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別想跑~就是要吃回頭草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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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襄夜只在lady's night才會出現,故每晚必光臨夜店的陸牧邢守了七天,才守出了俏麗佳人。
她一樣的美豔,一樣的讓眾人驚豔,就算店裡的燈光昏暗,她的出現就像百盞燈泡同時大亮,幾乎每個男人都回首。
她身邊有一名女伴,同樣濃妝豔抹,臉上粉塗得厚,假睫毛戴得濃,但還是遠遜一大截。
他未主動靠近,而是站在遠處端凝。
她的神經似乎挺敏感,很快的朝他的方向睨來,察覺是他時,彎細的柳葉眉微微一挑。
丁襄夜在上次相遇之後,隔天就告訴尹曼蔓這事。
「他主動跟妳搭訕?」尹曼蔓心中訝異,但很完美的未在神色間流露。
陸牧邢本身就是個發光體,女人就像飛蛾撲火,他一出現就往他身邊聚攏,由他主動搭訕,是尹曼蔓第一次聽聞。
「嗯啊,就是我去夜店的時候。」丁襄夜輕啜了口免費紅茶道。
她跟尹曼蔓是同家安親班的同事,她負責櫃檯,尹曼蔓則是美工,交情還可以,而尹曼蔓是個很喜歡將自個兒的事跟周遭吐露的人,所以丁襄夜曉得她打小父母離婚,知道她愛情之路並不順遂,好不容易攀上一個鑽石單身漢,卻不過兩個月就被甩。
總而言之,她的人生路途很坎坷,讓丁襄夜有些同情,雖然尹曼蔓年紀長過她,還是忍不住就想多照顧她些。
中午的休息時間,兩人一塊兒去附近的自助餐店用餐,她順口就跟尹曼蔓提及她遇到陸牧邢一事。
記得,尹曼蔓是在去年的六月認識陸牧邢的,那男人並未將年紀的差距放在眼中,雖然尹曼蔓大他六歲,他還是與她交往。不過丁襄夜卻認為,陸牧邢將尹曼蔓當玩樂的對象,差幾歲根本不是重點。
這也可以解釋一旦上了妝,看起來就十分成熟的她,為何會成為陸牧邢的獵物。
其實她才不過二十三歲,剛入社會一年,還算是個新鮮人呢。
「那妳覺得他怎樣?」尹曼蔓有些緊張的問。
「不怎樣,就花花公子一枚。」
「妳不覺得他很有魅力?」
對,他的確很有魅力。她第一次被陌生人強吻,竟然被吻得意亂神迷,她自個兒也意外,但這也只是更證明這男人很沒節操,是個徹頭徹尾的玩咖,讓她更為鄙視。
「我討厭那種男人。」她語氣帶著嫌惡。
「是嗎?」尹曼蔓鬆了口氣。
她掌握不住陸牧邢,但不代表她樂見他被其他女人所掌握,那只會讓她覺得更不甘心。尤其丁襄夜上了妝後十分美豔,吸睛力百分之百,但未上妝時,卻不過是個清秀的女孩,不是特別美,與素顏也美麗的她相比,遜了一截,若被比她遜色的女人奪走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真的會嘔到胃都吐出來了。
但陸牧邢主動搭訕她啊……
「妳最好離他遠點。」尹曼蔓假好心警告,「他是個玩家,女人是玩物,就算他先跟妳搭訕,也不是認真的,一定是妳化妝之後的樣子讓他誤以為妳也是個玩咖,想跟妳玩玩而已。」
「我知道。」丁襄夜點頭。
她也很清楚自己上妝前跟上妝後是截然兩個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畫了妝,她就變成冷豔型的女人,很多男人因此靠近她,圖的都是一夜情。
她來夜店,只是想喝點小酒,跳跳舞,放鬆因工作而緊繃的神經,可不是來讓人把的,但她覺得看到那些男人急色樣很好笑,所以她一定畫過妝才來夜店,那也是她的盔甲,因她美豔的模樣而受吸引的男人絕對不碰。
包括陸牧邢。
但是,他那灼灼目光讓她暗裡發著汗,也總算清楚為何事隔一年,尹曼蔓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這個男人,真的太有殺傷力了。
想到尹曼蔓訴說被拋棄的過程,她不由得想是否該有人給這自信過剩的男人一點教訓,別讓他以為女人都是這麼簡單就可以獲取,因此毫不在乎。
她不是個玩咖,在男女之間也不是個高手,但她實在很想挑戰他的過人魅力,更想挫挫他的銳氣。
於是,她迎上他的直視,不退不縮,就看他打算怎麼做。
對視了約半分鐘,陸牧邢走上前來。
上鉤了。
丁襄夜緊張得手心冒汗,表面裝作泰然。
他坐上她身邊的高腳椅,很悠然自得的姿態。
「妳只有在lady's night才會出現?」他毫不避諱讓她曉得,他對她的注意與在意。
這男人該不會在上次相見之後,就一直往這家夜店跑,等候她出現吧?
面對一個富有魅力,還將她擱在心上的男人,有哪個女人能抗拒?
丁襄夜暗裡吞了口唾沫,告訴自己,絕對不能中了他的招。
「這麼在意我?」她略略傾身,讓他感覺到她願意相熟的意思。
「很難不在意。」他撩起她肩上的一綹髮,在指上纏繞。「妳沒染髮?」他有些意外。
純黑的髮絲透著健康的光澤,頭頂處環繞一層光圈,他猜測她的鬈髮是電棒所捲,故彎曲的角度十分有型而美麗。
所以她平常是直髮?
這樣一張美豔的臉孔似乎難以跟清湯掛麵長直髮聯想在一起,他真想知道日常生活中的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喜歡我的髮色。」她退後,讓髮絲自他指尖抽離,就像他絕對別想掌握她。
她決定要利用他對她的在意,釣上這名絕情的男人,然後再將他狠狠甩掉,讓他感同身受像尹曼蔓那樣的女孩所承受的苦痛。
他該受一點懲罰,才會有同理心、良心與同情心,否則,接下來不曉得還有多少女孩蒙受其害。
「我也喜歡黑髮。」他說,「更喜歡留有一頭黑色長髮的女孩。」
很明顯的告白。
她不由得心一跳。
他完全不迂迴、不轉彎,這麼大剌剌的、赤裸裸的,反而更讓人相信他是真心真意,沒有任何虛假。
其實骨子裡虛偽透了。
難怪尹曼蔓會陷得這麼深。
摔跤吧!她在心裡冷哼。
她一定要讓他狠狠跌上一跤,教他以後休想再玩女人。
「請我喝杯酒吧。」她轉動高腳椅面對吧台。「亞歷山大。」
他微笑,對酒保彈了指。
酒保玩弄著雪克杯,花樣百出,令人目不暇給,過了一會,一杯調酒以兩指夾著,推來她面前。
她拿起,輕啜一口。
「妳叫什麼名字?」陸牧邢問。
「小蔓。」她故意報尹曼蔓的名號。
尹曼蔓說過,陸牧邢都喊她「小蔓」。
「本名?」
他的面色未有任何波動,恐怕早就將尹曼蔓拋諸腦後了吧。
「在這種地方認識的,需要說出本名嗎?」她雙臂相疊在吧台上,微偏螓首,眼神略迷濛的勾引著他。
「我倒不介意讓妳知道我叫什麼,我是……」
娟秀小手捂上他的嘴,「別說,我不想知道。」她傾前,盯著他的唇。「匿名的遊戲,不覺得好玩嗎?」
「很好。」
他彎下腰,歡迎之意明顯,丁襄夜心想既然她現在是「玩咖」,當然也不能太扭捏,於是昂起下巴輕啄了下薄唇。
「給我一支手機與號碼,以後我們就用那手機聯絡,你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要知道你是誰。」
這是玩咖遇上玩咖了?陸牧邢略挑眉。
是什麼樣的女子可以這樣放肆的玩著成人遊戲?
連姓名都不用曉得,擺明著為以後的分手鋪路了,而且還由他給一支手機跟號碼,是讓他將來想找她也不行?
她將掌控權完全收在自己手上了。
他從不曾遇過這樣的女孩,沒有索求,不冀盼將來,今朝有酒今朝醉,簡直將他當成一時打發時間的玩物。
呵,有趣。
他還不曾被這樣對待。
「明天,這個時間,我們在這見。」臨行前,略涼的素手撫上他的頸,投予嬌媚的一笑,轉身離開。
一離開夜店,丁襄夜整個人像被放氣的氣球般,差點就因膝蓋發軟而坐上地。
她捂著猶發燙的頰,不敢相信她竟然有辦法演出剛才那一段。
哇塞,丁襄夜,妳可以去角逐奧斯卡了。
還好夜店的燈光夠昏暗,他應該瞧不出她其實雙頰熱燙,膝蓋還微微顫抖著,畢竟這樣勾引男人,甚至還主動親吻男人,對她而言可是頭一遭!
說不定她真有惡女的本事。
好了好了,她現在得叫計程車趕快離開,為明天的戲碼作準備,想一想該怎麼繼續惡女的花招。
她覺得她的血液在奔騰,整個人充斥在興奮之情中,迫不及待明晚的到來了。
八成是因為平常的生活太平淡,沒什麼波瀾起伏,這次的「壯舉」才會讓她熱血賁張。
陸牧邢,一定要讓你成為甕中之鱉,最重要的是,「分手」兩字,一定是由她提出……啊,不對,她的同伴呢?
她竟然把葉紫斐放在夜店裡,自己跑出來啦。
她忙拿出手機撥打。
她手上的小提包傳來震動。
慘了,她忘了葉紫斐為了專心跳舞,先把手機放在她這了。
這下怎麼辦?她帥氣的出來了,總不能再進去吧?
思考了會,她躲到一旁的暗處,撕掉假睫毛,用濕紙巾擦掉臉上大部分的顏色,再穿上小外套後,重新走回夜店。
才進入,就看到陸牧邢站在入口不遠處。
不知道他會不會認出她來?
挺起胸膛,她強裝鎮定的走過,那與友人談笑的男人果然沒看她一眼。
只注重美色的色胚!
踏入舞池,很快就找到舞得忘我的葉紫斐。
「紫斐。」
葉紫斐轉頭看到妝幾乎卸掉的丁襄夜,嚇了一跳。
「妳幹嘛卸妝啊?」她們上夜店都是濃妝豔抹的啊。
「沒有啦,剛臉有點癢,我怕是過敏,所以擦掉了。」
「喔,那妳要去看醫生還是回家抹藥?」
「不用不用,我們繼續跳。」反正某人看不出來!哼!
還在意她咧!
色胚!
我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