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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拐人來～溫柔小鎮之三

  

 
※※※
 
 
「紀曉優，妳又跑去跟老師睡？」
「對啊。」
「妳已經十七歲，不是小孩子了，告訴妳幾次了！」紀優然轉向紀優笙，「姊，妳太寵她了，老是放任她！」
「我……」
「妳怪大姊做什麼？妳才奇怪，不讓我騎車，就說我未成年，小孩子！不許我跟老師睡，就說我已經是大人，不是小孩子了！道理都是妳在講！」
「妳未滿十八歲不能騎車是法律規定的，妳十四歲初潮來開始就不再是小孩子是健康教育教的！紀曉優，妳不要因為閻司文寵妳、拿妳沒轍就不知分寸！」
紀優笙看小妹曲著膝蓋，兩腿大剌剌地張開著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開始亂轉電視頻道。她想起小妹十四歲那年發生的事，也忍不住為閻司文嘆氣。
她想了想，看著小妹說：「曉優，老師很疼妳，妳也應該多為老師想。妳老是跑去老師床上睡，老師交了女朋友也不敢帶回家呀。」
「老師沒有女朋友。」她看著電視說。
「妳像閻司文的拖油瓶一樣，連媒人都被妳趕走，他沒有女朋友也是妳害的！」紀優然責怪她。
「奇怪了，老師又沒說他想交女朋友！妳管那麼多？」
「妳是他學生，他想交也不會告訴妳！」
「聽妳在講，老師什麼都會告訴我！」
「曉優，妳問出老師幾歲了嗎？」紀優笙笑著好奇地問。
「……沒有。」她皺起眉頭。大姊這時候提這做什麼，真不給她面子。
「總之紀曉優，以後不許妳再跑去閻司文那裡睡，也不准在外頭跟人家吵架。」紀優然提著菜，走進廚房裡。
她馬上在二姊身後扮鬼臉。「囉唆。」
「妳二姊是不希望有人批評爸、媽沒把妳教好。」紀優笙從毯子裡爬出來。
「我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火起來。」她關掉電視，丟下遙控器起身。
「嗯，去煮飯吧。」紀優笙笑了笑，拉她一起進廚房去。
「大姊……」老師沒有女朋友……
「嗯？什麼事？」
「……算了，沒什麼。」
老師沒有女朋友，真的像二姊說的，是她害的嗎？……連大姊都叫她要為老師著想。
 
 
※※※
 
 
老師今晚有排班看診，大概又要到深夜才回來。
天氣冷，大姊好早就上床去睡了。
她趁大姊睡著，戴上安全帽，騎了大姊的機車出去晃了一圈，經過健康醫院，她又轉了回來，停車走進醫院。
已經過了門診時間，醫院裡人不多。
「曉優，又吃壞肚子？」掛號櫃檯的小琪叫住了她。
「少烏鴉嘴。我只是進來看看。」
「哦，來看閻醫師還有多少病人。」小琪馬上就笑著接口。
紀曉優朝她扮鬼臉，往門診處走去。
她連指示牌都不用看，左彎、右轉，繞了幾個彎，經過心臟內科、耳鼻喉科、骨科，來到肝膽腸胃科的門診間。
門外，坐著不少人在看電視、看報紙打發等待的時間。
門邊掛著名牌，寫著閻司文醫師，下面貼了一張紙，一長串是今日看診病人名單。
她抬頭看看門上的掛號燈，再低頭看看病人數。
剛好裡面的護士推開門，看見她，「曉優……」
「噓！」她趕緊要她噤聲，別讓老師知道她來。
護士笑了笑，關上了門，低聲跟她說：「今天比較早，大概再一個小時。」
「謝了，珊珊姊，辛苦妳了。外面很冷，妳家附近巷口的路燈壞了，叫大熊來接妳吧。」
「好。妳又偷騎車吧？別騎太快。」
「知道了。」她擺擺手，離開醫院。
今晚沒有星星，連月光也被烏雲遮住了。
她走出醫院，重新戴上安全帽，到大廟口去幫老師買宵夜。
今天才跟二姊吵了一架，要是被附近攤販看見她騎機車，傳到二姊耳朵裡去，她又要被罵了。
她把機車停在遠一點的巷子裡，收好安全帽，才走到大廟口來。
她們家「紅逗樂」冬天只賣熱的紅豆湯圓，每天都是她二姊親自煮的，品質保證。
她看攤子前面好多人，今天擺攤的是姊夫咖啡館的員工，小陳跟小芳。
「小陳，幫我包兩碗，紅豆要多點，記我姊夫的帳，我等會兒過來拿。」她先去買滷肉飯。
「曉優，老闆娘說妳吃裡扒外，不許妳記帳。」小芳叫住她，兩手忙碌，還不忘搬出紀優然的口氣說：「妳這麼晚還在外遊蕩，跑哪兒野去了？」
「那個小氣鬼。我只是去老師那裡而已。」
「雖然老闆娘不許妳記帳，不過老闆有偷偷交代，他請客，妳來都算他的。等一下過來拿。」小陳先忙排隊的客人。
「嘻嘻，就知道姊夫罩我。」她得意洋洋，早已忘了當初姊夫把她二姊娶走時，她把人家罵翻了。
「老闆還說，明天咖啡館有新口味的甜點，妳有空過去試吃。」
「真的？那我明天下午過去。小陳，謝了。」她去買了滷肉飯跟臭豆腐，回來提走紅豆湯圓，離開大廟口，往她藏機車的小巷子走。
巷子有點暗，她卻不像一般女孩子會害怕，嘴裡輕哼著歌，穿運動鞋踩著輕快的腳步……
接近她停車的地方，暗巷內隱約聽到一陣說話聲，有男、有女，男的語帶威嚇，女的邊哭邊哀求……
她低頭看看手上提的宵夜，小心地先找了個地方把宵夜藏好，才走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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