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頁> 搶先試閱
搶先試閱
養女皇后（一）

 

 
鄭美人拍下了司馬紹的手，嗔道：「難道大人就不喜歡她嗎？能引起司馬鄴和漢國注意，想必是極美。」
司馬紹捏了一把鄭美人的胸前，頗有些猥瑣道：「妳吃醋了嗎？」
鄭美人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腰上移，又嬌又嗔道：「要了她可以，但不可以愛上她，你的誓言，只能給我。道畿，我可以為你犧牲一切。」
司馬紹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咬著她的耳垂，曖昧道：「我兩個都要，但誓言永遠只能給一個。」說罷，親了上去。
鄭美人也抱著司馬紹，幫他寬衣解帶，沒一會，兩人便滾在床榻上。
門外的知語害羞地走開了。
一陣冷風颳過，西院門前站著一名紅袍少女，她有些侷促地站著，看見知語，竟然低了頭，顯得為難，知語知道她是今日傳得沸沸揚揚的絕色女子，便有意過去刁難。
剛走到西院，便看見那女子害怕地躲在柱子後面，一會才伸出半個頭看了看她，一臉好奇又害怕的樣子。
知語皺了皺眉，故意從柱子經過，順便碰了一下她的腳，趾高氣揚道：「讓開，別擋著路。」
女子低了頭，又抬起頭，不解地看著知語。
知語從來沒見過這麼蠱惑人的女子，即便是豔名滿晉的鄭美人也不如她。
知語瞪了她一眼，那女子竟嚇得整個人躲在柱子後面不出來。知語哼了一聲，抬腳走了。
這樣的女子，毫無半點心思，縱然有絕色美貌，一樣爭不過聰明的鄭美人，她知語又何必把她放在眼裡。
 
※※※　　※※※　　※※※
 
周小史等那人走後，才從柱子後出來。
這裡的一切，和周府大不一樣。周府除了哥哥和她自己之外，再沒有別人，更別說像剛才那樣眼神不善的女人。西院裡的物件擺設雖然華貴至極，但沒有一樣和她先前用的一樣，連那床幔也是繡了金線，處處是琉璃簾子，人走過便會發出叮叮的清脆聲響。
她第一眼看是覺得漂亮，第二眼看是覺得陌生，再待下去，竟然覺得恐懼──空曠華麗的屋子，沒有半點人氣，她都聽得見自己說話的回音。
害怕在屋裡待著，周小史不敢再進屋，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望著滿地吹開的桃花瓣，她想起了周府。平常這時，大哥會執燈站在門口，微笑著帶她進去歇息，只是，今非昔比……
這裡，再也沒有微笑的周一史。
周小史忽然很想回周家，她站起來，跑著要離開西院……剛跑了兩步便停下來，她洩氣地坐在臺階上，想起大哥的態度，心冷了下來。
連大哥都不要她……天下之大，她竟然無處可去。
周小史雙手捂住臉，埋進膝蓋裡，委屈道：「哥哥，我要怎麼才可以回去……」
 
※※※　　※※※　　※※※
 
司馬紹從東院出來的時候，遠遠便看見周小史一個人坐在階梯上，也不動，只是有些茫然地坐著。消瘦的背影，長髮挽在前胸，露出細細的脖子，好似白玉一般，纖纖引人。
彷彿被什麼蠱惑著似的，司馬紹悄悄走過去，從背後猛然抱起了她。
周小史驚恐萬分，竟然尖叫起來：「我怕！我怕……」
司馬紹沒想到周小史那麼怕生，便將她放了下來。
周小史剛在地上站穩，便推了推司馬紹，往另一個方向跑去，彷彿見了鬼。
這下子司馬紹不高興了，冷道：「妳跑什麼？妳哥哥已經將妳賣給了我，妳現在是我司馬紹的人了，妳就要聽話。」
周小史聽罷，頓住了身子，轉過來看著司馬紹，低頭蹙眉，一會後又轉身跑了。
……
司馬紹憋著一口惡氣。這周小史，性子竟然被養得如此彆扭！
 
※※※　　※※※　　※※※
 
入夜之後，司馬紹果然來到周小史的房間。屋內沒有點蠟燭，司馬紹摸黑來到床榻前，一陣摸索，雙手卻撲了空，床上空無一人。
司馬紹怒極，大喊道：「來人啊，掌燈！」
門外的人聞聲提燈進來，從燈籠裡透出的光芒瞬間亮堂了整個屋子，司馬紹這才看清楚床榻上果然空空如此，哪有什麼周小史。
司馬紹站了起來，更加怒道：「給我找！就是將府邸翻遍了，也得給我找！」
司馬紹吩咐下去之後，整個府邸頓時鬧騰起來，連東院的鄭美人也被請了出來，正在到處翻找周小史的身影。找了一個時辰，卻都沒有找到。
司馬紹頭痛不已，府裡戒備森嚴，別說一個女人了，就是一隻鳥也飛不出去。這周小史究竟到哪裡去了？
「周小史，有膽妳一輩子別出來！等找到妳，一定罰妳跪三天……」
 
※※※　　※※※　　※※※
 
其實周小史就躲在床底下。司馬紹正在發脾氣，看著他走來走去的腳，穩重而有力，卻像要把所有的物品擺設都踢過一遍才解氣，她縮在一角，不敢再看。
許久之後，司馬紹和眾人離開了屋子，周小史鬆了一口氣，便也蜷著身子，朝裡閉上眼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
周小史是被餓醒的。一縷清明從窗戶灑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個明亮的範圍，連飛揚的灰塵也看得清清楚楚。她抿了抿嘴唇，想出去喝水，又怕被司馬紹發現，便忍了下來。
直到第三天早上，周小史忍不了飢渴，便爬出了床底，拿著案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覺得還是渴，便將整壺水喝完之後又爬回了床底。
以前大哥拿竹條抽她的時候，她也是躲在床底，最後被找到，不免又被一頓抽打。雖然如此，幾年的鞭子卻沒讓她改性子，遇到害怕的事，還是本能地躲到床底下。
周小史餓得慌，迷迷糊糊之間，忽然感覺手腕被人扼住，一聲得意的男音傳來：「我找到妳了！」
周小史猛然睜開眼，看見司馬紹也爬到了床底下，一隻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正炯炯有神地看著她，深邃的眼似乎包含怒意，只怕在下一刻就會淹沒了她。
周小史結巴地說著：「司……馬……馬……」
司馬紹眉頭皺了一下，沉聲道：「司馬紹。」
周小史點了點頭，「司馬……紹。」
司馬紹略微沉思，而後語氣放柔了下來，「小史，喚我阿紹。」
「阿……紹。」想起了什麼，周小史指了指自己，道：「周……小史，白虎下世，會……害人。」
司馬紹失笑：「我知道。妳是白虎，我是青龍，我們都會害人。」
周小史思考了會，又說：「不一樣。算命先生說，我剋父剋母剋兄弟子孫，我走到哪，哪裡就會死人，你留住我，你會死。」
司馬紹稍微皺眉，周小史補上一句：「那算命先生說得很準，姊姊和爹爹都被小史剋得醒不來，二哥被虎叼走了，娘也不見了。」
「哼，這是周一史告訴妳的嗎？他是個懦夫，以後不許想他。」看到周小史皺著一張小臉，司馬紹更加不悅，道：「妳若真能剋死我，妳便隨我一起走。記得在周家村我說的話嗎？妳這輩子是我司馬紹的，生死相隨。」
周小史沉默，望著司馬紹，頗有些無辜。從小她接觸的人少，也從沒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甚至不知道，一個人是可以屬於另一個人的。
周小史不解地重複著那句話：「生死相隨，生死相隨……」
司馬紹的神情變了，許久之後，才低低的吐出一句：「願意生死相隨嗎？」微弱的光芒從瞳孔逐漸擴散，像波瀾欲起般層層推開。
周小史疑惑地看著司馬紹，掙扎了一下，欲抽出被他扼住的手，司馬紹壓低了嗓音，極為深沉道：「妳說願意，這次便不罰妳，否則，跪三天。」
周小史害怕被罰跪，似懂非懂地點了頭，說了句：「願意。」
司馬紹聽罷，當即豁然笑開。這周小史，也不是那麼難以攻破。
周小史看著大笑的司馬紹甚是不解，只是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改變了。
我要評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