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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冤家~幸福時光之一《限》

 

「幸好」工作室裡,方幸樂雙腳高蹺在沙發几上,捧著一碗泡麵吞食著,眼睛則盯著一旁的電視機,只撥出殘渣碎屑般的注意力在另一頭巧笑端坐、溫婉可人的嬌貴少婦身上。
「樂樂,我剛才說的話,妳是聽進去了沒?」等了半天沒聽見好友的應聲,陳意歡只好再度開口。
「聽見了。」簡單三個字,然後繼續吃她的麵。
「那妳的意思是?」她還等著她的回答呢!
「不接。」字句再刪減一字,力求迅潔,依然低頭吃她的麵。
「為什麼?」陳意歡可不打算接受拒絕。
「煩。」埋首吃泡麵的人迅速瞥去一眼,趕人意味濃厚。
「樂樂,說話不用那麼簡潔,妳是餓死鬼投胎,少吃一下會死嗎?」嬌貴少婦的做作形象全數破功,可親的和善美顏速速轉換成母夜叉。
「唷……變臉了。」方幸樂完全不當一回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早習慣了。
「方幸樂,我是認真的!」晶亮大眼投去警告的一瞥。
「是是是,我好怕哦,大小姐。」一口氣灌完湯,方幸樂滿足地抹了抹嘴,將碗往垃圾桶一丟,完全無視於一旁逐漸冒火的人兒。
「妳太跩了吧?」
「還好啦,我最近覺得自己的親和力直逼那些大愛台的師姊們了。」隨意將身體往沙發沉去,吃飽可以打個盹了。
「樂樂!」陳意歡在發火的同時,也成了顆洩氣的皮球。
兩人相識相知多年,她有多清楚方幸樂那惹毛人的能耐,更清楚她有多麼惡質囂張,壓根不受任何人影響。當然,除了她那位天敵之外。
「好啦,不跟妳鬥嘴了,妳什麼時候有空?」陳意歡軟下語氣,準備來個柔情攻勢。
「都沒空。」沙發上的人越窩越斜,最後根本是躺在沙發上了。「啊……做這扇大玻璃窗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方幸樂好滿足地瞇起眼,享受美好的自家日光浴。
「正午的太陽那麼毒,妳有病啊?」陳意歡說了也是白說,方幸樂本來就有病!性格惡劣、目中無人就是最大的病症。
「別吵我睡午覺,妳沒事就快回家抱小孩。」閉眼假寐,抬起手一揮趕人。「門在那,不送。」
「我剛就說了為什麼來找妳,是妳自己顧吃泡……」好嘔!
方幸樂懶懶地張口,打斷陳意歡的碎碎唸。這位小姐生小孩後,將老媽子的個性發揮得越來越淋漓盡致,也不想想她才幾歲!
「我也回答妳了,不接。」所以討論結束,她該走人了。
「妳最近手上明明就沒case,為什麼不接?」陳意歡忿忿指控。
「沒興趣。」沒人規定她不能休息吧?「我是老闆,我說了算。」
這間工作室她最大,行了吧?
「我是股東,我有權參與公司決策!」陳意歡嚴正聲明。
「想玩的話叫妳老公也幫妳搞間工作室,別來我這亂!」股東?死賴活賴地硬是動用關係把錢放到她的戶頭裡,這種入股方式還真是特殊,她是不想浪費時間才不跟她算帳,她最好別太得寸進尺。
「反正,就這樣決定了。」陳意歡無謂聳肩,心知肚明要說服方幸樂這種頑固分子是不可能的任務,唯一可行的就是比她更強勢、更自我、更不管他人死活地一意孤行。「我要去接小孩了,再見。」
說完,她很自動地開門離去,不敢再留下來與女暴君共處。
「想逼我?」方幸樂微微掀開一眼,滿是不在乎。「妳慢慢等吧!」
再度閉上眼睛,她舒服地享受午后陽光的洗禮,那暖呼呼的感覺,讓她想起了高中時代那名冤家──
 
 
一年三班的教室裡,講台上的數學老師正認真地與公式圖形奮戰著,台下的方幸樂卻不知打了第幾個呵欠,而且大剌剌地遮也不遮,根本是在挑戰台上的老師。
真無聊,難得的好天氣呢,這種天氣窩在教室裡著實氣悶。趴在窗台上,她再也忍不住地起身,一聲不吭就躍出窗外。
「啊!方幸樂!」
「樂樂!」
不理會身後的尖叫,她悠悠哉哉地快步離開,在偌大的校園裡閒晃著,不知不覺走到了網球場。
鐵網圍起來的是四個標準球場,她眼一亮,目光集中在中間球場上的一抹挺拔身影──那個人打得真不錯呢!
看得她手癢了起來,想也不想就跑進球場,隨手捉了一旁的人手上的球拍。
「借我一下。」當然話說完也沒等人家答應就把球拍抽走了。「喂,那邊的,我們來打一局吧!」
一個反手拍接住了球,她也不管人家正在練習還比賽就踩進球場,向對面的人叫囂著。
顧人傑看著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氣壯模樣,再看看一旁表情各異不敢上前的師長同學,驀地明白對面那個突然闖入球場的人是誰。
「方幸樂學妹,妳是翹課嗎?」這個網球場是專屬二年級使用,不管她上什麼課,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身為學生會長,他有責任糾舉她。
「你認識我?」方幸樂偏了偏頭,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不過這種情形很常見,學校裡的人幾乎都認得她。「沒關係,老師要教的我都懂。你球打得不錯,來比一場吧?」
顧人傑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模樣,再看看一旁無聲聚集的同學們,勾唇一笑。
「聽說妳上學期去了不少運動社團?」應該說是打倒了不少社團大將,讓他們全下不了台。「網球社社長也被妳打敗了?」
「是嗎?」方幸樂搔搔頭,一臉的狀況外。「我不太清楚耶!」
她從來沒問過對手的身分,也沒在意過,只知道自己最近的確沒輸過。
顧人傑看著她直率而真誠的坦然模樣,對這個讓校方及學生會其他成員都相當頭痛的問題學生有了新的認知,她似乎與他猜想的有所不同。
「來打一局吧!」看他沒有動作,方幸樂再喚。「難得看到你這樣的好手,不比一下太浪費了。」更何況,她又閒得發慌。
「擅自在上課中離開教室,我會稱之為曠課。而這個球場也標示了非使用中班級勿入,希望妳下次別再犯相同的錯誤。」顧人傑冷冷地看著她的興致勃勃,澆下冷水。
方幸樂愣了下。「你是教官變裝改扮的嗎?」死板板的樣子比教官或訓導主任更誇張,他哪裡冒出來的路人甲乙丙丁啊?
「我想妳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動去訓導處找教官報到,二是乖乖回教室上課。」顧人傑依然沒動,只是淡淡地朝她瞥去。「妳選哪一項?」
方幸樂眉一揚,這個人真囉唆耶!
「一句話,你贏了我就全聽你的。」她豎起球拍指向他,挑釁意味濃厚,目光炯炯地等著他的回應。
顧人傑看看她那不馴的模樣,再看看一旁圍觀的人群,挑了挑眉。
「看來,我只能奉陪了。」趁這次機會掂掂她的斤兩,探探她的能耐究竟是不是有其他人說得那般誇張。
「讓你先發。」露出滿意的笑容,方幸樂收回拍子,很大方地出讓發球權,等著打掉對方那信心滿滿的自在表情。
顧人傑只是深深看她一眼,無異議地握住球拍。「吳老師,請你當裁判。」
 
 
結果,是方幸樂輸了。
她沒想到他打得比她在球場外看到的更好,而由他的表情看來,他也沒想到自己能夠跟她對抗到那麼激烈難分的程度。
雖然她打輸了,可他也沒能得到什麼好處,因為比賽太過膠著,等到結果出爐,也正好下課了。
但這只是首戰,起了這個戰端後,他們便開始了一連串的比試!各式各項、各種想像得到想像不到的競賽模式全讓他們給用上了,而那男人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全力以赴,藉勝利來讓她「全聽他的」!
如果他不是那麼討人厭、那麼針對她的話,方幸樂說不定會佩服他,這年頭要找到那麼多才多藝的人實在不多了。
可是,身為那個「落敗者」,她真的只想狠狠踩碎他那無時不刻掛著的溫文微笑,狠狠地打擊他的自信心!只可惜,她是常輸的那個。
正午十二點,方幸樂拎著飯盒走到圖書館側罕有人跡的矮樹叢畔,鑽了進去,在密密的樹叢與學校的圍牆中,有一小方草地,這就是她的私人小天地。
原本她也沒想到這裡會有這麼有趣的地方,可上學期有次翹課四處晃呀晃的來到偏僻的角落,原本想穿過樹叢爬牆出校外,沒想到牆與樹叢間還有這麼塊空地,從此愛上了這。沒想到,今天裡頭卻多了個不速之客。
一看清對方,她心頭的訝異多過不快。
「你怎麼也在這?」他是鬼嗎?陰魂不散大概就是在講這情形了。
「這句話我倒想問妳。」早她一步坐在草地上看著書的男孩顯然也對此感到意外。「妳怎麼找到這裡的?」
「這句話我才想問你。」方幸樂有著相同的好奇,看他那自在的模樣,連書都帶過來了,不像是第一次來。
「你知道這個地方很久了?」
「從我入學開始。」顧人傑露出笑容,頎長身軀向右挪了挪,分出一半的草地。「坐吧!」
方幸樂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大方,但也毫不客氣地依言坐下。
就兩人先前的緊張關係而言,現在這種和平共處的模式似乎有點新奇。
「妳想問什麼?」她的臉似乎藏不住任何情緒,直勾勾看著他的眼中寫滿了好奇。
「我以為你會板起臉叫我滾回教室。」起碼之前每次遇到他都是這樣的下場。
「要用什麼理由?」黑眸中流露出一絲趣味。「現在是休息時間,而這塊地方屬於學校,任何人都有權來此。」
「你的道理還真多耶!」不過是個簡單的喜好問題,他有必要端出這些大道理來嗎?方幸樂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會嗎?」顧人傑挑眉。「我只是遵守規定。」
方幸樂瞪著他,像是在看一個外星人。好吧,他沒那麼差勁嘛!但誰教他不管什麼事情都要管,隨時隨地都要糾正她的行為,覺得她全身上下都充滿問題,結果之前的每一次見面,她都忙著在跟他吵架。
「你沒我想像得那麼不可理喻嘛!」她笑了。
「妳也沒我想得那麼無可救藥。」他很紳士地回禮。
方幸樂扮了個鬼臉,打開便當時隨意問了一句:「要吃嗎?」
「沒想到你會這樣問我。」顧人傑的聲音帶著笑意,看著她難得在自己面前保持心平氣和的模樣,而不是喳呼著「我一定要贏」之類的奮戰宣言。
「我也沒想到會跟你一塊坐在這啊!」方幸樂也覺得很神奇,可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她也只有接受。
「怎樣,要不要吃?」她很少這樣跟人分享的。「要就快出聲哦!不然我要開動了。」而且絕對不會剩下任何東西分他。
顧人傑很直接地發出了輕笑,搖了搖頭。
「不用,謝謝。」他揚了揚手中的書。「我繼續看書。」
Ok,我吃飯。」她沒異議,少一個人分也好,她食量大得很。
就這樣,少年安靜地看著書,少女則張口大食,絲毫不顧忌所謂的形象問題,胃口好得很。
異常的平和氣氛,卻漸漸地不顯突兀,兩個原本一見面只會針鋒相對互放戰帖的對手,開始有了另一步的進展。
 
 
跟人一直比球到剛剛,穿著運動服的方幸樂拎著便當鑽進樹叢,才要揚聲打招呼,卻發現顧人傑靠著外牆,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方幸樂放輕動作,緩緩地「爬」到他跟前。
「哈囉?」將便當放到一旁,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揮著,全然無反應。
真的睡著啦?
收回手,方幸樂原想坐到一旁吃她的飯,卻突然打量起他。
平常不在這裡時,他們一見面就忙著爭論比賽;而在這裡時,兩個人也總是各做各的事。頭一次,她有了百分百注意這個人的機會。
常聽到班上的同學說這位學生會長有多優秀、多俊雅、多好多好,她倒是從沒認真思考過;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看他,倒覺得這傢伙真的是得天獨厚。
他的功課不錯,聽說是學年第一名;他的人緣也不錯,很多人喜歡、崇拜他,一堆學姊同學圍著他尖叫;他的興趣廣泛,運動全能,這點則是她親身「領教」過的。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啊?
她跪在他面前左打量、右思考,小臉是前所未有的專注。
「妳打算這樣看我直到上課嗎?」俊顏笑了開,被打量的人無預警地睜開眼睛,避也不避地對上她的目光。
「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方幸樂沒躲開,依然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想要看透他這個人。
「我還活著,有起碼的感覺。」他將她拉坐到身旁,像她那樣毫不掩飾的「看」,他要不知道很難。「妳居然能撐得住不先吃飯?」
這倒新鮮了,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秀色可餐」,足以贏過她的便當了?
「怎麼回事?」顧人傑問著她。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方幸樂聳肩,拆開便當,這才發現自己根本餓翻了。
唔,這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她肚子餓卻放著手邊的食物不管哦!
「想到什麼?」顧人傑靠近她,很有興趣知道答案,難得她這個沒神經的人居然會開始注意他的存在。
他原本以為,要等到她開竅,大概還要好幾年。
「你幹嘛靠那麼近?」方幸樂捧著便當往左傾,避開他逐漸放大的臉。
「妳剛剛明明不介意,甚至還主動靠近。」顧人傑微帶指責地抗議。
「那時候你眼睛又沒張開!」她嚷道。
「妳現在也可以選擇閉起來。」他建議。
「顧人傑!」方幸樂騰出一隻手推著他。「別鬧了啦,我要吃飯。」
顧人傑忽然握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懷裡拉。
「妳可以靠著我吃。」向後靠在圍牆上,顧人傑很自然地環著她的腰,像是他們平常就是這樣吃飯的。
方幸樂一怔,卻沒有推開他。沒想到這樣靠著他還滿舒服的嘛!
才想抬頭告訴他這個新發現,順便稱讚一下他的體貼。沒想到她抬頭的同時,他卻正好低下頭,而他帶著微笑的唇,正好印上她光潔的額……
 
 
 
自從那次之後,兩人間開始有種莫名的曖昧情愫逐漸發酵,但方幸樂鴕鳥地不去多想,只知道自己並不討厭那種感覺,而顧人傑居然也沒提,只是一樣處處盯著她。
這天放學後,周遭無人的柔道場上,俊美女孩一個側身,借力地一個漂亮過肩摔,將挺拔男孩摔倒在榻榻米上。
「耶!」方幸樂高舉雙手,一副得到世界冠軍的得意模樣。
在連三敗後,終於扳回一城了,教她怎麼能不高興?
躺在地上的顧人傑眼一瞇,腿一絆、手一拉,將因忘形而無防備的她變成和自己相同高度,正好就俯在他身上。
「你幹什麼啦!」方幸樂這一跌,跌得不輕。「哪有人這樣的啦,都輸了還使小動作。」
「妳太囂張了。」顧人傑雙臂牢牢定住她,抑止她可能會有的報復行動。這女人,在多次戰敗後,已經越來越輸不起了!
「我哪有你囂張?」方幸樂也不在意兩個人過度貼近,忍不住跟他鬥嘴。「也不想想你平常贏的時候是怎樣的志得意滿,一副讓人看了就很想扁的嘴臉。」
她精神十足的蜜色臉龐跟他的距離不到十公分,顧人傑的眸光轉深,就這樣直勾勾地打量著她紅撲撲的臉頰,沒再說話。
方幸樂這下覺得詭異了。「幹嘛這樣看我?」她皺起眉,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他的臉近在咫尺,那雙黑眸像是隱含了什麼她無法理解的專注,讓她在觸及的瞬間,起了異樣感覺。
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突然的沉默讓她相當不自在。最近他總是這樣,突然就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看著她,那讓她……有點莫名的期待,又有點害怕,可是在期待什麼、害怕什麼,她卻一點也不知道。
「喂……」才開口想打破這份沉寂,顧人傑突然有了動作。
壓下她的頭,兩人的唇輕輕碰觸,只一碰,立即分開。
方幸樂瞪大眼,沒想過兩人間會有如此親密的動作,還來不及反應,一個翻身,顧人傑和她對調了位子。這一次,他吻得深而柔,像是採擷覬覦多時的珍果,再也不肯放開了。
微愣過後,方幸樂閉上了眼,完全不想反抗。原來,這就是她所期待的。
心裡某處在此時變得柔軟,一種少女情懷在她體內散發,迅速而無措地,讓她失了方寸。原來……這就是吻啊!
 
 
自從那一吻後,顧人傑偶爾便會「偷襲」一下,而方幸樂其實也不厭惡這樣的行為,甚至也有點好奇。
所以兩個人越吻越上癮,有時顧人傑偷襲,有時由方幸樂主動。只是他們從沒討論過這代表什麼,也沒有對彼此的關係下定義,只知道這樣的發展還不算太壞。
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麼自然,言語討論反而變得是多餘的了。
即使如此,爭戰卻持續進行著,像是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兩個人一天不比就渾身不舒服,而這樣的對立,在隔一年的運動會上達到高峰。
對各類運動皆很拿手的他們,運動會簡直是為他們所舉辦的戰場。
「樂樂,妳的腳沒事吧?」同班的徐如茵走向草地的斜坡,看著以外套罩住臉部正在小憩的方幸樂。「我剛看妳走路的樣子不太對。」
「行啦!」聲音透過外套傳出,含糊不清。「可能運動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一百公尺、四百公尺接力、班級團體接力外加跳遠,淘汰賽一輪一輪比下來,鐵人也會累。
班上那些人真的太狠心了,什麼全排她!下午還有一場一千五百公尺的長跑,想到就覺得累。
「不行的話就說,萬一受傷就不好了。」徐如茵在方幸樂身旁坐下,課業學年第一的她,老天爺很公平地沒給她任何運動細胞,所以她今天閒得很。「棄權沒什麼大不了的,班上的人只是愛鬧。」
她涼薄地補上一句。「反正就算班上得了總冠軍,也不會多補假一天。」
「不用了,我躺一下就好。」方幸樂堅持。「運動會一年才一次,不熱鬧一下怎麼行?」
「我看妳是想乘機跟學長拚個高下吧?」徐如茵一眼就能看穿方幸樂的真正心思,這兩個人愛比也不是新聞了。「真是拿妳沒辦法耶!」
「我哪有?他是男子組的,有什麼好比的?」絕對不承認兩人有賭「暗盤」,看誰拿的金牌多!
「最好是這樣。」要不是跟顧學長有關的話,她會跑得這麼開心帶勁?騙誰啊!
「好啦,我躺一下,聽到女子百公尺決賽選手集合再叫我。」她剛有瞄一下,兩個人現在算是平手,等下的百公尺她非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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