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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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把她壓在地板上,企圖逼她就範。
從他狂怒的眼底,她驚恐的看見他逐漸陷入瘋狂,於是不斷的掙扎,試圖掙脫他的箝制。
「展名揚,你不要這樣,你瘋了嗎?」
他拒絕放開她,雙唇狂野而蠻橫的封住她的抗議,恣意品嚐她的滋味,並強迫她也品嚐他的。
她任由他吻著,眸中有強烈的痛苦,現在他的吻已不再像往昔那般溫柔,臉上的表情冷冽,教她不由得感到畏懼。
「唔……不要……」
他的舌頭迅速探入她的檀口,提醒著她,他才是那個發號施令的人。
當他離開她的唇瓣時,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耳邊,迴盪著巨大的聲響,不再有別的想法,只想用他的身體點燃她的情慾之火。
抱住她的腰,他將她的身子牢牢的按壓在龐大的身軀下,不顧她的掙扎,分開她的雙腿,大掌沿著她的足踝往上游移,碰觸到底褲,粗暴的拉下它。
她的身子瞬間緊繃,神情驚駭。
他不理睬她,用力脫下已被扯鬆的裙子。
她拚命的咬緊牙關,制止自己喊出聲。
他銳利的黑眸一直盯著她,大掌繼續向上游移,來到她的雙腿之間,尋找到那敏感的地帶,如此粗暴,如此無情,恣意的探索她、逗弄她、蹂躪她,絲毫不給予她任何同情。
不管怎麼扭動身子,她都無法逃離他的碰觸。
他捺著性子取悅她,撫弄著她溫柔的核心,直到那兒一片潮濕。
「嗯……啊……」一陣快感讓她的身子忍不住緊繃、打顫,無法抵抗的火熱悸動燒灼著她,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手指輕搖款擺。
「妳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他知道她已經動情了,於是他的自制力也逐漸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更綿密的吻與狂亂的愛撫,他甚至沒有察覺自己是不是弄痛了她。
當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折磨時,抬起身子,緩緩的進入了她,在她的體內抽動了起來。
她狂野的甩頭,試著用指甲抓他。
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它們固定在她的頭頂上方,憤怒的咬牙,彷彿懲罰她的抗拒,故意加快衝刺的速度,同時更加深入她。
「不……」她低呼一聲,隨即緊閉雙唇,不讓他察覺到她的脆弱。
她不能淪落,不能投入火燄中,更不能再愛他。
她與他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苦澀的望進他深邃的眼眸,她發現他依然對她燃燒著熊熊火燄,看似深情,卻又無比怨怒。
內疚的感覺折磨著她,撕扯著她,這個無形的傷口讓她在獨處時流過無盡的眼淚。
終究她還是辜負了他,親手摧毀了兩人最初的誓言。
於是她不再掙扎,閉上眼睛,任由他一遍又一遍的愛她,最後一次貪戀著他的吻、他的擁抱,感覺他的唇、他堅硬的身體,沉溺在那快感中。
最後,熱情的風暴攫住了他,他爆炸了,癱倒在她的身上,不斷的喘息,而她也從縹緲的歡愉裡緩緩的回過神來。
「該死的妳,為什麼?」驀地,他憤怒的抓住她的肩膀,拉起她的身子,俊秀的臉孔扭曲成一團,衝著她低吼,然而嘶啞的聲音卻更像是破碎的請求,「為什麼妳不肯再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為什麼妳非要親手摧毀我們的婚姻?為什麼妳就是不肯再愛我?為什麼?」
他的話深深的刺進她的心房,隱忍著極度的傷痛,努力壓抑住淚水,冷淡又生疏的開口,「這樣……你滿意了嗎?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她兀自起身,整理凌亂的長髮,以及一身的狼狽,然後抬起眼,看著他緩緩的站起來。
他被她冷漠的眼神震撼住了,心有不甘的問:「好,就算妳不再希罕這段婚姻,難道妳連女兒都不要了?」
她的心幾乎被撕裂,卻故意撇開臉,冷冷的說:「對不起,我必須盡快結束與你的這段失敗的婚姻。」
失敗的婚姻?
「呵……」他笑了,笑聲不帶任何情感,隱含著嘲諷,「的確,我們的婚姻確實挺失敗的。想想,沒有責任心的妳,加上沒有判斷力的我,這是一段多麼特別的婚姻。」
她絕情的模樣已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腦海,讓他的目光變得陰鷙,一臉寒意。
「請你成全。」她的嗓音依然冰冷。
他的嘴角扭曲,痛苦而茫然的看著她,看出她的眼底透出對他的不耐與厭煩。
對於這一段婚姻,她是真的想放棄了。
「好。」他如夢初醒,冷冷一笑,「多謝妳的絕情,終於讓我學會死心。」
最後,他在她的要求下,於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並失去控制,憤恨的將離婚協議書用力摔丟到她的面前。
「這樣妳該滿意了吧?恭喜妳,現在妳自由了,終於結束我們這一段『失敗的婚姻』。從這一秒開始,妳什麼時候要離開這個家都可以,只要讓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妳!」
她撿起離婚協議書,輕聲笑了,笑容顯得冷漠、哀傷,還有一絲苦澀,一顆心已經麻木了。
「會的,我保證永遠都不會再讓你看見這樣惡毒的我。」
謝謝你,名揚。
此刻,她眼底的冷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往昔的溫柔與柔情。
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這樣的表情。
冷著臉背對著她,他不願聽她說話、看她一眼,以慍怒的沉默驅趕她。
緩緩蠕動乾澀的唇瓣,看著他孤單的背影,梁儀君以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祝福他──
「你……一定要幸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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