為她鎮日只與花草打交道,最後終會走上成為老姑婆的悲慘命運。
再一次深深嘆了口氣後,童禹茜做好面對難搞老爺爺的心理準備,鼓起勇氣打開門。
沒想到,她才剛打開房門,便直接撞上一堵溫暖的厚牆,淡淡的消毒水氣味跟著竄入鼻端。
她皺著秀眉摸了摸發紅的鼻頭,還來不及痛呼出聲,一道低沉的嗓音讓她的神經在瞬間緊繃。
「怎麼又是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