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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先試閱
養女皇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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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史找到了，府裡的人也鬆了一口氣。司馬紹極寵周小史，凡是給鄭美人的賞賜，周小史也必定有一份。虎紋玉杯、繡金絲袍、琉璃手鍊、玉珮、玉章、金珠子、銀珠子等物品一樣不少。
鄭美人需要這些華貴的東西，周小史卻不需要。她拿了玉杯放金銀珠子，拿了金銀珠子在地上滾著玩。她喜歡聽珠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叮叮噹噹，好似周家村那條清泉的流水聲。
她也喜歡司馬紹身上掛飾玉珮發出的聲音，合著司馬紹走路的聲音，竟然比珠子滾動的聲音還好聽一些。
司馬紹遠遠看著，竟然命府裡衛士身上掛滿玉珮，在府裡走動給周小史聽聲音。一時間，廣陵郡瀰漫著關於周小史的傳言。街巷裡傳言，周小史天性喜聽金玉之聲，司馬紹極盡寵愛，鄭美人怕是失了寵。
鄭美人將金珠子全部甩在地上，發出叮咚亂撞之聲，刺耳至極。她走到窗戶前，望向西院的方向，只見在蒼穹下高高地飛著一只風箏，清脆的笑聲一陣陣傳來，那放風箏的人，正是周小史。
而司馬紹就站在一旁，一會看著風箏，一會又看著周小史，莫名的專注。
鄭美人有些慌了，她折身回來，將桌上的珠子盡數掃向地板，門外的知語聞聲進來，看見鄭美人倚在案桌上一臉疲憊，便驚道：「主子，這是怎麼了？」
鄭美人捂住自己的胸口，緩緩道：「堵得慌。」
知語彎身去撿金珠子，一邊撿一邊道：「主子莫要把西院的人放在心裡，王爺這半年來待主子的心也是真的。那周小史這般張揚，遲早要到皇上那裡去，主子莫要為她心煩。」
「便是這個真，讓我見不得道畿對別的女人好。可是我也明白，我能屬於道畿一個人，道畿卻永遠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我便也學會妥協。」鄭美人緩緩說著，過了許久，看著知語，又道：「知語，只有妳知我，也不枉費我從長安把妳帶來。」
知語將撿好的珠子放在案桌上，道：「能跟著主子，是知語的福氣。若不是主子，知語早成了刀下亡魂。」
知語全名林知語，是宣城太守林守正之女。無名太守，不懂官場和妥協，剛上任便遭人陷害，被誅九族，鄭美人看中林知語，便向皇帝求情，收了做丫頭，林知語因此撿回一條命，自此對鄭美人言聽計從。
鄭美人淡道：「記著便好。」沉思了會，她突然想起什麼，站起來將所有珠子盡數倒在盒子裡，道：「把這些珠子給周小史送去，說是我送她玩的，請她有空來東院坐坐。」
知語接過盒子，笑道：「是，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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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周小史正在放風箏，在陽光下笑得極為燦爛。一旁觀望的司馬紹也拿著風箏放了起來，放了幾下風箏沒飛起來，便放下輪子，去搶周小史手裡的線。
司馬紹動了一下線，風箏突然往下掉，周小史驚呼，搶過他手裡的線扯著，一會兒，風箏又升到原來的位置，周小史張開嘴甜甜地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司馬紹在一邊笑道：「高點，再高點……」
周小史也笑，笑得惹人愛憐。她把輪子交給司馬紹，道：「阿紹，你來。」
司馬紹道：「好。」生疏地扯著線，風箏搖搖欲墜、又驚又險。他又是明目張膽地看著流著汗珠子的周小史。
司馬紹問：「以前玩過風箏嗎？」
周小史答道：「有風箏，但哥哥不讓玩。阿紹，左手！左手──啊，它掉下來了……」
司馬紹聞言，手忙腳亂地扯線，風箏瞬間跌落下來，周小史連忙捂住眼睛，不想看它落下來。從指縫裡偷偷看去，見風箏又飛高了，便張開手指，露出兩個眼睛看著風箏笑。
「它又要掉下來了……」
風箏又要跌落，她又把手指合上不敢看，如此幾次，好一副嬌羞之樣。
司馬紹不禁心蕩神馳，便故意將風箏放得此起彼伏，周小史的手指張合也如風箏的起伏一樣勤快。最後，司馬紹將風箏交給下人，拿了手帕替周小史擦汗珠子，道：「累了嗎？」
周小史點點頭。司馬紹道：「那就休息會。我讓人先把風箏放著，一會醒來交給妳。」說罷，將周小史打橫抱起，回了西院。
周小史清脆的聲音從風中傳來：「要滾珠子。」
司馬紹答：「好，我讓人把珠子拿榻上去。」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淡，最後只留下一陣再也聽不清的細語。
知語手捧著盒子，久久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她在這裡站了許久，竟然連練武的司馬紹也察覺不出來，這周小史當真迷惑了司馬紹的心嗎？
珠子滾落而下，知語回過神來，看見滾落在草叢裡的珠子發出耀眼的光芒，這一瞬間，有些晃眼，猶如方才看見周小史那般，鮮豔奪目，竟連她也移不開目光。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