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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愛2: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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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是頓時被水嗆到了,拚命咳嗽,心想,完了,昨天那一幕,恐怕大家都看到了!背地裡還不知道說得有多難聽呢。
 
周是也不看他,抬腳就走。衛卿忙拉住她,皺眉說:「好好的,又生什麼氣?妳這是幹嘛?有妳這樣說話的嗎?」他以為周是使性子。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他還真摸不透周是此刻為什麼發脾氣,一臉莫名其妙。
周是使勁推他,不耐煩地說:「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走,走,走,趕快走!別在我跟前礙眼。」
衛卿看她年紀小,不跟她計較,壓下火氣,好聲好氣地哄道:「為什麼不高興了?誰又惹到妳了?」還親暱地摸了摸她的頭髮,讓她不要生氣。
周是避瘟神一樣一步跳開,看著他,半晌說:「衛卿,今天我跟你把話說明白了,我不喜歡你,也沒興趣跟你玩感情遊戲。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她連「性騷擾」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真是翻臉不認人,決絕無情。衛卿當下就怒了,冷冷地說:「周是,妳別太囂張了!將來有妳受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說話也忒不知道分寸!
周是冷聲說:「將來怎麼樣那也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衛卿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又氣又怒,怔在當場。
周是也不管他,快跑了幾步,回頭見他還站在那,大概是氣胡塗了,又吼,「你還不走?站那發什麼呆!」
衛卿氣得不輕,真想按住她狠狠教訓一頓,不但不走,還雙手插在口袋裡,抬眼挑釁地看著她。
周是緊咬下唇,跺腳說:「隨便你!」風一般跑了。心裡氣惱之餘,隱約感覺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纏繞不去。
衛卿見她跑得沒影了,才砰一聲關門上車,捶了一下方向盤,緊踩油門,飛一般駛出去。他快要被周是氣死了!
周是跑到樓下,忽然沒了力氣,心裡彷彿少了什麼,沒著沒落的。心中鬱悶難解,破天荒地爬樓梯上去。等她爬到十二樓,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心臟怦怦怦亂跳,喘著粗氣,差點直不起腰。
一到宿舍,劉諾見她咕嚕咕嚕大口喝水,探出頭說:「周是,我問妳個事。」
周是點頭示意她說。劉諾說:「昨天考完四級,我見妳跟一個男的上了輛黑色的藍寶基尼,他是不是妳男朋友?」問周是那男人是不是她男朋友,已經算是委婉的說法了,這學校,什麼事沒有啊。
周是頓時被水嗆到了,拚命咳嗽,心想,完了,昨天那一幕,恐怕大家都看到了!背地裡還不知道說得有多難聽呢。心裡一急,忙說:「不是,不是,妳想哪去了!那是我叔叔,他知道我考試,昨天特意來看我的。你們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她說得義正詞嚴,只是不知道衛卿如果聽到這話,臉上是什麼表情。
劉諾一聽是叔叔,忙笑說:「原來是妳叔叔,我們大家還以為妳有什麼豔遇呢!妳這個叔叔可夠有錢的啊,開藍寶基尼,長得又英俊。對了,他有沒有結婚?」一臉邪笑地打聽。
周是忙說:「結了,結了,早結了,小孩都能上街打醋了。妳們就不要肖想了。」
其他幾個在一旁聽八卦的舍友都長嘆一聲,說:「怎麼好男人都結婚了呢!」
周是聽了,不屑地哼了一聲,心想,衛卿那也算好男人,天都要下紅雨了。
她躲在角落裡拚命擦額頭上的冷汗,幸好忽悠過去了,不然真沒臉見人了。
可是有些人就不是那麼好唬弄了。
在小賣部買水果時,周是碰到林菲菲,忙打招呼,「妳最近到哪逍遙去了?好久都沒見妳人影了。」
林菲菲聳肩,「我還能去哪呀,還不是和以前一樣。倒是妳哦,最近新聞不少啊。」
周是嘿嘿一笑,忙轉開話題,「妳這是要去哪?回宿舍?」
林菲菲搖頭,「不,出去一趟。聽說妳最近跟那個衛卿在一起了?」
周是忙澄清,「沒有,沒有,妳聽誰瞎說呀!」
林菲菲回頭看她,「沒有?他不是都到學校門口來接妳了嗎?」
周是心中咒罵一聲,怎麼連經常不在學校的林菲菲都知道了?只好硬著頭皮說:「真沒有!我要想跟他在一起,早在一起了,還用等到現在呀?」
林菲菲想了想,點頭,「也是。那他來找妳有什麼事?」
周是被問得都快沒詞了,猛然想到一個藉口,忙說:「我以前不在他公司兼職過嗎?這事妳不也知道?他順路來和我說這事的。」她覺得自己說謊是越來越溜了,面不改色心不跳,還能從容應對。
林菲菲拍著她的頭說:「行,妳跟他沒什麼就好。這些男人,沒一個是好的!」
周是聽她語氣不對,忙問:「怎麼了?口氣這麼衝。」她跟那個新交的男朋友沒出什麼事吧?
林菲菲沒回答,只匆匆說:「沒事,心情有點不好。我先走了,妳吃飯去吧。」
周是不再多問,叮囑她自己小心,便往食堂去。
自從出了警察局門口打架一事,她跟林菲菲雖然照樣說笑玩鬧,只是無形中有了一定分寸,不若以前親密。
周是溜到畫室,好不容易喘口氣,以為沒人再問她和衛卿的事,沒想到在畫室遇到張帥,張帥漫不經心地問:「周是,妳跟衛先生很熟嗎?」
周是差點跳起來,怎麼連他也八卦起來了!反問:「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
張帥遲疑了下,說:「周是,這是妳的私事,我本來沒權過問的……」
周是忙說:「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聽到什麼謠言了嗎?」
張帥沒說話。周是考英語四級那天,他特意去找她,想問她考得怎麼樣,安慰安慰她──周是考試前,英語有一半是他輔導的──沒想到眼睜睜看著她上了衛卿的車,當時心裡很不是滋味,一直耿耿於懷。其實他並沒有看見衛卿,可是他那輛藍寶基尼,卻是認得的。
周是又問:「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很難聽的話?」她比較在意流言,想聽聽大家背後在說什麼。
張帥搖頭,「沒有,我沒有聽到什麼,只是想問問妳跟衛先生熟不熟。」
周是忙撇清,「不熟,我跟他不熟。以後恐怕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竟然欷歔了一下,似是惆悵。
周是話說得這樣乾脆,張帥心裡一鬆,忙說:「原來不熟呀,社團本來還想讓妳去他公司拉贊助的。既然不熟,那就算了,換家公司吧。」他也用上心計了,拐彎抹角地打聽。
周是一聽原來是因為社團經費的事,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張帥哪會理會外面的閒言碎語,忙說:「對呀,對呀,換家別的公司吧。我記得上次外聯部就拉到一個大型企業的贊助,不如這次咱們社團也去試試。」
張帥隨口說好,心想衛卿來找她或許有什麼事也說不定。他很了解周是,努力上進、自尊自強,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孩子。
 
 
※※※
 
 
衛卿自從和周是鬧翻後,接連幾天黑著一張臉,氣怎麼都消不了。
無緣無故被女人踢了,教他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手下的員工見老闆心情不好,都戰戰兢兢,不敢高聲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他,怎麼倒楣都不知道。
晚上,衛卿硬是被朋友拉出來喝酒取樂。眾人見他興致不高,不言不語悶坐在一邊,打趣說:「衛少,今天看起來怎麼不大高興?誰還敢給你氣受?」
衛卿也不答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拍手,「好酒量!」開始吆三喝五划起拳來。
有人端著酒靠著衛卿坐下,笑問:「衛少,你那個小女朋友呢?怎麼沒來?還好吧?」
衛卿忙掩飾,「還好。怎麼了?又以為我們吵架了?」他再被人拿這事當笑話說,真不用活了,所以先堵他的嘴。
那人笑,「沒沒沒,這倒不是,就是見你那個小女朋友年紀不大,卻心事重重的。該不是你欺負人家了吧?」
衛卿皺眉不解,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人聳肩,告訴他,「就我們在密雲滑雪的那晚,都晚上十二點多了,你那個小女朋友不睡覺,跑到樓下來,看著窗外抽煙,看樣子挺煩惱的,你知不知道這事?」
衛卿大吃一驚,他都不知道周是原來會抽煙,忙問:「她有沒有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
那人笑,「她沒做什麼,抽完煙就回去了。我還跟她說了話,問起你,說你在房中睡覺,當下就奇怪,那她幹嘛撇下你偷偷跑出來,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說完,笑出聲來。
衛卿卻呆在當場,說不出話來。一開始他以為周是只是莫名其妙發脾氣、使性子,像小孩子一般無理取鬧,可是他忘了,周是非但不是小孩子,因為在社會上鍛鍊過,心理年齡反而比同齡人都成熟。有時候雖然看起來任性難纏,但是做事極有分寸,像上次那樣冷淡無情的事還從未有過。
衛卿本是情場中的高手,這樣一想,心下便有些了然,頓時豁然開朗,喜上心頭。將前因後果想了個遍,心想,周是心思到底怎樣,還得以事實說話,總不能憑空猜想。
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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